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一辆疾驰的马车失去控制,向着悬崖而去。
一名少女手持缰绳,妄图控制住马车,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冲向绝境。
少女凄然一笑,脸旁的面纱脱落,露出脸上可怖的伤痕,狰狞而恐怖,让人不敢直视。
少女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一抹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结束了,都结束了!天琅,若可选择,我宁愿不曾爱过!
就算相遇,也只陌路……
或许,便会是另外一番结局!
雪儿,别怕,姐姐不会让你孤单!姐姐这便来陪你!
章大哥,对不起,你用你的命救下的我,而我却终究辜负了你!
……
少女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吹起青丝凌乱,她陡然睁开双眼,眼底带着些许的解脱,嘴角勾出一抹释然的笑,脑海中竟不觉回想起初来时的情景……
*****
“啊!”
只听到帐蓬破裂的声音,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帐蓬下的床上。
“哎呦!我的小屁屁呀!”
苏晴噘着嘴,来不急揉揉摔扁了的屁股,脖子就被一把冰凉的匕首坻住,彻骨的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说!为何而来?”
一声比冰还冷的低沉男声在苏晴耳边响起。
苏晴张大着眼,眼睛里还带着一丝迷茫,这什么情况?四周一片漆黑,苏晴什么也看不清,不敢动弹半分。
又一股寒风从耳边掠过直刺声音来源之地,明晃晃的剑光相撞响起刺耳的金属磨擦声。抵在脖子上的冰寒不见了,只见黑暗中两个黑影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中时不时传来刀剑碰撞之声。
“有刺客!保护王爷!”
一群侍卫模样的人手持利剑破帐而入,火把的光辉照亮整个帐蓬,侍卫们举剑朝打斗中的一个蒙面黑衣人刺去,蒙面黑衣人看行刺失利一跃而起朝帐蓬外逃去迅速隐入茫茫黑暗中。
“别追了,此人武功甚高!”
一位身穿白色丝制亵衣,身材修长,样貌俊朗中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脸上明摆摆的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的男人,单手持剑,见侍卫进来,把匕首收入刀鞘。
此人正是刚才与蒙面人打斗之人。
“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侍卫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琅王天琅也就是身穿白色亵衣的男人看着跪下的一众侍卫,面色微沉,语带不悦:“今夜是何人值夜?”
“是卑职。”最前一人,恭敬说道。
“哼!”天琅冷哼。
一众侍卫头垂得更低,不敢直视王爷目光。
“被刺客潜入本王账内,才有所觉,你——难逃渎职之罪!”天琅冷声道。
“卑职……”那人想要解释,可当看到王爷冷厉的眼神,想起王爷最不喜听解释,便不由住了嘴。
“八十军棍,以儆效尤!”
那人脸色发白,额角冒出冷汗,却也不敢违背,“是,卑职领命。”说罢,便起身离开,领受军法。
待此时,天琅才有闲暇审问不明人士——苏晴。
“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本王账内?”
侍卫这才注意到帐内竟多了一名女人,皆失色大变。还好王爷无碍,若是有任何损伤,怕是他们所有人都要陪葬!
两人侍卫起身,粗鲁的制住苏晴,让她无法动弹!
这又是什么情况?苏晴眨了眨眼睛,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就发觉自己竟被限制住行动能力。
“喂,那什么?你们干嘛?”
苏晴还在云里雾里,分不清。在不明情况之下,只好使用万能计策——装晕!
“王爷,此人晕过去了。”
侍卫见状,立马报告。
天琅冷笑,声音中带着一抹嘲讽:“泼醒!”
这人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人家一个弱女子都昏倒了,就不知道体贴一下下?有什么事,好歹也让人家醒了再说?对吧?
无奈之下,苏晴只好醒来。
“唉,别~别~我醒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就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苏晴没有逞英雄。
账内点燃了蜡烛,照亮了整个帐篷。
苏晴环顾四周,便是脑子还一片混乱,也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沙漠中进行写生和摄影,感受大沙漠给我带来的视觉冲击和线条美。怎么就到这里了?
苏晴眉头皱起,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是龙卷风?对,一定是!还记得当时天空中灰蒙蒙一片,狂风大作,卷起黄沙铺天盖地而来,什么也看不清,迷糊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什么东西吸住,然后就掉下来了,刚好就掉在了这里!
不会吧?难不成自己不小心掉在了一个正在沙漠拍戏的剧组里?那这些身穿古装的人就有解释了,若是这样,倒也好办。
“唉,大哥,很抱歉,打扰你们拍戏了,我这就走,可不可以先放开我?你们导演在哪?摔烂的帐蓬我赔就是。”
“王爷,此人满口糊话,怕是不严刑拷打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天琅的目光中带着审视,同意了侍卫的建议:“嗯,先看押起来!”
两个侍卫马上上前做势又要拿刀架上苏晴脖子。
“别啊,大哥,我自己会走。”
苏晴陪着笑脸,对着其中一个侍卫说道:“你在前面带路就是,我一个弱女子还怕我跑了不成?”
心想不就是一个帐蓬吗?大不了赔你个新的!
侍卫把苏晴带到另一个帐蓬里,用力一推,苏晴跌坐在地,小屁股又开了一次花。
“喂,你们怎么这么野蛮啊?”
苏晴从地上坐起,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这个帐蓬里连张床也没有,角落里就一堆干草,天!不会就让我睡这里吧?
苏晴起身,又来到门边,被人粗鲁地推回帐内。
“喂,你们这是监禁!我可以去控告你们的!我要见你们导演!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你们若有什么损失,我也可以照价陪给你们!……”
苏晴叫得口干舌燥,也没人应,无奈的踢着脚边的枯草。
不是她不想离开,而是只要她走近门边,就有人拿刀拦住她的去路,让她无法离开。
苏晴焦急万分,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抓成一团乱,都没有觉察到自身的狼狈。这可怎么办?这些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把她监禁起来?为财?苏晴不禁被这个猜测给逗乐了,她浑身上下都找不出几个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为财?
那……为命?她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哪有人会无缘无故要她的命呢?
苏晴越想头越痛,刚才自己掉下来时,背在背上的画具与胸前的摄影机都被那些人没收了,什么也没留下!就连兜里的手机也不知去向!
苏晴真慌神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理没地儿说!
苏晴只得卷缩在草堆上,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睡去。
王账内
天琅端坐,右手轻放在几案旁,看向跪在下方的男人,问道:“章磊,今夜行刺之事你怎么看?”
琅王天琅,乃是天蜀国国君天子仁的堂弟,和天蜀国国君感情笃深,手握重兵,为人冷酷,不苟言笑,却长了一张英俊致极的脸,不知有多少懵懂少女拜倒在他的一张冷脸下。
章磊生得浓眉大眼,彪悍粗壮,他单膝而跪,看向天琅的目光中充满着崇拜与敬仰。
琅王于他有救命之恩,是他誓死效忠之人。曾数次救琅王于危难之中,有着同生共死的情义。
“回王爷,刺客已经逃了!什么也没留下,那名女子好像与刺客无关,属下试探过了此人并不会武功,看她衣着也非常奇特,不像我天蜀国人,更像是…像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章磊用手指了指天。
“嗯,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天琅薄唇微抿,沉思了下,说道道。
“她是突然掉在本王床上,本王那时已经入睡,若不是她发出的响动,刺客也许还会得逞!按理说,他们应该不是一伙!那她又是为何而来?”
天琅略微沉思。
“那名女子你多留意一点!”
“是!”
天琅挥挥手令其退下。
章磊抱拳退去。
夜色深沉,草原的夜凉如水,尤其是秋天了,到了深夜,更添丝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