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夜晚,没有了夏日炎炎的灼热气息,添了一分凉意。
安以萱一个人走在灯红酒绿的繁华商业区,看着那些热闹非凡的各种场所,看着来来往往的夜市,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过路人般冷眼旁观,游离于繁华之外。
其实何尝不就是路人!恐怕现在除了外婆之外,她与每个人都是路人,那般陌生。
安以萱怀抱着双臂,觉得有点冷,再回去看看。。。。。。旋即她加快了脚步。
十多分钟后,她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丽水榭居。
这是由J省的顶尖集团------辰轩旗下的公司开发的楼盘。是十分有名的高档小区,当然比不上私人别墅什么的,不过这是本市中薪阶层以上才可以住得起的地方。良好的地理位置,优雅的环境加上非常接近文教区,使得这里的楼盘十分炙手可热。一套普通户型的房子至少也需要四五百万,更别说其中的VIP户型呢。
因为安以萱的爸爸安杰是J省第一医院的外科主任,听说还在Y中医学院是名誉教授,而妈妈尹纤纤是本省著名语言类高校E大的美术和法语教授,加上一些其他原因,物质条件也还可以,所以她家在丽水榭居有自己的房子。
这时从小区的保卫室出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步伐,笔挺的身姿依稀可以看出军人的特质。由于考虑到安全性问题,即便是丽水榭居的保全人员,辰轩也丝毫不放松,安排了退伍军人担任,所以安全性得到保障,也没有出现过失误。对比其他小区出现的类似保全问题,可见辰轩公司负责人的睿智。
这名中年男子看见安以萱,硬朗的面容柔和下来,说道:‘‘以萱,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安以萱回以甜甜的微笑,说:‘‘今天没有课,唔…………我记得今天应该是李叔和您一起值班吧?嘿嘿…………李叔又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啦???’’
男子哈哈一笑,说道‘‘老李今天有点事情,我一个人值班。’’安以萱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王叔再见!’’被称作王叔的男子点了点头。
而与此同时,被以萱称为李叔,本应该“有事”的男子正在‘‘蓝调’’顶层的私人会所里,向一名年轻男子低头汇报着什么。
年轻男子微微抬头,露出妖孽一般的面容。脸廓棱角分明,却处处透着令人寒入骨髓的冰冷,两条细眉紧压眼窝优雅地舒展,一双黑色的明眸闪着微光,似黑夜中烁烁不定的萤火。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使这一对狭长而妖冶的眼眸,始终笼罩在难测之中。不必说,就可以想见那两片薄薄的唇将吐出何等凌厉的话来。
男子捏了捏眉心,说:‘‘我知道了,你们要好好保护小姐!行了,下去吧!’’李强对男子弯了弯腰,然后离开了这里。
男子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那是一张女孩的侧颜照,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他用温柔的目光凝视着这张照片,或者说是照片上的女孩,静静的出神。
安以萱迈入位于小区东面A区位置的1号楼,她家住在28层,。
进入电梯中,隔着透明的玻璃,望着远处的E大校园。。。。。。
“以萱你知道那是哪里吗?”一名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只觉得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安静、纯明、柔美的气氛之中的女人正弯腰问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女孩拥有一对又亮又有神的大眼睛,像两颗晶莹的葡萄,上面衬着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小巧玲珑的鼻子,,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从微笑中挤出来。她穿着粉紫色的短裙,复古白色娃娃衬衫,外套着紫色的马夹,一双白色的公主鞋子,配上小花仙子辫发,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
“那是妈妈工作的地方对不对呀?”小女孩儿歪着头问自己的妈妈。
‘‘是啊!那是E大。那我们以萱长大了也去那里读书好不好?’’
小女孩抬起小脸,似宣誓般的向妈妈说道:‘‘以萱要去最好的大学,爸爸说了,那是B市Q大,所以以萱要去那里。’'
女子轻笑着,说:‘‘那妈妈只能一个人去E大了,妈妈会孤单的,怎么办呢?’’
“让爸爸陪妈妈一起嘛!”
“可是爸爸很忙呐,他不仅要去医院治病救人,还要给Y大里面的哥哥姐姐们上课呢!这样子,爸爸就不可以陪妈妈去E大了,怎么办?妈妈一个人会害怕哎!”
小女孩皱了皱眉,迟疑地说道:‘‘那以萱不去Q大了吧,和妈妈一起去E大好了!’'
女子抱着小女孩小小的身子,轻轻的笑。。。。。。。
安以萱出了电梯,向熟悉的方向走去。
打开门,看着几乎不曾改变的家,她鼻子一酸。轻轻的,抚摸着家里每一件不变的摆设,它们似乎都在诉说着什么。那是他们一家在登上长城上的照片,那是在西藏旅行时在布达拉宫脚下他们的留影,那是她和妈妈在圣彼得广场喂鸽子的场景,那是他们一家去海边度假玩耍的照片,那是。。。。。。
太多个那是了,以前不胜在意的东西,到了现在却是安以萱最珍贵的财富了。
或许现在,她也只剩下这些属于爸爸妈妈的回忆了!这里充满着回忆,充斥满温馨,充满着感情。可是,就连这里,她唯一的家,她都要失去了吗。。。。。。
想到这里,安以萱就觉得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低低的呜咽回响在这寂静的房子里。
虽然哭泣不能代表着什么,更不能解决什么。但是自爸爸妈妈离开时的惶恐、不知所措和外婆生病时的无助、恐惧,以及来自校方的压力、委屈都深深的压在这个仅仅17岁的孩子身上。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或许只有哭泣才可以使她暂时忘掉一切。
渐渐的,睡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