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不知不觉他们走走停停已经一天一夜。
又是一个白天,几人休息好后,打算继续上路。
回头看了看依然近在眼前的五座高山,胖子将绑着神草和一直随身携带的石块往旁边一扔,往地上一坐,“不走了,这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虽然有神草果腹,但这一成不变的景色,太过磨人意志。
看着前方错乱而立的巨石,何暮神色茫然,不知所措。
忽然,他灵台中央光点在脑中一闪,似有些许信息透露,难以言喻,却能感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光乍现。
“跟我来!”招呼胖子后,何暮赶紧顺着感觉走,怕慢一些灵感就会不翼而飞。
何暮认真的表情,胖子没有继续抱怨,再次牵着痴呆的两女,跟上何暮。
走了半天,依然身处巨石阵中,但前方却出现一片百来米的空地。空地上,一座石屋孤零零的立在其中。石屋呈青灰之色,因年代太过久远,常年风吹雨打,痕迹斑驳。
石屋无门,只有两米高的开口,无需多余动作便走入屋内。家徒四壁说的就是这样的屋子,除了中央一稍显光滑的石凳,别无它物。
“这也是人住的地方?”看到石屋内部,起初的兴奋瞬间消失。
何暮一语不发,鬼使神差的往石凳上坐去。只见他背对屋口,双脚离地,五心朝天,盘坐其上。
此时,他陷入一种神奇的状态,外部世界仿佛远离而去,脑中一片空白。慢慢的,连空白也逐渐消失,化为虚无。无我无物,无天无地,无宇无宙。忽的,一个光点闯入虚无之中,异常显眼。
‘近些,近些,再进些。’何暮控制着意识,不断向光点靠近。当他到达某个近点,意识中华光大作,一排硕大的字在脑海闪现。
世事有迹,问天可知。大道无痕,心自留经。
口中默念着脑中显现的文字,双目忽张,一缕精光在眼中一闪而过。脑中的光点此时更显亮丽。
“怎么地!得道了?成仙了?”胖子一直在一旁转悠,见何暮念念有词的张开双眼,道:“还走不走了?不走的话,我们一人一个,在这生儿育女也不错。”指了指痴呆的两女,脸上表情猥琐至极。
“走,怎么不走。”说走便走,与胖子擦肩而过时,何暮轻声道:“胖子,这是不是你内心的想法?”话毕,不等回答,快步而去。
胖子楞了会,眼中有光芒浮动。
“喂!何木头,这是你的想法,你的想法。”发现何暮走远,牵着两女,快速追上,不停大声喊道:“我是不是把你想法说了出来,让你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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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两日,就在他们意志接近崩溃之时,眼前景色大变,一片开阔碎石戈壁映入眼中,再没有巨石阻挡。回头再也看不到五座大山,五座大山只在巨石阵中出现,一出那区域再看不到,似乎有神力遮挡。
“老子终于出来啦!”对着宽阔的戈壁,胖子大声嚎叫。
何暮同样长舒一气,心中舒坦许多。当日打坐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为他指引着方向,他深信能走出来。但走得太久,内心同样压抑。
“胖子,你那里还有多少神草。”前方是广阔的戈壁,难免为接下来的路程而担忧。
“十来棵。”
“一日四棵,可够四日,应该够了。”何暮简单一算,觉得应该能应付过来。
说来奇怪,这两三日,他们每日食一神草,不仅能够果腹,体力还变得更好。更奇的是,他们连休息都不用,可以日夜赶路。何暮现在就感觉体内充满力量。
神草诸多好处,不是他们不想多拿,而是之后他们再如何寻找,都已经毫无收获,仿佛这神草是因缘而遇,错过不再得,当真奇怪。
认识到前方路程依然不短,兴奋稍退,几人再次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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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五日,几人依旧穿行于戈壁之中。
他们的口粮如何暮所料,仅够四天食用。此时,他们已经一日没吃喝,之前神草积蓄在体内的能量在慢慢减少。
“有没有个尽头啊!”胖子突然对天长啸。
“胖子,有动静。”何暮眼尖,视线极限处,看到有黑点腾空而起,像是飞禽。
胖子左看右看,发现都是一成不变的碎石,奇道:“哪里有动静?”
“前面。”
张手盖在双目上方,胖子极力远眺,“真不真,你可别当我是三岁小孩,用这种把戏激我前进。”
“信不信由你。”何暮继续前行。
胖子再拉起两女,快速跟上。
这一路上,何暮从来没搭理过两女,虽然可以将神草分给她们食用,但却不想太多照料。在他看来,累赘就是累赘,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不自强者,何以扶上墙?
终于,再走半日,视线中出现一座方正的石碑,更远方,有令人兴奋的绿色。
胖子心情大好,快步往前,走到石碑前问道:“何暮,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是不是欢迎光临之类的。”
“不是。”何暮继续研究一会,似乎不是很确定,疑惑道,“古禁?”
“古禁?什么意思?我只听说过十八禁。”
“难道这地方就叫古禁?”
“不是地名,我想跟你之前说的十八禁,应该是同样意思。”低头思考了一阵,何暮猜测。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也知道这些是乱七八糟的?’何暮心里吐槽,接道:“我说的是相同的表达方式,这两个字应该是……”顿了顿,似乎在劝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古禁,应该是古之禁地的意思。”
“古之禁地?禁地!那不是代表十死无生?”胖子歪头一想,“我们这样活生生的走出来了,岂不是很牛?”自顾咧嘴直笑,不知脑海中想到些什么。
这时,绿林上空,一道白光划过。只见一发须皆白的灰衣老者脚踏虚空,悠然飘至。
老者落地,没理目瞪口呆的几人,悠然自语,“受些苦,方知甜。”话毕,老者手指虚空轻点两下,痴呆的两女仿佛重锤击心,双目灵光闪动,瞬间恢复。
何暮心智甚坚,震惊来得快,去的也快,见老者施展神奇能力救治两女后,微微躬身作揖表示感谢,问道:“老先生……”
老者手掌一抬,打断何暮,“若有缘,再相叙。”同时,脚下一点,消失在天际。
胖子目光一直愣愣的盯着老者,直到老者消失许久,方才幽幽道:“神仙?妖怪?”一哆嗦,回过神,问道:“何暮,我们是不是来到了仙界?”
“胖子,我们在哪?”胖子刚问完,就被刚苏醒的两女齐声询问,竟和他问题相同,搞得他一头冷汗。
话音刚落,绿林再次异动,轰隆巨响远远传来,如山崩地裂。
“这!这是什么鬼地方。”恢复灵智的李潇潇似乎忘记了一些事,快速跳到胖子身后,惊恐的看着声响震天的绿林。
陈怡同样往何暮和胖子身后挪了挪,望着绿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