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煌基地来了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她是男是女。
一袭黑袍,额前刘海很长,甚至遮住了脸。
奇丑无比。
这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
许磬澄所伪装出的苍白粗糙的手,慢慢覆上墙壁。
她弯曲着腰,老旧甚至散发着一些臭味的黑袍,在她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地披着。
她拄着只剩一小节的拐杖,艰难地行走着。
“诶快看啊,就是那个老人,新来的那个奇奇怪怪的。”
“啧,她身上什么味道啊,真臭。几天没洗澡了?”
一声声议论声毫无遮掩地穿进许磬澄耳朵。
她不顾那些非议的眼光,背着一个粗糙但是很结实的包袱,在晖煌基地的穷人区行走着。
一个月前,她从乱葬岗处离开以后,就来到了离那里最近的晖煌基地。
由于在墓地旁边丧尸出没很频繁,这座基地自然也是很安全很强大。
只是——
基地里面的危险人物太多了。
许磬澄把自己的脸抹的很黑很黑,头发剪掉了一长段,还给自己穿上那些臭到无与伦比的衣服。
她出名了。
仅仅在一个星期以内,她在晖煌基地穷人区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人了。
臭啊。
脏啊。
丑啊。
种种词汇都成了她的代名词。
有人想接近她看看她刘海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副面容,但是迫于她的臭味,还是不敢前进。
也就出现了刚才那种在一旁光明正大谈论的事件。
于是乎,她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不为什么,就为呆腻了。
天天生活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真的腻了。
真的,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臭味。
现在的末世已经没有阳光了。天上的乌云密布,无疑是给人心情的最好压抑。
厚重的墙围拢起整个基地,没有一片死角。又高又厚,遮挡住了许多份生机。
莫名的,让人心情很压抑。
许磬澄背着看起来很沉重的包袱,慢慢移步至基地入口处。
“诶那边那个,你给我站住!”
一声大吼声从后方传来。
许磬澄一踉跄,差点没站住。她扶着墙壁转身,然后看向来人。
那是晖煌基地的守卫。她在刚进晖煌基地的时候,看见过这个人。
她至今还记得,这个人刚看见她时的鄙夷神色。
“你要出去看什么?”守卫看清楚站在围墙那边鬼鬼祟祟的人是谁了以后,嘴角一抽。
他大跨步走到许磬澄身边:“啊是你啊,你要出去吗?”
许磬澄点头,没有回另外的话。
“啧,你在里面呆的不好吗?怎么要出去了?”守卫脸上诧异的神色转瞬即逝,“你还是别出去了吧,外面太危险,你一个人出去会被丧尸咬死的。”
他说着,还做了一个像丧尸那样狰狞的表情。
会被咬死的许磬澄:“……”
她可能是遇到了一个假的守卫。
守卫不知道面前这个弯曲着背看起来像老人的人是男是女,他只好笑一笑:“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虽然我们基地不算每个人都能吃到大餐,但至少安全。”
他灿烂地笑了笑。
许磬澄无动于衷,依然是向外面走去。
守卫看自己拦不住许磬澄,刚想说话。
但是,被一道声音打断。
那道声音蛮横又有些幼稚,像极了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年。
“喂!”
他的声音从远处生硬地传来。
许磬澄看过去,脸上还带有一些些兴趣。
紧接着,那个人又喊出了剩下的一句话。
“那边那个穿着黑色布袍的臭八怪!”
“你给本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