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国,朱祺璟王府。
朱祺璟身着金丝羽服,头戴玉冠立于窗前,双目远眺,似沉思,似回忆。
风起,吹乱一丝低垂的发丝,那双桃花眼微眯,精雕细琢的五官布满风霜,少了份阴柔,添了份霸气!
天际一只信鸽落于窗台,“咕咕咕”的叫唤。
朱祺璟从容的取下系于信鸽腿上的信,剑眉轻皱,似有担忧。
信上言:苏晴中毒,无碍,暂住琅王府。神女被杀另有隐情。
信鸽飞回也得用三天时间,大汉国京城与天蜀国汶城可是相距两千多公里!
当朱祺璟收到信时,已经是三天后。
朱祺璟一想到苏晴,眼里的冰霜就会不复存在,那是一个多么温暖的名字!
小睛,你还好吗?你一定要等我!朱祺璟在心里诉说着衷肠。
他已经回到大汉国,也从当初的二皇子变成了如今的璟王爷。
这一路走的艰辛,旁人无法体会,而如今更是身陷囹圄,外表华丽的囚笼,那只是虚有其表!一路走来,步步为营,好不容易回来了,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出所料朱祺成令他留任京城!
说是兄弟情深,新皇新政,弟弟理应辅佐在侧,以固国基!实则是怕放虎归山,留下贻害!
当今之计,也只有先隐藏势力,寻找机会!
“禀王爷,皇上诏见!”
有人来报朱祺璟。
这段时间,朱祺成虽然没有动他,可和他关系密切之人都有遭殃,先皇遗臣也是归隐的归隐,辞官的辞官。这次又不知他要动谁了!
朱祺成确也封了他官职,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掌管典礼、科举、学校,就是个无权的文官,也算是闲人一个!
朱祺璟面无表情跪于殿下。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朱祺成坐于王座之上,那独揽天下的风光确实无限。
“皇弟啊,上任可还习惯?”
“谢皇上抬爱,臣还习惯。”
朱祺成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指环。又道。
“今日你为朕准备了什么乐礼啊?”
“回皇上,臣正在排练一场轻裳羽扇舞。皇上若有兴趣,可否移步一赏?”
“不必了!朕叫你来另有一事!”
朱祺成把目光转向朱祺璟。
“你可知道户部的钱坤侍郎?”
“臣知道。”
“昨日有人举报,说钱坤贪污受贿!”
“臣想皇上定不会冤枉一个好官!”
“你是在说钱坤是冤枉的吗?”
“臣不知,此事皇上必有定夺,臣无权过问!”
“好!此事朕自会查个清楚!退下吧。”
朱祺成本是想拿这件事来看看他这个弟弟是何态度,没想到他如此从容,临危不乱。这叫他心里更加不好受!
为什么那老皇帝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个儿子?为什么自己在老皇帝眼中就像是一滩烂泥?为什么连朝臣也都向着他?朕朱祺成哪一点比不过他朱祺璟?
哼!朱祺璟早晚有一天,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朕要慢慢的,慢慢的折磨死你!
想到此,朱祺成脸上露出一抹阴狠。
“臣告退。”
朱祺璟退去,双手握拳,青筋暴起,他必须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安顿好钱坤的家人。
朱祺成用这招已经害了不少人!终有一天,他会讨回来!
朱祺璟已经暗中查明,父皇是朱祺成联合吴氏那贱妇所谋杀!而现他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以前伺候过父皇的宫女也都陪葬了。看来若想查找证据,只能从吴氏着手了。
天蜀国,天琅王府。
用完早膳,天琅陪同苏晴来到雪神庙,从发生命案以后,雪神庙冷清了不少,外面虽说官兵已经撤走,但人心乱了!庙里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一片萧条!
有些年轻胆小的尼姑,纷纷逃去别的尼姑奄,只留下些年长的,不想奔波的。
苏晴走入佛堂,望着高高的佛像。
心道,雪神啊雪神,世人都道你灵验,我苏晴虽不是此世中人,但也相信善恶终有报!你若有灵,难道你睁眼看着恶人借你之名为非作歹,屠害生灵吗?
这次苏晴抱着颗虔诚的心来此,在雪神像前磕头祈福!
静衣师太在佛堂敲着木鱼,见苏晴礼过佛,对她说道。
“神女何不求上一签!”
苏晴想也好,自己与天琅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那就求一签吧!
苏晴走向求签处,拿起签筒摇出一签。
只见签面上写着:是非恩怨一世缠,有望重生再续缘。
“神女,求的可是姻缘?”
“算是吧!”
“看签文是上半句并不顺利,但下半句似有转机。是平签!”
静衣师太说着把签还给苏晴,苏晴接过,并不以为意,就一支鉴而以。
天琅看苏晴在佛堂里这么久了,也走了进来。
静衣师太早就对天琅熟识了,点点头,双手合十。
“王爷万福!”
“静衣师太不必多礼!”
天琅双手合十回礼,又道。
“我们想去探望一下柳宜景。”
“王爷请便!”
静衣师太领着天琅与苏晴走向柳宜景的禅房。
推门而入,只见柳宜景披散着头发,呆呆的坐在床边,神情呆滞,目光浑浊,没有一点当初那初见时的顾盼生辉。
“柳宜景?”
“柳宜景?”
苏晴走上前连唤她两声,她无动于衷。苏晴又摇一摇她的肩,她才转过头来,咧嘴“呵呵”的笑。
“柳宜景,你知道你是谁吗?”
苏晴又道,她转过头,又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苏晴见了,心里涌上无限凄凉。若没有这场变故,她一定会被天子仁纳入后宫吧?记得面圣时,天子仁对柳宜景也算有心。苏晴轻叹口气,天琅见她这样,拉起她走出门去。
“天琅,生命是不是特别脆弱?”
天琅望着她,无言以对。
“我还想去看看白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