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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猛兽进村

白一凡闭着双眼,侧着身子头靠墙面。

南柯提着不时发出清脆响声眼睛般大小的银铃铛,看着白一凡的眼神隐隐不舍,轻声道:“凡哥哥,这铃铛名唤兰心铃,是前几日面见水师父所赠的礼物。本是不该轻易送人的,但是我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顿了顿,将兰心铃轻放在白一凡头边,喃喃说道:“我是真的很想做你的朋友,我只想你能够记得我,不会忘了我。”

南柯清楚,白一凡早在马善咳嗽的时候便醒了,她低着头,梳得整齐的黑色长发垂落下去,小小的嘴唇靠近白一凡的耳边,这是她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却用着极为细小的声音呢喃:“我走了,不要忘了我。”

白一凡缓缓睁开了眼,起了身,透过破旧窗纸角落,眼中倒映南柯那一身淡粉裙衣,乌黑发丝随风飘起。而那南柯也不忘回头看上几眼,步伐也缓慢。而在二人视线相交的一刻,白一凡急忙低下头去,却没有躲过南柯的眼。

“柯,快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南柯似乎还想对着白一凡说什么,刚转身却听见身后爹娘的呵斥,本来欣喜的南柯面色一僵,又见白一凡的眼已在窗口消失,幽幽一叹。转身上了马车。

早知如此,又何必如此牵强的表达自己的冰冷。白一凡举起了兰心铃,只听马车车轮滚地,越行消失,铃铛的声音清脆。他想着或许以后,都不会再有相见的那一刻。

拿起简陋木桌上的几个干皱馒头,味同嚼蜡,白一凡却早已习惯这种食物,几口塞咽下去一个后,喝了几口水。

白一凡摇晃着兰心铃,轻音荡荡。回想昨日,那几个与他同岁的孩子怕是今日还要找他麻烦。趁着还早,披上了破旧麻衣,如往常一般,这种简陋的房子是不会有什么人来打注意的,只是关紧了房门后,迈着步向着村后的一个树林茂密的深山里去。

清晨的林间一片宁静,偶有虫鸣响起,鸟声轻鸣,淡淡的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披撒在地,瘦小的身影在林间行走。清风徐过,吹起两鬓细发,白一凡不禁忍忍打颤,两手相互揉搓,口吐白色哈气,道:“应该多穿件衣服才是。”

秋季的清晨,总是有些寒冷的。

许是走得久了,白一凡只觉两腿发酸。便依靠在身旁一较为粗壮的树下,转头回望着山下的土地村,一片陌然,淡淡扫过一眼后,拿出藏在胸口的兰心铃,不是摇晃起来,那阵阵清响与林间响起的虫鸣鸟语相交辉映,白一凡沉寂在这场交响曲中,眼皮渐渐无力……

混沌中,看不清的黑衣穿影,迷雾重重。似风,血中的鸣唱,缭绕在嘶吼的高歌当中,声声刀剑碰撞,交织在光影重叠。所过之人,终惹一身血衣,沉睡在地。

“你就是个扫把星!”“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招惹天神的祸害!”“赶紧滚出这里!”“这外来的孩子不会是妖孽的孩子吧?”“一定就是个妖怪的孩子!”“你还我的阿七!!”“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灾星!!”“扫把星!”

声声低语,每个人的嘴脸显得那么狰狞。白一凡只觉身在泥潭之中,瘴气缭绕,无论怎样挣扎却越陷越深,哪怕用尽力气。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妖孽!我不是!我不是!!!!”

猛然醒来,白一凡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额上的冷汗随着他的起身而滴落在地,那兰心铃滚落在地,响起阵阵轻音。

前梦让人心惧,后梦却让人心冷。白一凡不禁咽紧了口水,可那噩梦还是挥之不去,埋没在树影的他,一片漆黑、此刻唯有那铃铛的轻轻声响能让他心安一些。

白一凡拿起铃铛,轻轻拍去上面尘土,不由得想起南柯,看着上面细致兰花,嘴角一泯,竟是泯出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微笑。笑意浅,情心种。

望着烈日高照的阳,白一凡热意加深,轻晃下银铃,旋即收在胸中,而他也不欲回村,准备回家,吃完午饭便与马善一起下地。

临近山脚,嘈杂的声响传入他耳中,白一凡只瞧了一眼村子,却为眼睛景象一惊。

只见村口处,两具横尸倒在地面,那两具尸体手握工具,应是刚从田地回来。胸口各有几道血口伤痕,泛着黑气,那伤痕像是猛兽利爪所致。

“吼——!!”

一声低吼,引得白一凡注意。只瞧那村里,一只周身布满黑色羽毛,形状猛虎,双瞳漆黑,那黑羽妖兽周身泛起黑烟,在白日之下极为显眼。

“救命啊!!救命啊!!”

十几个村民落荒而逃,那妖兽紧追不舍,四肢急跑如同猎豹的速度,如虎的利爪猛然挥出,一连又抓倒下两人。

“黑翼!”

一见那兽,白一凡便认出那是黑翼所化,不仅心底一惊,涨红了脸,双眼怒视黑翼。而那黑翼一见白一凡,便停下了脚步,眼神呆滞,旋即闪躲摇晃着脑袋,低声粗吼几声。

那剩下的十几人一见白一凡,怒目圆睁,见那妖兽停下,却也不管逃命,直接走到白一凡面前,一个身体较为粗犷的高大男子直接向着瘦小的他挥出拳头,破口骂道:“都是你这个妖怪,你为什么不早点死了算了!!”

