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鹏在冰水中已经快泡的没有知觉的时候,鹏在水中被抛了出去。
鹏猛地一睁眼,原来是一个略缓的小瀑布,而这湍急的河水,也已经变的稍微平缓,推着他向下游流去。
鹏心里很清楚,就这么在冰水里泡着肯定不是个事,而且自己身体的能量本就在刚才炸基地的时候消耗了不少,而现在又在冰水里泡了这么久,随时都有休克的可能性和生命危险,再加上氧气瓶里已经没多少氧气了,鹏决定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停下来上岸。
等鹏脚踏上土地的时候,不由得晃了晃身子,毕竟,在水里漂了那么长时间,鹏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恍惚的。而这时,刺骨的寒风扎进鹏湿漉漉的衣裤,让鹏瞬间清醒了不少。
鹏向岸的另一边望去,几簇闪烁的灯火向他证明他已经到了这条河的下流。鹏发觉自己的体温正因为将冻的衣服而迅速流逝,没办法,鹏只好一咬牙,再次跳进河里,向河岸另一侧游去。
待鹏上岸的时候,他已经几乎失去了知觉,手脚已经麻木,感受不到任何触觉。鹏努力着让自己清醒,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了离河边最近的人家。
鹏把自己的背包藏在了一个草垛后面,才走向了人家的门口。
"有人吗?"鹏站在门外,虚弱的喊着。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院子里的狗狂吠起来。
"谁啊?"一个女声从屋子里传出。
然而鹏此时已经没什么力气回复她了,最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孩他爹,我好像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了。"屋子里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说。
"你的幻听吧,这大晚上的,咱家这偏个地方,谁稀罕来啊,别虎人了。"男人坐在炕头抽着烟袋,责怪着自己的女人。
"不对,我肯定听到了,不然咱家虎子瞎叫唤什么?"
"那我出去看看。"男人把烟袋搁在炕头,然后将被窝里捂着的大衣披上,趿了个鞋,向屋外走去。
男人走出屋子,冷风扑面而来。"啧,真他娘的冷。"男人皱了皱眉头,然后向正在狂吠的狗喊去,"虎子,别瞎叫唤了!"
虎子听出是自己主人的声音,吠声才逐渐减小。
男人打开大门,向四周望了望,奇怪的说:"什么也没有啊。"随即准备关上大门,可在关门的时候,余光里瞥见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鹏。
"小...小子你怎么了?!"男人急忙将鹏抱起来。"草!这他妈的是人吗?!"男人感觉此刻抱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尊冰雕。他赶紧抱着鹏冲进屋子,"孩他妈,孩他妈!快,把炕填热了!把热水烧上!"
许久,鹏才恢复意识。
不过因为接受过训练,鹏并没有迅速睁开眼睛,而是假装依旧昏睡着。鹏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身上,尤其是靠近外面的神经开始慢慢复苏,因为鹏练过冥想,所以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本是收缩着的神经末梢正在一点点的,似乎是一粒粒萌发的种子,慢慢的舒展开,就如生命的诞生一样。整个过程非常奇妙,可以说鹏感觉现在全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爽,这一过程也对今后鹏的冥想进一步的升华起了很大作用。
不过呢,毕竟在寒水里泡了那么久,全身神经也不过是在舒展,靠冥想这种方法来感知外界的食物是行不通了,但是自己的衣服都被脱了,这点鹏还是能感觉到,还好被窝足够温暖,让鹏依旧可以感受到温暖。
虽说冥想现在是用不了了,但是鹏的听觉并没有太过衰退,还是能辨认出周围的声音。只听一个男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这小犊子,可真不愧是个带把的,和咱闺女那时候比可真是沉了不少。"
"你小点声,别把这孩子吵醒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尽管女人的声音非常小,但鹏还是听的一清二楚,"你看这孩子,一看就知道肯定好几天没睡好了,黑眼圈那么重。"
此时鹏的皮肤因为被寒水长时间的浸泡,皮肤显得有些浮肿,脸色又很是苍白,所以挂在脸上的两个黑眼圈格外明显。
鹏又偷偷听了一会,确认了两个人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也没什么恶意,他才缓缓睁开眼。"孩他爹,这小子醒了。"女人对自己的男人说。
鹏缓缓睁开双眼,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因为体内能量的急速流失,加上长时间未喝水,嗓子现在干裂裂的疼。除了几声稍微有些声音的喘息声,再也没有办法发出其他的声音。
还好意识还算清醒。鹏在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声。
女人将鹏慢慢扶了起来,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喂着他喝了下去。鹏喝了大抵三杯之后,嗓子才勉强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单音符。
"孩子你感觉现在怎么样了?"女人问。
鹏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什么大碍。
毕竟鹏也是接受过那么久的训练的,所以这点损伤程度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没用多久,便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抱歉,都这么晚了,给你们填麻烦了。"鹏一脸愧疚的说。
"哪有的事!"女人热情的说,"不过你倒是吓我们一跳,刚把你整进屋的时候,我俩都不敢肯定能不能救活。整个人跟个冰块似的,当时都给我吓傻了,还好我家爷们反应快,急忙把你衣服脱了,泡进温水里,半天你才缓过来,真的是吓死我了。"
"真不好意思。"鹏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头。
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小子,你是怎么掉到那条河里的?"
