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还有两天便是宁氏的公展,虽我不参加,媒体一定会趴出我的行踪,如果爆出我在英国,张吟雪就会知道我与范瑶的关系,所以我得趁那之前赶回去。
范瑶请来了很多国内国外中高层设计界的大师。她忙完了举行仪式后又陪各位老总去吃饭,现场有白小影和郭中天协调运行,整个仪式进行的很顺利,第二天下午我去公司参加了内部规划报告会。会议上又很多不认识的投资大股东和高层管理层面的有名人仕,管理运营层面大都是英国人,只在一些报刊上了解过,还有一些设计者是在巴黎时装展上崭露头角的新人,不过他们确实很有实力,投资者都是一些生面孔,我猜只是真真股东派出来的参会者。我看并没有熟人,就在后排坐着听了一会儿,先是郭中天说了一下会议的流程,接着是范瑶讲了企业定位的群体和未来的设计概念,最后对公司将来做了展望,白小影展示了一下即将要发的春装的部分设计稿配着解说,给与会人员展示了公司的作品。为了不引人注目,我听了一会儿就从后门溜走了。我给范瑶发了简讯说:剩下的设计图稿最迟会在25号发给她,她最近这么忙,没工夫见我,我准备订下午的机票飞回西安。她回了句:注意安全。半个小时后,她又发短信说:如果安全的话,去鸽子广场看看吧。
我打的去了鸽子广场,天气很好,微风。我在广场中央的塑像前转了几圈,坐在地上休息,有个人默默的坐在我身边不远处,那天人不多,像这种坐在地上的动作大概也就只有我了,稀奇的是我身边的这一位竟与我也有相同的动作,我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他侧着身子低着头,穿着朴素,但衣品却很好,穿着都是当季流行顶级的大牌专享,非常低调。我担心被跟踪,准备离开,在我起身的一瞬间,我不经意间与那个人四目相对,似一阵强电流流过我的身体,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那双眼睛曾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我们很久没见了,上次见面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他看了我一眼,匆匆起来,走开,我跌跌撞撞的尾随着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三拐九拐到一个狭小的通道时,他却不见了,我站在那里无法平复心情,心想刚才那一幕这不可能是幻觉,他突然不知道从何处出现在我的面前,对看了很久之后,我们四目相视而笑,那笑中的酸甜苦辣无人能体会,笑着笑着便流泪了,我很久都没有如此开怀过,激动的说道:”苍洱!谢谢你还活着。“他走过来,理了理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头发说道:”知道你来英国了,忍不住偷偷想看看你。“他比以前黝黑了很多,也比以前瘦了,似乎也比以前高了很多,似乎连说话的风格也一改从前!他带我去了他的住处,那是一件离市区很远的隐秘住宅。他招呼我坐在壁炉边的沙发上,泡了花茶给我,说道:”不知你的口味是否还和以前一样?“我接过他的茶笑着说道:”很喜欢。“我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他看着我说道:”这些年迫于张吟雪的势力,大多数国家都呆过,一旦被发现,就得离开,现在好多了,我可以暂时在英国呆着。为了保护你们,我与谁都不曾联系过,我哥鹦鹉他还好吗?“我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安全吗?“他听出我担心他,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点了点,我继续说道:“他很想你,一直都在周详着如何把你接回去!”他点了支烟,说道:“吴丹要结婚了吧?听说是美国SUNSHING的大公子。”我很惊讶的看着他,他虽不在我们的生活里,却连我不知道的事他都知道,他看见我的神情说道:“你也不知道吗?”我说道:“为了家族利益,吴丹没有选择,鹰哥比谁都明白:既然结局是早就注定的,还不如早点放手。”他吸了一口烟说道:“你也结婚了。”我端着杯子,竟不知道要对他从何说起我的事,如果当年他没有被迫离开,或者他随我去了美国,我们应该已经结婚了,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就像以前一样。”不知怎么的,今天眼泪特别多,我哽咽的问道:“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他说道:“你别担心我,我在这反而是最安全的。等再过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我便能在你身边好好的保护你!”我们聊了很多,他说了他这么多年国外遇到的各种经历,我聊了吴丹,聊了鹦鹉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桑春的病情,他似乎什么都知道,我说着,他就静静的听着,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苍洱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不再冲动,话也没有以前那么多,或许我们真的已经老了。
我在他这待了4天的时间,他白天大多数时候都陪着我,晚上基本不在。白天的时候,我会给他煮些汤,做些饭,他说这么多年从未再吃过家乡的饭食了,我听着心里很心酸。帮他洗洗衣服时,发现他的每件衣服上都有血渍,我知道现在的他还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工作。他会带我去人少的地方散散步,他总是一身黑衣装扮,戴着口罩帽子。22号,我没能赶着回去,我在网上看了直播,除了宁博,其他人都在,宁海洋带着莫双,张吟雪,宁留洋,张竞文,张竞文是这次服装展的模特,整个展览进展的都很顺利,最后的采访环节,记者问宁留洋:“最近您与夫人恩爱和睦,请问宁太太为何没来参加这次展会?”宁留洋与吴蝉一起站着,吴蝉打趣道:“有可能去私会情郎了,哈哈哈,这是吴记者想问的吧。”吴记者连忙道:“此时此刻您有什么要对太太说的吗?她现在一定也在电视机前?”宁留洋喝了口红酒说道:“很想你,现在就想看见你。”诡异的笑着说,镜头扫了一下全场,不远处听到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笑了笑,这场假婚姻界内的大概都知道,投资们也各怀鬼胎,只要等到两败俱伤时,就可坐收渔翁之利。第五天的早上,我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去,桌子上放着一张苍洱留给我的字条,上面有送我离开的司机的联系方式,我打通了电话,司机送我到机场,而我却无法再联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