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墨晚秋不解。
“皇上刚刚在乾元殿下令，提审楚五公主。”沈儿并未理会她的问题，只是依旧声音甜美地说完自己的话。
“什么？”墨晚秋脸色一变。
提审楚缡兮？
……
此时，乾元殿。
“禀皇上，楚五公主方才昏迷，至今未醒。”
“昏迷？”墨飞尧和楚乘鹤同时开口重复。楚乘鹤慢慢抿了唇。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又昏迷？墨飞尧皱了皱眉。
是昏迷？不是死了？楚乘鹤皱眉。
殿下已经有人身影，押着一袭白衣胜雪的楚缡兮进殿来。
楚缡兮身子瘫软，柔似无骨，眼睛闭着，显然仍无意识。青丝未绾披洒垂至脚踝，随着踉跄的步伐轻轻飘动。
“楚五公主带到。”
“把她弄醒。”墨飞尧皱眉道。
殿下的两人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个人拎起一旁的一桶冷水，高高举起，从楚缡兮头顶浇下去。
楚缡兮一个激灵，已然浑身透湿，长长的睫毛有些微微的颤动，挂着水珠，看起来柔弱无比。黑发白衣都是湿漉漉的，贴在了盈白的脸颊上和纤弱的身躯上，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意思？”楚乘鹤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
“鄙国自有鄙国的规矩。”墨飞尧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作为刺杀朕的罪人，即便是贵国的公主，也不可以例外。”
只可惜了这位五妹妹，年纪轻轻，这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呢……
楚乘鹤微微一笑，面上却依旧现出不满，装作焦急的样子，起身走到楚缡兮近前，声音也顿时变得担忧无比：“五公主殿下可还好？”
说着，做出伸手要扶她起来的样子。
他修长的手指还未及她衣袖，便忽然被打开到了一边。
楚乘鹤正惊愣之时，低头看到面前女子一双冷冽如霜的眸子，冰光凛凛地看着他。
“你做什么？”对面冰雪一般的声音，冷冰冰地划开他的听觉。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漂亮苍白的面孔，虽然多年不见，有些陌生，可看这眉眼也可以认出是越楚皇帝的女儿，可是……她，真的是那个柔弱可欺的五妹妹么？
楚缡兮的目光扫过仍停留在她袖上的那只手，目光冷酷，每一个字都透出寒气：“把你的脏手拿开！”
楚乘鹤愕然了几秒：“楚缡兮，你竟敢……”
“……”
满殿观审的官员和大臣，包括墨飞尧在内都愣住了。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位楚五公主在越楚宫中并不受宠，否则也不会送来当天墨质子，但……也不至于连一个小小的使臣，都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直呼其名，颐气指使，毫无尊卑吧？
楚乘鹤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恢复到原先彬彬有礼的模样，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虽然比较僵就是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可以一句话把自己惹怒到破功……到底传言准不准？为什么他不觉得她很柔弱？
“在下得罪了。”楚乘鹤脸上还带着那张越楚使臣的人皮面具，对楚缡兮笑得亲和。他自信没有人能认出他来。
这人叫自己楚缡兮？
楚缡兮蹙了蹙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如同削葱根一般的雪白纤指，指甲很长，似乎很久没有修剪过了，一头长发也是胡乱披洒着——等等，这头发怎么会这么长，都垂到脚踝了？而且自己居然……浑身湿透？
她又打了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她的目光越发迷茫。
这是哪里？
这些……都是什么人？
楚缡兮只记得自己一醒来时，便看到有一只手向自己伸来，便想也没想就打开去了。
眼前这人她不认识，但不知为什么，似乎自己对这个人极为厌恶，似乎是……天生就恨透了此人一般。
楚缡兮想着，满脑子的莫名其妙，又抬眼看了看面前这道貌岸然的男人。
只是这随眼一瞥，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