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络绎不绝,有沿街叫卖的,有摆摊设点的,有讨价还价的,也有很多身穿异服的商贩与驿使来往穿梭于此,在此打尖歇脚。很是繁华!
天琅告诉苏晴,此镇名唤沙口坪,是天蜀国通往各国的经济要镇,所以民风开放,来往于此的各种商贩和各国使臣都要经过此镇。所以也是天蜀国的要塞之一。
苏晴还是第一次接触古代的街市,对他们贩卖的东西都很好奇。拉着天琅东看看西瞅瞅,买了一大帮东西,天琅也不拦她,负责数钱就好,如果她的快乐可以用钱买到,花再多钱也值!
“天琅,看那是什么?”
苏晴指着一群人抬着一个妙龄少女,少女身穿白绒衣,双手合十,盘腿而坐。在扎了一个像戏台一样的台前停下。
“那是他们要祭雪神。”
“祭雪神?”
“祭雪神是我天蜀国祭祀雪神的一种仪式,在大雪将至时,由圣姑选出神女向雪神祈祷,请求宽恕臣民的罪过,不要降罪于人世,在来年可以获得丰收!”
“哦,我懂了,就是通过祭祀来获得精神上的安慰。”
“你那样理解也差不多吧,在我天蜀国,大部分都是游牧民族,冬季是最难熬的,家畜没有牧草,若是碰上战争,那就更糟糕了!所以祭祀雪神是我国一项很重要的仪式。”
“既然来了,那我们也去看看吧!”
说着拖着天琅的手就往人群里挤,天琅见她兴趣浓厚就护着她走到最前面。
“天琅,那台上穿白衣的就是神女咯?”
“那不是神女,那是圣姑,她这次是挑选神女。”
“神女不是已经定好的,而是选出来的?”
“对,神光所指之人,就是神女!”
“那外族女子也可以参加啊?”
苏晴指了指那些不是本地打扮的女子。
“祭祀只有男女之分,没有地域之分,而神女必须是完子之身。全国上下以往最多也就选出过四位神女,所以被选为神女是无上光荣的事。”
“就算没有被选为神女,但被圣水洗礼过的女子也会得到雪神娘娘的庇佑。”天琅补充道。
苏晴想,不管是在哪里就有封建迷信啊。
这时,有人端来一盆水,姑娘们依次上次,圣姑以手沾水弹在她们的额头上,有本地的,也有来自别处的。看梳妆打扮都是没有婚配的姑娘。
苏晴只想看看热闹,并无心参与。
“你也想参加?”
“这么光荣的事,还是让给别人吧!”
苏晴双手环抱,我来可不是为了什么神女的!正当准备转身离去时,圣姑手沾圣水朝她走来。
“姑娘,请接受雪神娘娘赐予的礼物。”
说着弹指一挥,圣水撒落在苏晴的额头上,圣水沁入额头,突有红光隐隐闪现。
周围百姓高呼:
“神女降临,五谷丰盈!”
“神女祈福,国昌民富!”
天琅也很惊讶,没想到苏晴会是今年的神女!
苏晴自己更是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他们口中的神女了?
“不,不,不,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只是路过,不会是你们找的神女!”苏晴连忙摆摆手。
可此话一出,引起了更强烈的骚动,苏晴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天琅。
天琅上前,手伸过头顶亮出天字金牌。
“大家安静一下,本王是天蜀国天琅,奉国君之令前来视察民情,了解民生。既然本王的这位朋友是今年的神女,那应当履行神女的责任,本王会亲自送她去雪神庙进行祭祀。”
大家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天琅王爷,纷纷跪下磕头。大呼王爷万福!神女万福!
“走!”
天琅拉着苏晴的手越过人群,直朝街尾石桥走去,那是与章磊他们会和的地方。这里龙蛇混杂,暴露了身份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天琅又吩咐章磊他们去采买用品去了,若在这档口出了什么岔子,天琅不会原谅自己。
街上人流拥挤,一位头戴黑色斗笠的男子与苏晴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天琅一把扶稳苏晴,把她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他,戴斗笠男子并无异样,连声抱歉,而后离去。
苏晴也感觉到天琅的小心翼翼,处处堤防,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紧追其后。
突然,苏晴感觉身侧有风袭来,只觉身子一紧,被天琅抱入怀中,躲过一剑。天琅抽剑挺剑一刺,那名偷袭之人血流当场,而后剑锋一转,刺中举剑从右袭来的刺客。
正当这时,又有五名刺客举剑袭来,天琅挥剑防御,一一化解,始终把苏晴护在身后。
似是有人瞧出了端倪,使了个眼色,刺客们围攻天琅,趁天琅不备举剑砍向苏晴,眼见的刀就要落在她的头顶,天琅愤起一击,突出重围,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肩膀挡住刺客的夺命一击,把苏晴紧紧的抱在怀里。
苏晴睁大着眼,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她抱着他,手摸到湿漉漉的一片。
“保护王爷!”
在天琅倒下的最后一刻,章磊他们赶到。
“天琅,你撑住!”
苏晴用力架着他往前走。
苏晴看着天琅脸如死灰,心里涌起无尽的害怕。
“我要怎么办?哦,止血!对,止血!”
苏晴完全不知如何应对了,先止血!她把他挨着墙壁半躺着,慌忙撕下自己的裙摆,绑紧他受伤的肩膀。可血浸过厚厚的布层,流出来。
“章磊!章磊!”
“属下在!”
“快,快,天琅他流了好多血,怎么也止不住!”
苏晴泪眼婆娑,抱着天琅,好像自己就要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心因为害怕而颤栗。
“快,去找医者!”
章磊背起天琅朝小巷不远处的医馆走去,苏晴穿着因为撕掉了裙摆而露出大长腿的破烂裙子紧跟其后,完全不在意别人的异样眼光和纷纷的议论。
“医生,快,帮我救救他!帮我救救他,他流了好多血!”
“苏姑娘,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他现在这样躺着,我怎么冷静!”
“姑娘,老夫帮他查看过了,他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好在来时有人帮他止住了血。应该没什么大碍。”
“血止住了?血止住了!可他怎么没醒?”苏晴从复着医者的话。
“一定是失血过多!失血过多怎么办?对,输血!”
苏晴似是自言自语,完全不理会章磊他们。
可这是古代,怎么输血?那就给他喝血,效果也是有的。
苏晴拿起天琅别在腰间的匕首,对着手腕一划,血倾刻涌出,对着天琅的嘴让他喝下。
“苏姑娘,你干什么?”
“你不要管我,他失了这么多血,喝了我的血也许可以补充点。”
苏晴真是不管不顾了,亏你还是个学医的!生血可以生吃吗?就不怕染病?就算不会染病,你的血就算都给他喝光了也起不到输血的作用啊!
苏晴啊苏晴,你这榆木脑袋!一遇上事,就不会转了!
“苏姑娘,你这样做,王爷醒来了,他一定会责怪属下没有保护好你!”
“保护好我有什么用,你应当保护好他!”
“你退下,这里有我。”
章磊默默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