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拍卖行内,
“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我才不会管你们这些人的争斗,哼哼,恶心的斗争,要不是他们管得严,我早就让你们化为云烟了。”
天一仙山下,
“是啊,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呵呵,要不是天九越他们为了迎合气数,逼着我弄这么多台阶,我早一剑削平这险陡的恶山。”
九子聚会之时,
“这不就是人性吗?哈哈”
莫不许,天一门掌门,九子之一。修逍遥之道,天性放荡不羁,不爱规则束缚,对那人世间不快不公有着难名的厌恶。
说他是正,他却不爱苍生,视其生死为儿戏。
说他是邪,他却是天定九子,一生都在护着九州天道。
不正不邪,亦正亦邪。
可是,此刻,那横越千丈的垂天之间从那天之裂缝中缓缓降落,对着合欢城天合武坛砸去。
虽然说这垂天之剑的目标是那九幽门门主玄珮,可是若是那巨大垂天之剑真正砸落在天合武坛,那么整个合欢城,乃至半个天合州都会被这一下夷为平地。
“师尊,你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那似乎故意为之的一击,远处的方南浔眼色迷茫,不解的呢喃着。
方南浔疑惑之际,那垂天之剑却是没有停留,马上就要砸在合欢城上。
“轰!”
突然,合欢城天合武坛位置灵气涌动,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
一声炸裂之声后,只见一拖着五彩流光的人影从天合武坛处飞出,迎向天际。
而五彩流光人影头顶,便是那有着天地之威的垂天之剑。
一人,一剑,在无数人民的目光中,于合欢城上空,缓缓相遇。
越是靠近那垂天之剑,所受之天威便是越加浓烈。
玄珮黑色长发已经散开,随着衣袂向着身后飘飞,黑色的眼瞳中鲜血密布,无数的天道能量在其间翻涌。
与那垂天之剑已经不过百丈距离,那隐隐压来的威势将玄珮周身护体的黑色火焰逼得翻涌不已,竟然是将要熄灭的样子。
“寂灭轮回之道——生生不灭!”
一声怒斥,玄珮黑色眼瞳突然爆发出耀眼血芒对着周身射去。
随着敕令,那黑色火焰与红芒相遇,慢慢的,黑色消失,红色再现。
片刻之后,围绕着玄珮的已经不再是黑色火焰,而是,血焱!
血焱起,终于是在那无尽天威下稳住,将玄珮护在其中。
“给我散!”
玄珮秘法再动。黑色眼瞳已经完全变为血色,无尽无穷的红色之气从中涌出,转而化为滚滚血焱向着四周散去。
天地灵气有感,从天合州四面八方的汇聚向玄珮之处。此时玄珮周身的灵气之浑厚,就算毫无修为之人,也可隐隐看见其间的力量翻涌。
而汲取天合一州之灵气,玄珮就如一吞海的鲲鹏,竟然是灵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填满。被其源源不断的吸进体内,源源不断的转化为血焱散出体外。
须臾片刻,玄珮的血焱竟然是不断散开,绵延千丈,形成了一血焱护盾挡在了垂天之剑的去路之上。
嗡嗡嗡
一阵蜂鸣之声从那巨大的垂天之剑上传来。
携天地之威,那巨剑见此刻竟然有不知道好歹的血色血焱之盾挡住自己的去路,而且那血焱还是最让自己与主人厌恶的天地浑噩之气酝酿而成。此刻愤怒下,巨大剑身都是隐隐颤抖不已,剑势也是越发凌厉的对着血焱刺去。
轰!
巨大剑身从天降下,狠狠砸在了那血焱之盾上。
天地震动,不是夸大的形容,是真正的天地震动。在巨剑与血焱盾相撞的瞬间,如空间破裂,天地移位,一阵地动山摇之感传来。
合欢城人民猝不及防下纷纷跌倒在地,而漫天的天威又让他们不敢动弹,只能滑稽的保持着跌倒的姿势奇怪的躺在地上。
垂天之剑不愧是天地之威的凝结而成的巨剑,一与那血焱之盾相遇,便是毫无阻碍的将其狠狠刺破。
垂天之剑将血焱之盾毫不留情的刺穿,透过那被刺穿的窟窿,再次向着地面撞去。
见那血焱之盾遇见垂天之剑竟然就如纸张一般毫无反抗的被刺穿,血焱之盾下的玄珮也是一脸惊愕。不过惊愕归惊愕,却是没有让那负面感情影响自己一分一毫,在垂天之剑剑尖穿过血焱之盾的瞬间,手印爆发,一声敕令大声喝出。
“污!”
敕令起,血焱翻舞,被刺破的血焱在空中不断弥漫,受着玄珮的指印,向着垂天之剑涌去。
片刻,那原本由灵气构成的白玉般无瑕的垂天之剑周遭便是围满了四散的血焱。
如此令人厌恶的浑噩之气在自己周遭集结,垂天之剑愤怒非常,剑身流光闪烁,无数玲珑之气蔓延将自己剑身护住,向着周围的血焱咆哮着吞噬过去。
那剑身爆发出的灵气可是正宗的天地之气,区区以天合之州灵气构成的血焱如何能挡住这浑厚的天地之气。那灵气一出,与横越千丈之多的血焱相比虽然只是少许,但是却是如深入羊群的恶狼,吞噬着无尽的血焱。
血焱被不断吞噬,手心发热,不断有痛觉从手心传来侵入大脑。玄珮没料到那垂天之剑竟然还能自行生成保护灵气,一时失算被灵气反噬。可是,此刻也不容他退后。再也不顾风度,玄珮面目狰狞,牙关紧咬,似是用尽全力在以手结印。
“给我污!”
