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墨晚秋轻轻哼出一声。
秦少昀似是听到了，眉毛微微弯起，眼眸中勾起一丝意味莫名的笑。
罢了，这样也好。墨晚秋没好气地看了他几眼，郁闷着安慰自己，她本来也不期望能一次把楚乘鹤端掉，就他前世无论在越楚还是天墨都有那么庞大的势力支脉来看，也绝对没那么好打倒。如若伤敌一千，自伤八百，那也算她墨晚秋没本事。
不如，剩下些时间，慢慢和他玩。
如果楚乘鹤就这么轻松地便死掉了，她心里倒怕还过意不去。
“两个月前朕殿前遇刺，秋儿救驾有功，是不是当赏呢？”
正在她发呆陷入沉思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墨飞尧开口。
这句话来得有些突兀，在场人都怔了一怔。
二公主救驾有功，的确当赏。可是早不提，晚不提，怎么在这时忽然就风马牛不相干的提起这档事来？
“的确当赏。”姜太后淡淡接过墨飞尧的话，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惊讶。目光投向墨晚秋：“秋儿想要什么赏赐？”
墨晚秋心中一紧，忙站起来：“皇祖母，孙女是父皇亲骨肉，救父本就应当，就此死了也不足惜，怎敢再求赏赐！”
心下有些敲起了鼓，这是在闹哪一出？
秦皇后看到这里便笑着说：“秋儿不必这般客气。你父皇慈爱，想要什么，说出来便是了。”
“秋儿真的再无所求。”墨晚秋乖顺低眉，“只要父皇和母后都好好的，秋儿就已得到最好的赏赐。”
替父皇受下那一刀只是当时下意识冲出，而救下当今圣上一命——这种事情，想来绝非好事。
此时她正因此风头最盛，想也早已是被推到风口浪尖。君王最不喜亏欠别人，尤其是自己这条命。他不会喜欢身边的一人救过自己的命，哪怕是他的亲生女儿……无论这个人会不会借此要挟他。
只是因为，他会觉得不舒服。
既此，只怕父皇现在，已是对她存了芥蒂。这芥蒂深种在心里，留在将来，只怕是……最最危险的。
她话音落了，便看到墨飞尧目光中飞快地闪过几丝什么，默一阵开口道：
“拟朕旨意，封二公主晚秋为安国公主，赐号长乐。”
威严的声音落下，在场已经一片安静。
长乐……
人们都把目光投向坐在那里正讶异的墨晚秋身上，目光里尽是说不出的艳羡。
自继长公主天乐，七公主仙乐以来，墨晚秋是第三个受封的公主，而且这“长乐”二字，又是包含了怎样的祝福啊……
墨晚秋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抬眸，视线正撞进秦少昀一双温光融融的眼睛。
他眉稍染上温和的笑意，薄唇微启，无声地摆出清晰的口型：“恭喜你。”
墨晚秋微微愣，终于咬了咬唇，从席间走出，乖巧地在墨飞尧面前跪下来。
“谢过父皇赏赐。秋儿……受宠若惊。”
低垂的视线，没有人看到她眼眸里滚动的情绪。
说着受宠若惊，事实上她还真是惊着了。
封号长乐，这绝然是前世没有的……前世她只是在即将被远嫁越楚时，为了和亲，被封号穆安。
重生以来，好多事情都与上一世的轨迹不同了。未来又一次成为未知，变得迷茫……这对于她来说，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作一件好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