随即抬首东方,措舌传音道,轻侯老友,昔时一剑之恩无日或忘,椽本点穹故地,静侯大驾光临,这声音好不劲疾,有若春雷乍动,直破云霄,下一刻,化为啸音滚滚,呼呼而去,椽本苍猿才刚刚吐音完毕,猛然发觉,一道电光在极远之处声音响落之地,尤如烟花般升起,其光之滟烈,一时之间竟将天空中的日辉盖过,陡然,那道白光至极高之处一个转折,向着点穹山方向激速射来,椽本苍猿原来甚有得色的脸上突地一变,是神州柳轻侯么,是神州柳轻侯么,不可能是他,人怎么会来得这样快,眼见着东方的那簇电光越来越大,须臾间,就凌过二百峰岭,达至点穹山三星台上空,傲然而立,椽本苍猿定睛瞧去,身形不动如山间,一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神目如电,凛然看己方三人看来,其颌下柳须轻拂,剑眉入鬓,不是神州柳轻侯又是谁,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起来,他还是人吗,央京至点穹山虽不甚远,亦有二百里路程,想不到他的来速竟比我传音还快,将近二十年不见,自己只道己身所修的六欲天魔经大成,天下再无抗手,哪知道对方,唉,对方~~~~~~,原本豪情万丈的椽本苍猿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一众被羁押的柳营弟子见得柳轻侯亲至,皆齐声欢呼起来,有的更是热泪盈眶,浑忘了自身的处境,苏旷混杂在众多柳家弟子中,看到神州柳轻侯好似天神般降临上空,亦自心折,暗忖道,轻侯叔威名果然无虚,一言不发下,光凭气势就将方才这几个狂傲不可一世之徒给压得再也吱不出声来,天上的人影静立良久,徐徐道,你椽本苍猿愈发出息了,竟欲用这等手段乱我心神,把我柳家弟子马上放了,即刻退出神州,我不追究。怎么,椽本苍猿强压下心中震骇,故作轻松道,轻侯老友,故人来访,你竟然下都不下来打声招呼,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吗?柳轻侯脸色峻冷道,老友,你觉得你配吗,不说你如今已丝毫没有挑战我的资格,单凭你这卑鄙的手段,就让我不耻你之为人,挑战资格,椽本苍猿闻言,陡地狂笑起来,柳轻侯,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让我很不爽,哼,别以为自己能在天上蹦达着不下来就可以高人一等,目中无人,亦不知道是谁没有资格呢,你可知道我这十多年中,武学一道精进到了何种渊深海阔的程度,也罢,我就用我的天魔万象与你天空一战,椽本苍猿正欲长身而起,旁边的独孤不败用手制止道,苍猿老弟,不如这一战让给愚兄如何,不给此后辈小子一点点厉害瞧瞧,我只怕他会越跩越高,最后飞到天顶上去,仰天大笑道,神州柳轻侯,可敢与我独孤不败一战,三十年前当你得那武林第一人的名头时,恰巧老夫已归隐,不然,这名头啥时轮到你头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让你顶着这顶高帽得瑟这么久,是时候让你现形了,下来罢,就让老夫考究考究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柳轻侯稍稍打量了独孤不败一眼,随即目光抽离他处,绝不正眼相瞧,独孤不败岂不明白对方的不屑之意,张狂叫道,小子,你别在那翘屁股扮大尾巴狼,其实你内心中胆怯得要命我知道,嘿嘿,昔日所谓的武林第一人,根本就是个脓包加缩头乌龟,我独孤不败重出江湖,谁若敢再称武林第一人,我见一次打一次,哇塞,听口气超霸,老鬼,你别在那恬不知耻了,随着一道讥笑声传来,正是苏旷开口言道,轻侯叔父岂是怕你,如果说那只苍猿是没有挑战资格的话,那么你,就连和轻侯叔父说话的资格也欠奉,还自个儿像个傻瓜般大言不惭地哇哇大叫,我独孤不败重出江湖,谁还敢自称武林第一人,你的记性是如此健忘吗,前些日在那玄兵岛上,你被人家如拍苍蝇般拍个半死,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身在空中的柳轻侯含笑地望着苏旷,看着他侃侃而谈,面露嘉许,苏旷心中奇怪,轻侯叔父如此神情,好像认识自己似的,但稍一沉思,已明其理,其与父王乃莫逆之交,而自己和父王就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有玄兵岛的事,估计二弟回去后也曾向他提及,这二者一结合,轻侯叔父肯定是明白自己身份了,你,你是哪里冒出的一根葱,独孤不败正在兴头上慷慨陈辞,却被如此一无名小辈打断,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陡闻对方提起玄兵岛往事,目光陡地一寒,小辈,莫非当时你亦在场,苏旷轻蔑一笑,给他来个充耳不闻,独孤不败一字一句道,好胆,转过头来对着驽昂道,驽上师,如果你的咒炼大法少一人也无关紧要的话,那这小子的命我独孤不败提前预支了,我现在就要宰了他,驽昂手中摩梭着那串兽骨念珠,好整以暇道,独孤兄乃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绝顶高手,不必要放下身段与那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只当其放屁就是,你只须明白,我们来此的目的就是对付这柳轻侯,如果说其未现身之前我们最多只有二分之一成功机会的话,那么现在,我心中已确定,我们对付这柳轻侯的把握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噫,上师此言何解,独孤不败问道,驽昂却不再理他,仰首向天,对着柳轻侯笑道,柳兄不愧为神州之主,戎马军旅出身,深深懂得兵法中虚者实之,实者虚者的道理,我不得不夸奖你一句,你这空城计摆得不错,但若你打算仅凭你的气势和傲态,就妄图将我们打发回去的话就太天真了,柳轻侯眉头一蹙道,阁下是何人,驽昂道,我是何人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无名小卒一个,如此自不量力地只是想指摘柳兄的一个小小错误,噢,是什么错误,说来听听,柳轻侯平静道。