天地之气虽然强大,但是数量毕竟太少。玄珮拼尽修为,以无上道心稳住血焱对天地之气的天然恐惧,强行命令他们对着那天地之气攻去。
血焱一时颤抖不已,前面是如猛虎一般的灵气——天地之气,后面是主人那不可忤逆的无上道令。
血焱闪烁半响,终于做出了选择。一片被那天地之气吞噬的血焱突然炸开,将那处天地之气震得倒飞出去。无尽的血焱似乎鼓足了勇气,纷纷扭动着血色的身体,对着天地之气爆射而去。
一寸天地之气,可吞纳十丈血焱。
可是此刻,天地之气不过百寸之多,而那血焱却是逾越千丈,一拼之下,天地之气竟然是在吞噬了足够的血焱后不堪重负,纷纷炸裂开来,在天边爆发出一道道耀眼的烟花。
破去天地之气,千丈血焱此刻竟然只剩下不到百丈。百丈血焱还未来得及休整,玄珮之令再次传来。血焱纷纷向着无法反抗的垂天之剑的剑身围去。
嗡嗡嗡,蜂鸣之声越发强烈。可是失去了天地之气的保护,垂天之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被自己厌恶的浑噩之气向着自己剑身围来。
残留的血焱与剑身接触,一触即融,消融在剑身之上。那纯白的灵气之间此刻剑身血迹斑斑,看来被血焱侵蚀了不少。与血焱这浑噩之气融合,顿时生于天威的垂天之剑暗淡不少,显然是因为血焱的侵入而使它受到了天地的唾弃,与天地之间的沟通薄弱了不少。
本来玄珮准备的千丈血焱足以将垂天之剑整个侵蚀,但是没想到在天地之气的抵抗下,能侵入垂天之剑的血焱竟然只有区区不到百丈,仅仅是将垂天之剑与天地之间的联系减弱,却不足以挡住垂天之剑的去势。
虽然暗淡了不少,失去了很多的威势,但是那垂天之剑毕竟尺寸越过千丈,就算完全没有威能,就是如此砸下去,也是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面容狰狞的玄珮看着血焱消失,血迹斑斑的巨剑再次落下,脸上透出一丝愤怒,吼到:“莫不许,你究竟是要如何!”
对着天地怒吼,这一声响彻天际。
半息过后,莫不许悠悠之声从天地间传来,“玄珮,你能以代天下等修为挡住我的证道,确实让我大开眼界,不过,这并不足以让你保住性命,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你要杀我,何必动用如此大规模的道法。”玄珮看着垂天之剑下那合欢城内,保持着怪异姿势不敢动弹的城民,对着天空说到:“而且,你是在戏弄我吗!”
怒容更加明显,玄珮血色双瞳中竟然是难忍的爆发出杀意。
“是啊,我是在戏弄你而已,哈哈。”
完全没有掩饰,天地之间回荡着莫不许那轻狂的笑声。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现在是如何的渺小。呵呵,在我手下,你,是什么都保不住!”
说着,一道白芒在空中裂缝之中暴起,耀眼光芒闪烁过后,莫不许潇洒的身影傲立在那垂天之剑的剑柄之处,看着垂天之剑剑尖所指的玄珮,眼中透出戏谑到:“给我,破!”
血迹消失,灵气再现。
那被玄珮拼尽全力污染的剑身在莫不许一声敕令下开始自行修复,天地之气再生,此刻竟然越来越多,远超刚才的百寸数量,竟然是将整个垂天之剑都覆盖了起来。
天地之气加持剑身,那垂天之剑的血迹瞬间被清除干净,光芒闪烁,流光溢彩,竟然是比初始之时更加的锐利不凡。
看着面前情形,玄珮终于感到一丝无力,若是莫不许一开始就动用如此多的天地之气,自己根本是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这就是九子的实力?”玄珮低声呢喃,将手伸向自己的心口处缓缓抚摸着:“难道,没有一点可能吗?看来,只能先撤了。”
突然,心口处黑芒闪烁,竟然是在那漫天的白芒之中强行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空间。
黑色空间出现,无尽黑气当中涌动,开始向着玄珮双眼汇聚而去。原本因施放血焱而变成血色的双瞳再次恢复那纯黑之色。
玄珮一愣,愕然的看向四周。
“哈哈哈,后辈,你可是想赢?”
一男子低沉的身影传来。
远处,临空立着一道袍男子身影,玄珮看向男子的脸,却是以他代天下等修为竟然都无法破去男子脸上的黑洞幻象,只能看见一片模糊。
男子出现,把玩着腰间的香炉模样的挂饰,看着那垂天之剑说到:“莫不许,不是想毁了那物吗?”
“你终于出现了,我等你很久了,天道众,荒道。”
立于剑柄之处的莫不许看着道袍男子,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