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祥刚走进仁寿宫大门,太后贴身服侍的赵嬷嬷便笑呵呵的迎上来行礼道:“奴婢见过方大人。”
“嬷嬷快起!”方文祥脸上勉强挂上一丝笑,要赵嬷嬷起身。按理来说赵嬷嬷无官无职,给方文祥行礼他受之无愧,可如今恒儿的命捏在了太后手中…唉,日后这仁寿宫的人他都得加以拢络了。
赵嬷嬷见方文祥如此,也猜到了方文祥的两三分心思,故作熟络的起身与方文祥一前一后往大殿处走去,边走边笑道:“方大人客气了,太后娘娘说有事要与方大人商量,奴婢也是奉命在此等候方大人的。”
想来是恒儿的婚事,方文祥闻言心中一叹:这都是命啊!当初没有发现恒儿有病时,虽是几宿烦躁不眠,却明白自己最终为了荣国公府一定会将恒儿嫁给太子的,内心深处对恒儿只是愧疚。如今得知恒儿身有重病,不得不嫁入天家,依附宫内的贡药才能维持生命时,他的心里才对恒儿有些许怜惜,和不忍。这恒儿生来终究是要入宫的。
“嬷嬷可知太后娘娘召微臣前来有何要事?”方文祥打起精神问赵嬷嬷。
赵嬷嬷放慢了脚步,侧过脸笑吟吟地看着方文祥道:“方大人,奴婢给您道喜了!太后娘娘召您前来是为给令爱赐婚一事!”方文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宫内四处忙碌的宫人,怅然抬首,果然是此事。见方文祥不说话,赵嬷嬷又道:“方大人大可放心,令爱端庄温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自进宫便得太后娘娘十分喜欢,将来是亏待不了她的。”
他点点头进了大殿内,他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恒儿的婚事。太后既要下旨赐婚,想必恒儿今日也要回府了。
庄严的大殿内,行完礼后方文祥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因为殿内不仅有太后,还有清乾道长。
太后见方文祥来了,笑容满面地道:“给方大人赐座!其他人等退下!”方文祥又给太后行了一礼才坐了下来,赵嬷嬷带了殿内侍候的宫女太监退下,清乾道长仍坐在太后下首一动不动。
见宫人全都退下后,太后才一改之前笑色,颇有些为难的开口对方文祥道:“实不相瞒,今日哀家找方大人来是有一事相求!”
“太后娘娘严重了,若有用得到微臣的地方,只须娘娘吩咐一声,微臣自是不会推托!”方文祥闻太后此言,心中不免猜忌,恒儿之事那日已定下,已然表明了荣国公府的态度,今日却说有事相求,不知太后要说的是何事,可除了恒儿的婚事,其他的也不是什么棘手之事。
“哀家就说方大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好说话。不过此事还是由清乾道长来说最为合适!”太后瞟了眼清乾道长,清乾道长点了点头,才拱手对方文祥道:“方大人,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也是巧合。”
方文祥不解的问:“不知道长说的是什么事?”
清乾道长微微一笑,单手捊了一下胡须道:“那日您曾为令爱之事去竹海阁找过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