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莎直直的跪在我眼前,眼泪和着雨水哗哗的往下流。我只得一手扶着她,一手将老爷子顾着。
任她哭了许久,我才轻轻扶住她肩头。“回去吧。”我轻声说到,“爷爷已经走了,就不要再让他受苦了。”
她这才缓过神来,伸出手想要站起来,我忙接住她手,紧紧握了握,试图驱散她心里的的孤单。
“回去吧。”我再次轻声说到。
她这才起身,拉着我的手臂,回了村子。
老爷子就这样走了,走得这样突然。天亮后,雨就停了,老爷子也没有其他亲人,村里人一起帮忙送走了他。
在山里找了一片好地方,将老爷子埋葬,程莎哭像个泪人,昨夜又淋了雨,已经是没有办法打理这些琐事,我只得替她好好打理。
夜里,送走最后一个乡亲之后,将屋子打扫干净,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左看右看也没见着程莎,不由得有些疑惑。
找了找,才发现她坐在老爷子的药房里面,看着那些草药发呆。
我静静的走到她身后,她发觉有人进来,转过头来,看见是我,又红了眼睛。
“我好难受。”她双手捏在一起,皱着眉头,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把手搭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爷爷虽然走了,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你也要坚强些,爷爷可是在天上看着你,要是你不坚强些,爷爷也走的不放心。”
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她擦去了泪水,虽然还红着眼,不过已经没有流泪了。
“陪我坐一会吧。”她看着我,满眼期待。
“嗯,好。”
“去院子里吧。”
我端了俩椅子,放在院子里。
“我没想到爷爷就这么走了。”她率先开口,幽幽的说道。
我正打算安慰她,她却继续说到:“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有些忍不住难过。”她轻声说到:“我对我父母印象很少的,全是爷爷从小拉扯长大。却是没想到爷爷就这样走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要不留在这里继承你爷爷的职业,替乡亲们治治伤风感冒的,”我顿了顿又说,“要不就离开这大山,去外面大城市闯荡一番。”
“去外面?”她茫然的盯着我。
看她眼神,是有些迟疑的,或许她是想出去的吧,正值青春年华,又不是大字不识的农家女,想必外面的世界才更吸引她吧。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吧,正好也对你有个照应。”
她拨弄着手指,“不出去”。我很意外,她继续说到:“我还想在山里多陪陪爷爷,而且爷爷在后山药莆里种的草药也快收割了。明年开春我再离开这里,到时候再来麻烦邱大哥吧。”
“那好吧,你要是出来,尽可联系我,”我看了看,找了找,拿出纸写下了我和猴子的电话和住址,“我把猴子的电话也留下了,要是联系不到我,尽可找他,我们关系特铁。”
程莎接过去,反复看,却是没有放下的意味,“你莫非要走了么。”
“出来这么久,兴许他们会特别担心,是该准备回去了。”
见她却一脸不舍,我心里反倒是毛毛的,总有种负心人的错觉。难道自己…累坏了?
“放心吧,我会常给你联系的,还等你开春来找我…和猴子呢。”我忙安慰道。
“好吧”,程莎紧了紧手里的联系方式,“那我明天送你吧。”
“嗯,好”。
“我累了,早点休息吧,让你也忙了这么久。”程莎站起来,整了整衣摆。我也知道的确是挺累,就没继续聊天,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草草的吃了饭,带着山里特产,在乡亲们的瞩目中,踏上了去城镇的路。
想必猴子已经来云南了吧,等出了大山,就联系他。细细想来,这一趟还真是太曲折了。走着走着却一直觉得有件事忘记了,看手上唯一的财产扳指还在,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事忘记了。想了一会依然记不得,索性哼着小歌大步赶路了。
走着走着,回头一望,这古墓再也无法被发现了,若是再有风水大家来这里,也最多看出这里比较好而已,根本望不出有古墓的风水条件。嘿嘿,心里暗爽,那伙盗墓贼,这下可难得找这墓了,除非,你们一点点把这千里大山挖一遍。
来的时候不曾觉得难走,回去的时候反倒觉得长路漫漫。人在嫉妒无聊的时候就会想东想西,我也不例外,满脑子都在埋怨那伙盗墓的,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流落在这里来。越想越觉得气,越想越觉得亏,本来山间魅力风景,却觉得一眼都是绿,反倒看上去反感了。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少路,实在是腹中饥饿,找了块光石板,捡了些树枝,生了火,烤了几个土豆和番薯。
不多时,番薯土豆的味道就散发出来了,忙不迭剥开烤焦的外壳,金黄金黄,看上去还挺可口。
扑火的不止是飞蛾,还有…坏人…
“就是他,抓住他。”
还没来得及犒劳自己的五脏庙,这声大喝一下把我吓得丢下了到手的番薯。
那伙人不是别人,带头的竟然就是裴老三,瞧他那样,竟然只是断了手,头上绑了绷带。
来不及多想,翻身跳下石块,疯了似的往山下跑,听着身后追逐的声音,也不敢回头看。这要是被抓住了,可真是惨了,说不得就得去见毛爷爷老人家了。
虽然我早就饿了,也赶了很久的路,可是,这亡命的逃命途中,却一点也不觉得饥饿,反倒是两旁大树往身后不停经过。跑啊跑,仿佛不觉得劳累,说来好笑,我还默默的想到了…神庙逃亡?
一个踉跄,一阵剧痛传来,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一个狗吃屎扑在了前面草丛,眼前的颜色逐渐变淡,奶奶的,追什么追,有枪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