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令钱大山心里一寒的是,这些鱼全身没有一片鱼鳞,而是裹着一张张人皮。
钱大山目光朝四周一扫,发现此时他正处在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内,不过令他想不通的是,明明自己一直分出一份神念注意着四周的情景,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不是自己进入这里,而是这湖突然移动,把自己给收了进去不成?
钱大山见这些鱼虽然古怪,但却一只只闭着双眼,旁若无人的自游自在,并没有对自己不利,当下心中稍微放松一些,不过旋即他又发现另一样怪事,这空间内根本就没有水,这些鱼完全是在虚空游动的。
钱大山一面小心着周身的人皮鱼,同时眼瞳如车轮般转动起来,目光打量着四周,想设法赶紧逃出这怪异之地。
不过就在这时,那些人皮鱼突然停止了游动,通体瞬间变的血红无比,一双双鱼眼全都一睁而开,目光凶狠地盯着他。
量是以钱大山这种麻木不仁的货色也被这数千双眼睛盯的头皮发麻,这根本就不是鱼眼,而是一双双人眼。
这时钱大山双瞳骤然一缩,黑色的瞳仁外浮现出一道道黑圈,并如涟漪一般向外扩散而开。
“幽司瞳。”这时其中一只人皮鱼突然惊叫一声。
钱大山一愣,心里暗道,嗯?什么玩意,咒语?道法?鱼类秘术?
不过见四周这些人皮鱼又缓缓合上双眼,同时身上也恢复到正常颜色,钱大山当下也暗吐一口气,不过旋即他注意到,在鱼群的中心有一个面皮苍老的人皮鱼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钱大山毕竟是无耻之徒,心下计划着阴谋,面上却一本正经,抱拳躬身假意道:“阁下是谁?”
那条人皮鱼竟然目露贪婪之色,舔了下嘴唇道:“我想要你的眼睛。”
钱大山一听此顿时双眼一眯,旋即笑道:“好想法。”
不过人皮鱼瞬间又收回目光,嘿嘿笑了两声,道:“此次我放了你,日后若是相见,希望你能记得。”
钱大山当即信誓旦旦的样子,震声道:“那是,那是!”心里面却想,有机会弄死你,你把老子骗到这种地方,生死一线,若有机会不仇将仇报我颜面何存。
那人皮鱼见钱大山如此回答,点头道:“好,我这就送你出去。”说着它张口吐出一个透明气泡,四周的鱼全都游了进去,同时它自己也钻了进去。
这时四周景物一晃之下,钱大山发现自己正立在空中原地,而在他面前不远处正有一个气泡,这时气泡上白光一闪又浮现出那条人皮鱼的影子,它张口道:“这次我放过你,希望你记住,下次······”
它的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发现钱大山已经目光不善,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你······”人皮鱼惊叫一声。
这时钱大山身形一晃出现在那颗气泡旁,双手抱球状,十指间火线流转形成一个火球将那气泡困在其中。
“你想干什么?”那人皮鱼见此一脸惊慌之意。
钱大山嘿嘿一笑,眼中满是狡诈之色,嘴上道:“不干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钱大山就算计着,这人皮鱼也是凝灵境,并且浑身气息极为虚弱的样子,加上一开始它没有和自己动手,而是颇费功夫地把自己引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并且在见到自己的双瞳露出贪婪之意后竟然依旧没有选择动手,而是繁复提醒自己要念着它的好,那么所有的这一切迹象都表明,这鱼根本就打不过自己。
钱大山嘴上说不干什么,但已经催动手中的火球,只见火球内形成一根根尖刺朝中心的气泡扎去。
“不要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愿意立下血契。”那人皮鱼立即惊恐地叫道,不过它见钱大山依旧一脸犹豫之色,又赶紧补充道:“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把我的本命灵器给你。”
钱大山这才问道:“刚才你说的那个血契是什么东西?”
那人皮鱼面色一僵,原来刚才这厮没回答是为这事,它不禁苦笑道:“血契是道门最高的法术契约,以立誓者的精血为根,印契于精魂之上,所以根本不能违背的。”
“哦!”钱大山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又突然问:“那你的本命灵器又是什么?”
人皮鱼听了这话面皮一抖沉默下来,半响才有气无力道:“本命灵气是把器魂的一丝魂意融入灵器之中,再经过日夜培育才能成型,所以除非自己主动让出本命灵器,不然就是外人得到也无法使用,或者是只能发挥出极小的威力。我的本命灵器是一块三纹石。”
这时那人皮鱼张口吐出一滴精血,旋即它便按照刚才所说立下血契,接着它又吐出一口气对着那精血一吹,精血表面血光一闪之下凝实几分,被它吞入腹中,旋即便见他背上血光一闪之下形成一个血色符文然后缓缓消散。
“血契我已经立下了,这下你可以放了我吧!”这时那人皮鱼恳求道。
钱大山有些不信任的样子,问道:“这就完了?”
人皮鱼面皮又是一抖,这才极为不情愿地张口吐出一枚青色的石片,石片巴掌大小,上有三道如掌纹一般的黄线。
钱大山见此这才撤掉手中的火球,其实这般一直维持着,他体内的灵力也消耗的七七八八了,再这么硬耗下去,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钱大山这时淡然道:“你这石头还是自己收着吧。”
人皮鱼一听这话赶紧把那石片重新吸入口中,这才感恩戴德的样子一只对钱大山称谢不已。
钱大山摇摇手道,我们先去下面休息下吧。
待一人一鱼降落后,钱大山一屁股坐在地下,看着在虚空缓缓游动的人皮鱼沉吟片刻道:“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这时那人皮鱼却嘿嘿一笑道:“你不说其实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真的想知道吗?”
钱大山来了兴致,盯着它道:“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自然。不就是最近发生的这些事,那我可以告诉你,这世间的一切,其实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