"我当时正在河的上游,忽然听到了爆炸声,然后我就发现我身后的山着火了,于是我急忙跳进了河里,被冲到了这里。"鹏隐瞒了事实。
录屏这一头的高层们对鹏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由得称赞的点了点头,一些中国的高层甚至夸奖他就像一个真正的中国人一样。
要是鹏听到了他们这么说,怕不是要笑掉大牙哟!什么叫做像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老子本来就是一个中国人!只是灵魂寄居在这个小小的平行世界里了而已。
鹏与二人交谈甚欢,从他们的描述中,鹏了解到,他们夫妇俩有一个女儿,几年也不回一次家,也不给家里写信,就连现在她是死是活,两人都不知道,两个人自我安慰说她一定是在做着什么保密工作而不能与家人联系。
鹏安慰了夫妇俩,然而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并不是这一世自己的父母,而是前世自己的爷爷。
当时自己的父母不也是像现在这家人的女儿一样?总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也总是不和家里人联系。小时候他不懂事,别的孩子欺负他,说他没爹没娘,他就缠着爷爷问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为什么就没有?那个时候,他从爷爷的眼神中所读到的,那时候的他还无法用什么准确的词语来形容,只觉得深邃,以至于让他到了这一世,也无法忘掉。现在他想,他应该具备形容这个眼神的能力了,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应该叫做--无可奈何。后来他长大了,懂事了,也就不再向爷爷问及他的父母,即使是受了委屈,也只是躲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哭鼻子。
鹏从小就爱哭,就像现在他一想起他的爷爷和父母,还是不由得湿了眼眶。他现在有些后悔了,父母当时真的是不爱他吗?还是说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有不得不离开他们的理由?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无从得知了。
他内心的话师父都听到了,其实这件事的真相,师父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有选择去告诉鹏,他怕鹏伤心,怕鹏知道真相后会心痛。他已经不想再给这个坚强的小男孩带来再大的冲击了,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让他把这个事情,自己烂在心里,让这个成为鹏心中的遗憾吧。
毕竟有些事情,真相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鹏在夫妇家休息一晚,就基本已经完全恢复了。第二天一早,他换上已经烘干的衣服,谢过好心的夫妇二人后便再次出发了。他先把藏在草垛里的背包取出来,再根据夫妇俩给他指的道路,再次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途中,他搭了一辆运干草的拖拉机,成功来到了街里,鹏溜进了一家网吧。
毕竟是小城镇的网吧,再加上管的也不是那么严,像鹏这么大点的孩子网吧里也不是没有。鹏拿着从网管口袋里顺来的钱,开了一台机子,尽管这里的电脑设备都很落后,不过已经足够了。鹏披着马甲黑进了国际签行处的电脑,然后输入了琴酒的本名:
黑泽阵。
果然,有一个叫黑泽阵的男人一周前从日本来到中国,并且目前停留在一个叫做荷璃(虚构)的城镇。鹏又查了一下荷璃这个地方,去那里从这儿坐火车的话应该要半天时间。
鹏悄悄退了出来,消去了自己在这台老式的台式机上留下的痕迹,假装玩了一会单机小游戏,又整理了一下背包,便退了电脑。因为是小孩子,家里肯定也都规定了门禁时间,网管也没多疑。
鹏出了网吧,直接去了火车站。那时候的法律还没有现在这般严谨,再加上鹏的年龄摆在那里,所以鹏根本都没有买火车票。
就这样,鹏登上了开往荷璃的火车。
——
PS:先和各位说声对不起,两个多月没更新了,让大家都该想的想不起来了。
因为学业问题,所以拖了好久,真的抱歉。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现在学习会这么忙。不过大家给我的评论我都看过了,但是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回复真的抱歉,不过我可都看了呢!大家多评论啊,那可是我码字的动力!
也非常感谢一直支持帮助我的风行酱,和一直支持我的各位,真的谢谢你们。
总之啦,提前祝各位元旦快乐!2018年要开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