柳兄天纵奇才,乃武道不世出人物,以武道入先天而凝成碧丹,从此,何等的武林神话在柳兄眼中只是笑话,更何况是这区区的武林第一人名头,这时,柳轻侯的脸色分外凝重起来,冷冷看了驽昂几眼,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到此有何用意,驽昂长笑道,柳兄不必如此紧张,我都说了我是小人物一个,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神州石散发的无穷威力吗?我要是妖邪鬼道之流,怎么敢这样大刺刺地站在柳兄鼻子底下说话,至于用意你马上就会知道。这时,驽昂旁边的椽本苍猿插话道,驽上师,刚才你的话让我椽本有些不明白,什么先天,什么碧丹的,很厉害吗?嘿嘿,这反而更激起我的好奇心,就让我的六欲天魔经来称量称量其如何个厉害法。驽昂呵呵大笑道,椽本兄,我知道我要是实话实说的话,可能会打击到你,但此等情况下,不说实话是不可能的,不要再提你的那什么天魔心经威力量绝伦的话了,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不是眼下这柳轻侯身负重伤,其先天武道修为施展不得,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咱们灰飞烟灭,不说挑战了,其实,哪怕你的六欲天魔经再厉害十倍,你也没有仰望柳轻侯的资格,上师,一时间,椽本苍猿百味杂陈,你,你莫不是搞错了,驽昂不再理会他,对着柳轻侯继续道,可惜,柳兄演戏的功力却拙劣得很,刚才你那不屑椽本兄与独孤兄的表情明显有些过了,在来神州之前,我已通过各种资料,初步了解柳兄的为人,虽然你的武学是以傲然之气为基,但因为你已突破碧丹,四肢百骸之中的傲然气早趋于无形,而凝成铮晶傲骨,可刚才柳兄傲气毕露,这可不像你噢,我师藩司魂于我临行前寄语道,如果那柳轻侯一反常态的傲气逼人,那么愈说明其在与三道九脉大战中所受创伤愈大,怎么样,合欢谷主所种下的浸髓寒潆滋味还好受吧,柳轻侯脸上无悲无喜,缓缓道,既然你们自己承认连仰望我的资格亦无,那我自然也抹不下颜面与你们出手,念在天地有好生之德,你们且放下众神州弟子,这就去罢,不然,神州虽大,却再无你等容身之地,哇呵呵,那一直低调的驽昂陡地羁狂大笑起来,没有我等容身之地,柳兄,我既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在那玩什么深沉,你现在先天修为尽失,只余一颗道心,哼哼,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宰了这群神州弟子,破掉你的道心,就算你自负神州绝艺修为通天彻地又如何,此等情形下,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晚辈弟子在我的屠刀下哀嚎至死而无能为力,一旦你道心受损,你亦离死不远,从此神州群龙无首,还拿什么与我三道九脉相抗,你,柳轻侯手指着下方的驽昂,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我什么我,驽昂嚣张笑道,有本事就下来和我们交手啊,向后方一打手势道,回屹十三鹰听令,举起你们手中的弯刀,给我将神州弟子一个个凌迟斩首,记住,动作要慢,要血腥,要让他们哀嚎着慢慢死去,遵命,驽昂大人,后面的一众黑袍大汉尽相狞笑起来,稍前面一个汉子手提弯刀,对着旁边一个青年公子道,小子,好好享受死亡的乐趣吧,很真诚地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想凌迟百刀死去,还是两百刀死去,放心,我鼐咓下手极有分寸,让你百刀死就不会九十九刀斩死你,小子,心中尽管埋怨吧,怨你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软弱无能的主上,天空之上的柳轻侯见之大喝道,放肆,在我神州大地竟敢如此,信不信我让你们全都灰飞烟灭,说话间,一道匹练般的白色劲气向着那黑衣汉子卷来,下方的椽本苍猿见之,左边宽泛的袖口如灵蛇般昂起,将那道白色劲气吞了进去,讥笑道,我还道先天碧丹什么的有多厉害,还不是被吹出来的,几时神州柳轻侯的神州元泱气变得如此软弱无力了,驽昂冷冷道,这不怪他,自其进入先天武学境界后,与人对敌都是先天傲然罡铮气,只可惜他此次身负重伤后,其武道修为重新又跌落至后天以下,他这是逼不得已为之,一挥手,向后方那个黑袍汉子作了个斩的手势,那汉子心领会神,手中的弯刀疾向那神州弟子脖颈上斩去,柳轻侯一声长叹,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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