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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平淡里的歌

美国的史密斯夫妇偶尔会打电话来告诉我一些设计学院的趣事,有时候会探讨他们的新设计,他们常说养花能修养身心,可以磨磨我心浮气躁的性子,还能愉悦心情。我也听他们的劝告养养花,想想之前在国外无论养什么花,最终都会枯萎,就连最好养的绿萝也不例外。但是这次却将君子兰养活了,大概是国内国外水土不同,亦或许花通人性,知我心思。

我从报纸上知道吴丹和鹰哥又宣布分手了。这些年我虽在国外,每次他们分手都会上新闻,想不知道都难!鹰哥最近不管去哪里都会有很多记者跟着,想来是有大任务,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苍洱,不知道他现在好吗?有没有受伤?我去看了看吴丹,吴丹满脸倦容的躺在沙发上,虽然感冒了,但精神状态还好,由此可知吴老板的案件应该是有转机。我什么也没说,就是陪着她坐着,她们家后花园游泳池边的夕阳很美,她就那样靠着我睡着了,梦里楠楠道:”鹦鹉,小心。“直到我走的时候她对我说:”不用担心我,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只要鹦鹉好好的活着,我便没有什么可怕的!“她与鹦鹉分手是迟早的事,吴丹是吴氏企业的继承人,她将来的老公一定是位能帮助和继承吴氏的商界精英,吴丹是个事事都拎的很清楚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便吴丹放弃她的身份,他们之间还有个宁双,宁双是张吟雪和宁博的女儿,宁海洋的姐姐,宁双因为他们在一起而自杀,以鹦鹉的专情,他又怎能安心与吴丹过完余生,苍洱曾说过,他与鹰哥过得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鹰哥又怎么忍心让吴丹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当时还不明白:两颗相爱的心在一起,人却各奔东西,真的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各忙各的,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若干年后,再想起这句话时,确是更加的凄凉和沧桑,这是种对现实困境的无奈之举,虽各奔东西,距离似天涯海角,较之生死之距,天涯海角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我庆幸我还活着。

福利院的附近每到傍晚的时候总会有人弹钢琴,琴声优美动听,欢乐中藏着点点忧伤,娓娓道来,诉说着少女的心事。这旁边的别墅区毕是哪家少女思情郎了。听着琴声不知为什么总会想到了宁海洋。就算再过几万年,我骗不了自己,我爱宁海洋,只是再深的感情也不及错过的缘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心里明白,只是想要说服自己,好难!

有了这些日子我的陪伴,春儿与我熟络了很多。想到他23岁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便抽出一天的时间专门陪着他,早上带他去游乐场,他看到过山车、摩天轮、旋转木马,他倒一改曾经的爱好,如今对这些胆怯起来,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肯去玩,他似乎很怕来到人多的地方,一直在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看人。我意识到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他的病情了解的太少,他这种病对人多的陌生的环境有恐惧感,我自责了一番后。买了甜品蛋糕带着他回到了天爱福利院,他很喜欢吃蛋糕,喜欢这种口味偏甜的,这点倒是和以前一样。傍晚时风我带着他出去散步,这片区域人很少,周围的绿化倒是很好,一路花花草草,我牵着他的手,吹着海风,迈着均匀的步子,循着琴声而去,不一会儿便找打了弹钢琴那家,春儿晃了晃我的手,指着对面的别墅,说道:“在那。”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对面别墅的二楼上,阳台开着,一个清瘦的姑娘倚在阳台木桩上看着曲谱,弹着钢琴,我看了几秒,忽然发现是熟人的面庞,莫双!我下意识的想到这可能是她与宁海洋的别墅,赶忙抓着春儿的手,迅速逃去。

这片区域是这座城市最高档的住宅区,不仅吴氏别墅在此,宁家也在此。通过调查才发现,我与春儿那天去的那家别墅就是宁家的别墅,而那家福利院实则是鹰哥的隐身之所。为了怕遇到张吟雪、宁海洋,我便不再出门了,也叮嘱照顾小春的徐妈不要带小春随意出门。

除了偶尔去看看小春,我剩下的所有时间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酒店继续工作。方案启动后,每天基本都要加班到10点,他们都喊着累。对我而言,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我常常约吴经理出来喝茶,讨论一下各自的方案,相互给一些意见。我和吴经理虽然工作上观点水火不容,但是私下却相处的很好。他是一个传统的谦谦君子,工作功底很深厚,为人很谦卑,对事实分辨的很透彻,对公司很专一,他的有些意见确实给我很大的启发。

下班后,整个城市又热闹起来了,大家欢呼雀跃的离开了大厦,外面汽笛声喊叫声响成一片,这时吴经理走了进来说:“怎么还没下班?”“你不也没走。”我笑着迎了上去,给吴经理泡了杯茶。“明天的慈善会你去吗?明天服装界的前辈和投资商都会去,还会有各大媒介的记者,这次的慈善会是上海服装展的热身,意义重大。你这段时间也不参加任何晚会,也要想想为上海服装展混个脸熟,提前热个身啊,国内的环境与国外不同,你有能力固然很重要,但名气和知名度也不可或缺!“吴经理边品茶边说。”这段时间工作也都忙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去认认人了。“我笑着说。吴经理吃惊的看着我,说道”想不到你这次竟然愿意去,既如此,我们搭个伴,我明天过来接你。“”好啊,我正缺个舞伴。“我笑呵呵的答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已经适应去迎合各种宴会饭局了,也许是因为在美国留学时日子太苦而想要活下去而作的改变,也许是在回国后为了事业而一次又一次的饭局的察言观色中,也许是因为被我心中想要报仇的这种强烈意识驱使,只有当心理的期望和现实环境慢慢平衡时,我的心里便不那么惧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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