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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四年后回国

2010年7月7日

再次踏上回国的飞机是在四年后。

四年了,每天都在渴望着回去,盼望着与桑春团聚!

史密斯先生说过:一个人性格的改变需要一个过程,而过程的进行取决她所处的环境,环境的作用效果在于时间的长短,时间的作用不可小觑,情谊也罢,误解也罢,矛盾也罢,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淡化开,时间可以使沧海变成桑田。四年,同音思念,这四年的时间亦是思念的距离,那么遥远,遥远的如同生与死,思念有多强烈仇恨就有多浓郁,它们似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如影随形,相生相伴。在史密斯夫妇的班里,我能拿到设计专业的全部奖项,却理解不了史密斯先生的这番哲学。因为我既放不下思念,也忘不了仇恨!于是,我回国了!

飞机上正一片骚动,粉丝见到了偶像。那种热闹激动足可以将飞机的仓顶掀翻。“张淇雯,雯雯....”拍照的拍照,签名的签名,张淇雯耐心的回答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能唱能跳的她很火,校园里每天中午都会放她的歌,舍友们总是边吃饭边讨论她,舍友张竞文很膜拜她,谈起她,就没完没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小春清醒前也曾很喜欢她的歌,他的书上,房间墙上到处贴着她的贴画,海报...四年前,苍洱送我离开的时候车里还放着那首张雯琪的殇别.....一切似乎像是发生在昨天,我闭着眼,画面是那样的清晰,每个人的音容笑貌都真真切切,如今她似乎更出名了,而我们这些喜欢她的人不知是否都还安好?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广播响后,大家都极不情愿的回到了各自座位上,机舱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四年像死过一样,我到了美国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苍洱,没有苍洱的庇护,我在一个语言不通、举目无亲的陌生国度根本寸步难行,因为大学的时候没有拿到学位证,在美国没有哪个高校愿意要像我这样一个既没有担保也没有资金来源的中国学生,为了能活下去,我什么都做过,服务员,洗盘子,卖酒....住过大街,吃过狗粮,甚至和活的动物抢过食物,凌晨三点的华尔街,零下15°大概没有人比我更能理解他的冷!当我以为我就要死在那的时候,史密斯夫妇把我一些设计投寄给劳德代尔堡艺术学院,那些设计就是辍学后逃难的一年中所有的心血,当时学院正在举办艺术比拼,我竟然拿到了特等奖,史密斯夫妇帮我将那些设计卖了之后,我就开始我半读半工的四年留学.....

飞机出口处热闹非常,很多歌迷拿着牌子欢迎张淇雯,一大批人来迎接张淇雯和她的男友,张雯琪满脸笑容,鞠躬感激歌迷,而男方戴着墨镜冷漠,毫无表情,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记者在追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见公婆,只听见张淇雯客气回应道:”有了好消息一定和大家分享。“

我径直走到机场外面,大约一个20左右年轻的姑娘向我走来,微笑道:“桑总,你好。我是范瑶,您叫我小范就好,是王总让我过来接您的。”说着打开了车门。我微笑着点点头。上车后,小范说:“您坐飞机辛苦了,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叫我桑流就好,不急着去酒店,你送我到天爱私人福利院。明天我再去公司,你就这么跟王总回。”我笑了笑说道。“要不这样,您比我大,我喊您桑姐吧。我这就送您去天爱私人福利院。”

下了车,我进了福利院。这是一家有些年头的福利院,设施有些发旧,园中桌椅已经掉漆,建筑老式,不过环境温馨,有种家的温暖,进门便是一大片菜园,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未熟的西红柿,长条的黄瓜,一大片菠菜,还有一些是我叫不出名字的,再往前还有家禽,一群鸡和鸭,悠闲地在啄食。带我去见小春的是一位大约50岁的老太太,大家都叫她徐老太,徐老太告诉我:“小春大约两年前就醒了,不过只有10岁小孩的智商,他没见过你,可能怕生,您别介意!”我笑着点了点头,见到小春的时候,他正在拼图,玩的很投入,他正在犹豫手上的这片要放到哪里,我轻轻走过去,指了指图片中的位置,他“啊”的一声,大喊“我知道了!”“小春..会...说话了,叫声姐姐好不好?”我说着竟情不自禁留下了眼泪,小春呆呆的盯着我,看我流泪,远远看了我一会,徐老太说让他试试用他的衣角拭去我眼角的泪。他便照做了,“不哭...不哭....”小春手舞足蹈的安慰我。陪小春拼完图,徐老太安慰我说:“这亲情是有感应的,他竟也没有怕生。”我看着徐老太说:“谢谢您照顾他,我现在还不能接走他,但是您放心,等他想起我了,认我了,环境安排好了,我一定过来接他。”徐老太连忙说:“我不是这意思,小春在我们这,我们都喜欢,这边基本都是老年人,大家都疼爱小春,跟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吴医生,每隔两三天也过来看小春,小春在这,您就放心吧。”我感激的点点头,说道“谢谢。”院中有两栋楼,都是三层,对面的楼下停了唯一辆汽车,于是我下了二楼,上到对面的一栋顶层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在背对着我抽烟吹风,我走过去坐了下来。“这座城市变化很大吧?”他吸了口烟说。“这里却并没有受到时代的影响,似乎在这里时间都静止了。”我看着天空说道。“欢迎回来!“他看着我说道。”谢谢你们对小春的照顾,鹰哥。“我侧着脸看着他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全程助你。“鹰哥吸了口烟说。”这么些年,准备的已经差不多了,你要相信我。”我看着他坚定地说。“嗯。”他掐灭了烟应了声。他站起来了。“苍洱暂时在法国,他很好,他让我带话给你,让你放心。”说完拿起外套就走了。我心想他之前跟我说是去澳门,如今怎么在法国?想必他也出事了吧!既然鹰哥并不打算说,我问了也是白问,只要他好着就行。之后我打了车去住了酒店。明天才是真正的开始,张吟雪,我要一点一点拉下宁氏!我父母的命,你要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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