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何时开始也关心儿臣了?”迁王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可以看清窗外的一切。
“迁儿,你们同是哀家的儿子,哀家都是一样的关心,一样的对待啊。”太后在此时与平民老妇无异。当初为了两个儿子的未来,她的手段也是十分狠辣,做过许多错事。可两个儿子若是起了争执,她只能苦口婆心的两边劝。好在现在他们兄弟还没有到那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是吗?当初母后可不是这样说的。”迁王在榻上坐下,骨节分明的大手移到茶杯旁。食指轻轻一扣,茶水微微荡漾,打碎了杯内的一轮明月。
太后移步走到茶几的另一侧,也坐了下来,有些无奈的道:“迁儿,当初你皇兄中了你那一剑性命危在旦夕,太医说要给他希望他才有求生的意志,母后不得不这么做。”
“母后,当初若是儿臣中了他一剑,您也会这般做么。”迁王转过头,目光定格在太后的脸上。
太后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无奈,他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只听太后道:“同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会有什么偏私。”
“呵呵呵…”迁王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有些许苦涩。他站起身,走到太后面前才停下笑声,弯下腰对太后道:“母后,那儿臣再问您一句,您记不记得儿臣六岁那年,那晚儿臣与皇兄在栖凤宫玩耍,栖凤宫却突然失火”他眼神清明,嘴角带笑,直直的看着太后,“母后,您当时说过什么?”
太后神情一顿,才开口说道:“当时火势太大。母后只顾得四处找你们,哪还记得说过什么话。况且母后年纪大了,有些事都忘记了,怎还记得你要问得是哪句话?”
迁王直起身子,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却有着落寞,他踱步到古董架旁边说道:“忘记了好,真好…”
“你这孩子,到底要说什么,也不说明白。哀家今日要你来是要问你一件事,”太后说道:“今日前来的众臣之女你可有看中的?”
迁王看着古董架上唯一的一个兰花盆栽,伸手摘下一朵兰花把玩道:“那道土的话母后不会当真了吧?”
“这个清乾道人确是有些本事的,当年他算过的卦可是从不落空。如今就算没有长进,也不会与那时有太大差别。”太后道:“可哀家不明白,烈王怎会如此好心将清乾道长带进宫。你得空就去查一查。”
迁王没说话,太后又道:“正儿都到了娶妃的年纪,你也不要再沉迷往事,若是有看上的就说出来,哀家择日就赐婚,不要等哀家闭上眼你还无后。”
“此事无需母后操劳,儿臣自有分寸。儿臣告辞。”迁王行了礼,就要退下。太后见他这样只能叹气,摆了摆手,迁王便退出了太后寝宫。
从太后寝宫出来他就开始往他的寝殿去,因为没有成亲,他一直住在宫内,离太后的寝宫并不远。在皎洁的月光下,他隐隐约约看见远处似有一个老人,拄着一根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