“打得好,就该打他!”

“打死他,这种孽种留着也是祸害!”

话未说完,几人已经陆续出手,连拳带脚狠狠的捶打在白一凡身体上。

眼见如此,黑翼面色狰狞,紧紧咬住露在嘴边的利牙,紧紧盯着那不断殴打白一凡的村民,两只黑眼射出凌厉凶光。

“吼——!!!”

黑翼怒吼,缭绕周身的黑雾猛然涨开,那层黑雾扫过之处,房屋破碎。

“我不是妖孽!”

“我不是妖怪!!”

“我不是祸害!!!”

“我不是,不是…”

声声低语,却没有获得半分怜悯,几个小孩依旧扔着石子,狠狠地打在他身上。无情的人,吐出无情的语,在白一凡的眼里,这些人的面容是有多么可憎,又有多么可笑。

“我不是——!!!”

一声怒喝,那黑翼刚做动作,却见白一凡双眼化成漆黑的洞,深邃的有些可怕。黑气猛然从他身上涨开,将那飞来的几颗石子震开,刚挥下的拳头,刚踢下去的脚,那无情的人被那黑气弹开。

只见白一凡缓缓起身,那兰心铃滑落在地,隐隐闪着光华,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几人盯着白一凡,向后缓缓退去,那双漆黑的眼犹如黑洞,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般。看着周身泛着黑色雾气的白一凡,那几人也终于有些恐惧。

只瞧的白一凡面色平静,两眼淡淡的望着天空飘过的云,那几十个村人想起刚才,心里越发的惊慌,拖着自己的东西,两眼紧紧盯着静止的白一凡,连着退去了几步后,便马上跑走。却不想没跑几步,层层黑雾将他们紧紧包围住,缓缓回头望去,却见那冰冷笑容,森寒入骨。

“你们,都去死吧。”

平静山村,一场血雨,无声的死,一切悄然无息,仿佛一场梦。梦中,白一凡置身漆黑里,不见一丝光明,而他只记得,双眼紧闭的那一刻,铃声轻响,每个人的脸是那样惊恐,似有一清冷声音响起,淡淡如霜,一片白袖扬过……

他却不再记得其他。

……

白一凡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却见眼前一片陌生,四方的房间内极为简单,只有古色的木墙,和飘落的白纱,便无其他色彩。房间中央,一张雕刻精美的四合桌周放着四张圆凳。桌上,一白玉瓷碗内盛这黄色液体,泛着淡淡药香。

靠着西面的木床,床头床尾处各放置一颗檀香木柜,南面的墙中央飘过几层白纱帐,那镂空的圆门前是一开满莲花的水池,水清可见鱼。那木阶上,透过白纱隐隐可见,白皙的轻纱长衣,腰间坠挂着一颗白皙的圆玉。

可以确定的,那是一个少女,年龄约莫有十岁左右,那少女背对着白纱,细长的脖颈如同那腰间的白玉无暇,乌丝长发直落腰间,一只白珠花簪挽在头顶。虽只是背影,但一瞧便知道是美到入骨的美人坯子。

“你醒了。”

清冷的声音淡淡从少女口中吐出,听上去不像是十岁女孩该有的语气,那是极为冷淡的声音。那少女脚下的白玉香炉,炉顶青烟飘起,淡淡清香伴随清风透过轻纱飘然入屋,那是极为清淡的香气。

“这是哪里?”

白一凡眼中迷茫,环顾四周,只觉这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该有的样子。

“先将桌上的药喝了吧。”

女子淡淡说着,葱白的手指似乎在抚摸、擦拭着什么,透着白纱竟看不透。白一凡下了床,发觉自己的破旧衣服竟然被换成一件面料极为舒适的丝绸白衣,穿惯了粗布烂衫的他极不习惯这件绫罗。猛然想起南柯所赠的兰心铃,问道:“我的铃铛呢?”

“你是说这个?”

那白衣少女手提起,一阵轻音回荡,那兰心铃散着光华,极是显眼。

“还给我,那对我很重要。”白一凡着急起来,连地上那绣着银丝的黑色短靴也顾不得穿,向着女子走了过去。刚要掀开白纱,却恍若撞上了一堵厚墙,可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除了白纱便是什么也看不到。

“将桌上的药喝掉。”

女子依旧平淡,语气也冷下几分。白一凡摸着面前空气,犹如摸上一堵墙,白纱依旧飘落。

“如果我喝了,是不是就能将那铃铛还给我?”

回头看着那泛着热气的白瓷碗,女子也不答语。无奈下,白一凡只好将桌上汤药喝下。

那汤药初入口,白一凡只觉舌尖甘甜,等到将药全然喝下,苦涩的后味让他深深皱起了眉头。苦涩过后,白一凡转过身,看着白衣女子,道:“现在,可以将那铃铛还我了么?”

那女子轻晃下铃铛,良久,转过身淡淡说道:“你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了我便把这兰心铃还给你。”

清风徐过,一只蜻蜓掠过湖面,停在荷尖之上。那风卷起的轻纱犹如一幅画卷前的幕布,那惊世容颜却让白一凡神情停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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