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有勇夫,这可是个升官发财的大好机会,可机会也是留给有准备之人,堂上皆是一群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谁会留意女子生产?堂下一时无人站出,倒是有几位官员家眷想到了几个民间法子。
但想说又不敢说,这可是皇后生产,若有闪失,诛连九族的大罪,谁敢接口?
这女人难产,刻不容缓,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天子仁冷眼盯着底下百官,他知道他们有所顾虑。
“尔等可以各抒己见,朕绝不怪罪!只要提出办法的,统统有赏!”
百官家眷一听皇上如此说了,这才有人出列。
“回皇上,臣老家有一办法,说女子若难产,可以令人反背孕妇,站起跑上几圈,肚中孩子就会下来。只是臣也不知可不可行…”
“嗯。赏!”天子仁又转向刚到来的一名医者。
“此法可行吗?”皱眉凝视。
“回皇上,这…皇后娘娘身子太虚,怕是…受不起!而此法有损皇子,恐不行。”
“谁,还有办法?”天子仁急问。
有人见只要随便说上几句就可领赏,这会又有几人急忙回道,生怕落后。
“皇上,臣有!臣有!我那有个法子,说是拿刀在孕妇肚子上划上一口子,把孩子取出就行!”
“混帐!那朕的皇后怎办?拖出去,杖八十!”天子仁大怒,此法意在保子,民间是多有传,难道就没有两全之策?
时间流逝,底下却是一片死寂,再无人敢多言,厅外又有宫女急急来报。
“皇上,皇后娘娘怕是不行了!娘娘现在已经晕过去了…”来人跪在堂下口中却还在念叨。
“雪神娘娘庇佑!雪神娘娘显灵!雪神娘娘一定要救救我家娘娘!”只见她说的真切,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
但她在看到苏晴时,像是看到了希望,立马奔过去,跪在苏晴跟前。哭泣着。
“神女,求你救救娘娘!发发慈悲吧!”在她们的心中,苏晴可就是雪神娘娘的化身啊!她定可以救皇后娘娘的!
“我…我可不会接生!”苏晴皱眉,忙着想把跪着的宫女拉起,可她就是不起来。
这古人是有多愚蠢!这女人难产关神佛什么事?真是迷信害人不浅!
“神女,你可是雪神娘娘派下来的仙人啊,你若不救,谁还能救?求你了!救救娘娘吧!”宫女说着重重的把头磕在地砖上,咚咚的响,听着就让人痛,她是看到苏晴坐在皇上的下席,才知道苏晴就是那使雪神显灵的神女。
苏晴望着这个忠心为主的宫女,心生不忍,叹口气,自己是真没把握,她只知道如何接生,但还从没实践过。却又不想拂了她的意,而且自己不试试,若出了什么事,她不就是见死不救了吗?可……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好,我试试!你带路,我跟你去看看!”
那宫人听苏晴如此一说,急忙起身,拉起苏晴的手就冲出门去,连对厅内的天子仁都忘记行礼。
走过两条长长的走廊,苏晴被她拉着,急急来到了皇后所在的凤憩宫。
苏晴看着匆匆忙忙的宫女和跪在殿外的医者,她掀起帘布走入室内,只见一张香色罗帐雕花红木大床上躺着一位气息微弱的貌美女子,如花的脸庞毫无血色,双眼微瞌,光洁的额头上起着细密的汗珠。
旁边一个半百的老妇人掀着被角,神色急促,口里喊着:“娘娘,您再加把劲啊!您别放弃啊!”
只见那名老妇人掀着被角的手有丝丝颤抖,看着床上不见动静的皇后,神情也渐渐慌乱,跪坐在地,口中喃喃自语。“脚踩莲花!脚踩莲花!没得救了!没得救了!……”
苏晴硬着头皮,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床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血还在汨汨流出。
苏晴把床上那雪白的沽满血迹的大腿掰开,抬高屈起膝盖,换成正确的生产姿势,看到的却是一只酱紫的沾满血迹的小脚露出。
不好!胎位不正,必须马上手术!
苏晴深吸口气,拿起身旁一把锋利的剪刀在火中烧过,一剪刀下去,把产道口剪开,此时的李皇后已经昏死过去,没了知觉。
“拿参片让皇后含在嘴中!”苏晴命令。
右手放下剪刀,一双手浸入旁边的一盆艾叶水中,洗净。
伸出右手探入产道内摸出另外一只脚,一齐慢慢拉出,发现胎儿已经全身发紫,苏晴立即把胎儿口中污物清出,帮他做肺部复苏,终于一声宏亮的哭声从婴儿口中发出!
苏晴暂时松了口气,顾不上擦掉满脸的汗水,命令旁边瘫软的产婆帮忙护理剪断脐带。
而苏晴再次把手伸进产道,进行进一步的清宫,确保恶露脱出,胎盘完整。
再就令人拿来针钱,同样的消过毒,一针针的对伤口进行缝合。
一切事宜完成也就十来分钟,对与苏晴来说却好似很久很久了一样!最后一针缝好,才彻底松了口气,对着宫女交待。
“你必须让皇后娘娘半个时辰内排出小便,她现在是虚脱了,休息一会应该会醒。但危险任没渡过,你们小心照看!若是出血不止,就必须马上请医者止血!听懂了吗?”
她把要注意的事情一件件交待清楚,这女人生产完了,还有一关就是怕血流不止,也就是血崩!以古代的医术,那就是回天乏术了!
“好!奴婢记下了!谢过神女!神女妙手!”当初那名宫女对着苏晴又是一阵磕头谢恩。
苏晴越过她,直接走出房门,正对上天子仁焦虑的双眼。
天子仁是在苏晴走后,心中着急,跟过来的。若不是男子不能入产房,不然他早进去了。见苏晴出来,立马问道。
“朕的皇后怎样?朕的皇儿可好?”
“皇上还是自己去看看吧!”苏晴说的有气无力,由于精神高度集中,太过紧张,现在脑袋有丝丝昏眩。
刚才她若晚来几分钟,也许就真的一尸两命了!她很庆幸,她没有退缩,她救了两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