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强忍内心悲痛,与大娘告别而去,两个使者在此地死于非命,很快就会有人寻过来。他们必须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
只是来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们尚未到达阿牛的渔船就被一队人马堵住了。
“就是你们杀了我们的两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轻甲,身后是一队约莫八人的小队,队员都穿着之前那种白底蓝纹的制服。众人皆跨坐在棕色马匹之上。
几人沉默。吕正荣了然,难怪来的如此迅速。而他也正考虑要不要继续出手,镇上的几个人是昨天交过手的,他并没有多少担心,哪怕带着阿牛和彩莲也能走脱。而现在这队人马明显训练有素,不是镇上的人能够比的。
“带走!”为首者低喝一声。
身后上前四人骑坐马上手握长枪前来捉拿。
吕正荣站在最首,顺手操起一根木棍,严阵以待。
为首男子脸上闪现一丝不屑。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兄弟能够应付。
四人见吕正荣还要负隅反抗,轻夹马腿加快速度,手中长枪更是摆出冲锋状态。
吕正荣看着这架势就知道自己不能退后一步,相反他运转丹田真气,往前跨了一步。
他没练过长枪,有的只是战斗的本能,看着左右两支长枪直刺过来,他顺势拿着木棍左右一拨划。
一股大力传递入手,震的虎口生疼。但也堪堪将其往枪势打偏。
为首男子见此,眼睛一亮。
而吕正荣身后三人也借此时间脱离出战斗圈。夏瑾瑜此时也已经操起了一根木棍,为避免之前的悲剧再次发生,她没有选择出手。
场中仅剩吕正荣一人独挡四骑兵。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也是吕正荣幸运,这四人本不是骑兵,只是为了追击才骑上马匹,其本质也只是个步兵。
而吕正荣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如此的战斗方式却并无多少经历。他也只是凭借敏捷的身法与单兵的灵活与之周旋。
随着打斗进行,吕正荣被四骑团围在了中间。如果说之前的打斗吕正荣也就一对二,那么此刻开始他就真正的一对四了。
四杆长枪,居高临下,砸落下来。吕正荣只能鼓足劲地架起木棍顶住。
势大力沉,吕正荣感觉被一座大山压在了头顶,双臂已经发麻。原本笔直的身躯也因为这股大力被压弯了腰。
忽然,一骑略收回长枪后,紧接着,一招中平刺胸头,急刺而来。
吕正荣感受到了危险临近,顺着上面的三股劲略蹲。
“噗!”虽然避开了紧要位置,却还是速度不够。
一朵血花绽放在吕正荣的箭头。
“啊!”一身大吼!吕正荣恨欲狂!身体的疼痛与疲劳,掩不住他内心的憋屈。
运功将体内的真气灌注于胳膊上,然后猛地旋转将手中的长棍,一下卸掉了上方的三杆长枪。
待三人前招用老,后招未上之时,上前一步,一棍砸在了身前的那匹马上。
“嘶~”马匹吃痛,向旁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其余三骑新招又已发出。
“噗噗噗!”这次是三声牙齿发酸的声音。
“正荣!”三人焦急,尤其夏瑾瑜,内心焦急更甚。
“罢了!一起殒命在此吧。”夏瑾瑜知道一旦吕正荣被拿下了,那么她们三人的命运也是一样的。
夏瑾瑜上前,运转真气,一棍抽在一匹马腿上。
这一下夏瑾瑜蓄势而发,效果立马显现。只见那马吃痛向旁倒去。
那边剩下四个骑兵及那队长见状不再一旁看戏,也是驱马上前。
夏瑾瑜加入战斗圈后,吕正荣的形势稍微有了些好转,如今至少两人可以背靠背在一起,只需抵挡面前的敌人即可。
吕正荣常年训练,肌肉结实。虽然被长枪刺中背部三枪,却依旧没有倒下。
九对二!
人员上的差距进一步拉大。阿牛和彩莲却已跑向海边。
艰难地抵挡,吕正荣和夏瑾瑜的身手在这里被限制地死死的,这里不再依靠枪法,也不依靠短兵,甚至一个不慎就会骨断筋折。
随着战斗的继续,吕正荣的身上到处都有被枪头留下的窟窿,在往外冒着鲜红的血水。而夏瑾瑜,情形也不容乐观,脚步踉跄。
或许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两人同时想到。
“啪!”吕正荣手中的木棍似乎也到了疲劳的极限。应声而断。
“啊!”吕正荣丢下手中残留的半截,一把抓住刺中身体的半截枪身,手中发力,硬生生将人从匹上挑了起来。
就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却需要用身上的四处伤口来交换,甚至其中一枪差点刺中致命要害。
将枪那头的骑兵甩出去后,吕正荣调转枪头,一枪刺中身旁一骑的马腿上。
马匹吃痛向前冲来。吕正荣拉了一把夏瑾瑜快速避过。马匹继续前冲,两匹想撞。
就是这时!
看着包围圈出现了个不大的豁口,吕正荣提起最后一分气拉了下夏瑾瑜后向外冲去。
万幸这些骑兵真不是专业的,现场的马匹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两人乘此空隙向外逃去。
待身后的马匹调转马头,两人却已奔行出快二十米,离海边只有数个呼吸的路程。
已经看到了,阿牛的船就在前方!
