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何暮双手握住鼎腿,刚一用力,脚下一滑,向前倒去,狠狠的摔了个吃’狗‘屎。
“谁!谁扔的香蕉皮。”看着鞋底被踩成糊状的香蕉皮,何暮扶着腰,对着台下怒喝。
这一下,腰都要被折断,差点要命啊。
台下无数观众,竟无人敢出声,之前爱起哄的没一个敢再吱声。
开玩笑,这家伙举到了五鼎,进入风雪堡是板上定钉的事。谁会找不自在,招惹以后可能遮天的大人物。再说,扔东西的人那么多,谁知道都扔了什么。
“不举了!不举了!”
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刚才的怒喝只是发泄,所谓法不责众,他能怎么样。扶着酸痛的腰,佝偻着身往台下走去。
“好!”
不知谁先大喊一声,猛烈的鼓掌。
“好气力!”
“真是天才。”
“勇士啊!我们北区又出大人物啦。”
众人一言一语都快把何暮捧上了天。
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那位仁兄开的头?那位夸的我?我要答谢你。
何暮心中大喜,笑得嘴都快裂成两瓣。忍着腰部的疼痛,不断对着台下鞠躬。这待遇不享受一下,怎么对得起广大群众。
“老弟深藏不露啊!”何暮下得台,王大力连忙上来扶住他。
“王大哥也厉害得紧!”两人不要脸的互相恭维着,离开人群。
两人为什么不等结果公开?因为完全没这个必要,如果你要是选上了,风雪堡还能找不着你?
别开玩笑,你一举一动都在人眼皮底下。而且,结果要到选拔结束,晚上才公开。
在这傻等不如找个地方先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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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酒肆庆祝一番后,带着醉意晃晃悠悠的返回院子。
走到院外,两人一阵激灵,醉意全散。
只见院子内外围着几圈人。外层是熟悉的街坊邻居,里面是面目狰狞,手握武器的大汉。几圈人站得密集,将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六婶,怎么回事。”王大力拉着外围的邻居,紧张询问。
“哎呀!大力,你可回来啦!刚才来了一拨人,凶神恶煞的,二话不说就把这里围了,谁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六婶见是王大力,连忙拉住他的手,轻拍着他的手背,叮嘱道:“来了就好,有你坐镇该不会有什么事了,你可千万别让孩子们出事呐。”
“大力,我家那孩子还在里面,你得快去看看呐!”
身旁几人发现王大力两人,嘱咐不断。前面的人听到,都主动让开一条道,让两人走入院子。
“大伙儿放心,我不会让孩子们出事的。”
走到院前,王大力回头,满脸正色,向众人保证。他坚毅的面庞似乎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害怕得抽泣的妇人,满脸担忧的邻居,眉头都舒展了些许。
跟在王大力身旁,街坊邻里每一个表情尽收眼底,不禁对这大汉刮目相看。
本以为,这家伙只是有些蛮力,稍微学了些庄稼把式,没想到,如此得人心。
待人以诚者人以诚待之。
围着院子的大汉们,认得王大力,并不阻拦,侧身让出道路。
深深吸了口气,王大力缓缓推开大院的木门。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看到院内情况,两人深吸了口凉气,怒从中来。
院内此时依然整齐,但院子空地一旁的景色却无比血腥。
开山门的人总计二十多个人,有老有少,一个不落都被扎扎实实绑着,吊在院子旁用来锻炼的横杆上。
二十来人如同畜生,全身赤’裸着,一个挨着一个,串成一排。他们身上还有深可见骨的鞭痕,血液不住从他们身上滴落,下方草地被染成红色。偏偏他们的嘴都被牢牢的堵住,想痛呼都发不出。
何暮反应很快,王大力刚推开门,一撇见院内情况,立马将王大力推进门内,快速关上院门。
要是被外面的街坊看见这一幕,怕是要引起来事端。谁知道愤怒的街坊会做出什么,谁知道院内的人会怎么对待。如果双方真交起手来,更加难以收拾。
呼!呼!何暮深吸两口气,眼中血丝稍退,强制压下心中怒意。
拍了拍身旁全身颤抖,握着刀柄,蓄势待发的王大力。同时给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王大力会意,身体放松一些,手却没离刀柄。扭过头,忍住不看被吊在杆上的门人。
‘哈哈哈!’看守的几个大汉见两人神色,相当畅快,大笑着‘啪啪’几下又往下狠抽。
每抽一下,都有嗯嗯的闷响传出,虽然他们都极力忍耐,牙龈都被磕出了血,却总有些声音忍不住发出。
“住手!”王大力忍无可忍,抽刀出鞘,对着看守几人厉声大喝。
“哈哈哈!他叫我们住手!”几人笑声更甚,手下抽得更起劲。
王大力牙齿一咬,就要冲上去,却被何暮拉回。
回头一看,只见何暮面色阴沉得如同厉鬼,冷冷道:“别冲动,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这情况除了战,还有什么办法。
想起几天前何暮的作为,王大力还是相信他真的有办法。于是提着刀,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何暮身后。
他这番作为也是跟在场的人说,现在何暮说了算。
正在这时,院子正厅的木门‘呀’的一声,慢慢打开。
正厅上座,是一个头发稀疏,瘦骨嶙峋,衣服却穿得华丽至极的老者。老者低着眼眉把玩着手中翠绿色的玉扳指。
老者后方,并排站着四名肌肉隆实的壮汉,壮汉脸上面无表情,显得相当冷峻。
下方,正是何暮的老朋友韦涛。此时他低眉顺耳的站在老者身旁,脸上不见一丝傲气,哪里还有老大风采,只剩一副奴才模样。
“呀!两位兄弟终于回来啦!真让兄弟一番好等。”一见两人,韦涛上前两步,热情招呼,“来,来,来,我为何兄弟介绍一下。这位王兄应该很熟悉了,正是我们这片的管事,陈管事陈老。”
王大力站在何暮身后不言语,一副唯何暮马首是瞻的样子。
而何暮脸色突然一变,之前的厉色不现一丝,脸上堆满笑容,向老者鞠躬尊敬抱拳道:“原来是陈管事,失敬失敬。”
“小伙子年纪轻轻,不骄不躁,城府却不浅,不错不错。”
陈管事一番夸赞,将玉扳指套回拇指,满含兴趣的打量着何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