身后的马蹄声已经响起来。渐渐急促而临近。
终于一个浪头打过来,止住了那些追兵,也卷走了两个年轻人。
两人乘着最后一丝意识,游向那条渔船。身后是大片被鲜血染红的海水。
上到船上,两人无力地躺在船板上。
死里逃生,这是夏瑾瑜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吕正荣经历的多,但是每一次之后,他都不是感到庆幸与高兴,而是一种疲倦。
忽然他感觉自己胸前暖暖地。很舒服。
然后就昏厥过去了。
夏瑾瑜也没支撑多久,也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阿牛渔船所行并不快,岸上的人却也没有第一时间追来。于是阿牛操控着渔船渐渐远行。
前后就两天时间,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阿牛和彩莲情绪都很低落。阿牛负责开船,彩莲负责照顾两个伤员。
阿牛长年在这一片打渔,倒也知道些生存之道。颠颠簸簸的日子就这么的过了两天,无论白天晚上,他们的渔船一直都在前行,没有目的与终点,路上遇到别的渔船也都相让,尽量不与他人起冲突。
“前面的海上,好像有一座小岛,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我们现在离渔村很远了。”这日清晨彩莲站在船头发现海上有座小岛,上面有座小山,还有建筑。
“我们过去看看。”阿牛道。两人还没醒转过来,彩莲虽然给他们做了包扎,却并不懂医术。而且在这茫茫大海之中,无水无粮,再漂泊下去,只能都死在这条船上。这还没预计海上的风暴。
看山跑死马,这话也同样适用于海上。
明明看见了,却依旧行了大半天才到达。
临近小岛,只见岛上郁郁葱葱。等上了小岛,才发现岛上居然有一汪清泉,从高处降落至低处的一眼小潭。说也奇怪,虽然上面无时无刻不在落水,小潭却也不见水位增长,也没有其他的沟渠将小潭的水排到外界。
阿牛和彩莲分别将受伤的两人待到潭边一处阴凉。
“水~水”阿牛刚取水回来就见吕正荣有点醒转的迹象。赶紧将一个葫芦的泉水喂给他喝。
彩莲也学样,将另一个装了泉水的葫芦喂给夏瑾瑜,虽然她还没醒转的迹象。
吕正荣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梦到了家中殷殷期盼的双亲,梦到了那一片战场,他的战友一个个离他而去。梦到一次次死里逃生,完成一个个任务。直到梦到被人追捕后一个大娘给了他一碗鱼汤。
汤汁入口,如此甘醇,仿佛蕴含着灵气冲刷着残破的身躯。让干涸的丹田,再次焕发生机,形成一大团乳白色的真气,自动在体内游走。
然后乳白色的真气渐渐在缩小,直至只凝结出一小滴液体,如果相对真气而言,这个也可唤作真液。
吕正荣悠悠醒转,感受到体内那自动的变化,他忽然有种感觉,自己比受伤之前还要强大。
吕正荣环顾四周,发现了那一汪水潭,感受到身体黏黏的,他起身冲向泉水想要清洗。但是他尚未到达,就被一道无形的墙给挡了回来。
明明距离水潭只有数步路程,但是他却感觉有个无形的膜,使他无法到达,然后将他反弹了出来。
他又看到了不远处的大海。转而直接奔向海边。
阿牛虽在一旁观看,却并未发现其中的问题,以为是吕正荣自己怕污了潭水,因此也并未感觉有哪儿不对劲的。
“这里是哪里?”吕正荣清洗后回来问阿牛。
“我也不清楚。”阿牛如实道。
“我昏了几天了?”吕正荣又问道。
“到现在差不多三天了。”阿牛答道。
“嗯嗯。”吕正荣看了看依旧未醒来的夏瑾瑜,而后找了个稍平坦的地方盘腿坐下。
首先他想看看身体情况,待观望到丹田内一颗圆滚滚的液体时,他知道之前的感觉是真的,意念一动,液体小珠就沿着经脉做周天了。而随着这一开始周天,吕正荣又陷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体内的各种奇经脉络,仿佛看到了主干边上的支干脉络里浓郁的先天之气。
如果将这些脉络全部打通,是不是还能增强真液?
醒转过来,吕正荣没有做任何的冲击。任督二脉的打通是吕正荣学习气功的终点,后面究竟该如何进行,他并不知晓。之前的脾之脉络是自己松动,吕正荣才会去冲击的,而现在身上的各处未通的脉络却并没有松动的迹象。
睁开眼,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看来入定的时间不短了,阿牛和彩莲兄妹已经沉沉睡去,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人生大变。
反倒夏瑾瑜已经醒转,此时盘坐在不远处运气。
运气练功等于睡眠,此时的吕正荣精气正旺,可无心睡眠。
忽然他又想起几天在船上,快昏厥前,自己胸口好似有股暖意,顿觉一阵惊奇。
摸到了胸口挂着的洁白阳鱼的吊坠,这是太极中的一半。
“汝为吾之后人,此法乃天成,无名。”
“喝!”吕正荣吓一跳,刚摸上去就出来这么个声音,黑灯瞎火的还真吓人。
“什么法?”吕正荣听懂了刚刚的话,难道里面有修行之法?
好奇害死猫,吕正荣又一次将手放到上面。
声音又出现了。
“吾知其为修行之法,然观其序即知非吾所能,后亦不可查。”里面又有声音传出。
接着吕正荣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段序言,其意大概是说天地初开,混沌分阴阳,然后孕此功法。
紧接着就是一篇修行功法印入吕正荣的脑海。
“你是他的后人?”吕正荣尚未查看脑海中的信息,就一道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