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毫无表情的坐在书桌前,一言不发。而与之相对的,霍延平却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腿不停的抖动着,双手握的紧紧的,他观察着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眼神,期待从中找到一点夏洛克对此事的想法。
过了半晌,夏洛克才慢慢的开口说道:“霍先生,我觉得,这件事,你大概不需要问我,毕竟,我仅仅只是一介私家侦探。”
霍延平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下:“夏洛克,我清楚,对于这件事,你肯定有所不甘,但是,如果他真的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份力量,那么将对打倒撒旦很有帮助。”
夏洛克拿起烟斗,猛的吸了一口:“那么,他知道如何控制力量之后,是否就会在法庭上演示如何在睡眠中杀掉一个人,然后乖乖上死刑台呢?”
“听着!或许他确实是杀人了,但是,正如你所说,他根本不想那么做,并且,他控制不住的是自己的力量,教会他如何掌握这份力量,然后让他赎罪,岂不是更好?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复生,但是,他用杀死别人的力量试着去拯救数以万计的人,那无论对于他,还是对于那些已死的人都是最好的慰藉。”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宛如放屁,但是,霍延平不得不那么说,因为,无论多么华丽的辞藻,无论杀人动机多么意外,都不能成为一个人杀死另外几个人的理由。
夏洛克使劲一拍桌子,大声的喊道:“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他们的家人朋友却会永远的记住,并且悲伤下去!”
“这一点我清楚!”“那你还过来和我谈什么!?”
“抱歉,夏洛克......”霍延平失神的坐下,喃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应该跟你说明的。”
夏洛克摇摇头,冷冷的回应道:“我说了,没必要,我不会给你,或者给他找任何麻烦,至少,在所有事情解决之前。”
“多谢......”霍延平点点头,慢慢的走出了房间,他很清楚,让夏洛克对这件事视而不见是很困难的,但是,不说清楚的话,双方恐怕都会心存芥蒂。
次日,当因为坐牢而失去工作的查尔福斯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只奇怪的鸟叼着一封奇怪的信落在的他房间的窗台上。
查尔福斯拿起信,慢慢的念了起来:“查尔先生,许久没见了,听说因为孕妇杀人事件停止,而您因为证据不足,而被无罪释放了。我知道,查尔先生是一个正直的人,您的法庭上期望法官给您一个公平的裁决,以偿还那些失去亲人们的人所遭受的痛苦。虽然操纵您的力量现在暂时没有发动,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觉得查尔先生您应该无法再接受这种状况了。故而,在下有一些关于您体内这种力量的事情想向您告知,有时间的话,请与今日下午来贝克街一二零号。”
查尔福斯迟疑了一下,随后立刻脱下睡衣,换上了正服,对于他无意中杀掉了许多人这件事,他已经忍受不下去了,即便现在已经不再发生这类事,但是,自他从苏格兰场的审讯室回来之后,每当夜晚,他总是能看见那些血淋淋的死者们站在他的床边凝视着他。如果可以赎罪或者让这件事有个了断,他很乐意去试试。
当查尔十点钟站到贝克街一二零号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本以为您会迟一点才来!查尔福斯先生!”
“是你?”查尔不会忘记这个东方人,在苏格兰场的审讯室,正是因为他的帮助,才停止了那疯狂的循环,如果不是他,恐怕现在查尔依旧会不停的杀戮下去。
霍延平一边打开门一边说道:“那么,虽然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但是,先花点时间解释一下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吧!”
查尔迟疑了一下,疑惑的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一个侦探。”
霍延平走进房间,随口回应道:“勉强算是吧!不过,这儿装修的不错嘛~不愧是迈科先生,四天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还没油漆味!”
“无知?”查尔皱着眉头看着说的天花乱坠的霍延平,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本应是不该相信霍延平所说的话,然而,不知为什么,眼前的男人就是有这么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能让查尔深信不疑他所说的话。
说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霍延平结束了关于那份奇怪力量的话题:“那么,查尔先生,您能否躺下呢?我刚才所说的一切,仅仅只是奥丁之子的前任领导者——但丁.阿利基埃里所说的理论而已,如果想要印证是否是真的,恐怕就需要您的配合了。”
查尔躺在沙发上,喃喃的说道:“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体内的‘无知’应该是我处于睡眠期间才可能发动的,现在需要我睡着吗?”
“并不需要,我只是想要知道,您是否真的拥有力量。”霍延平一边说着,一边把双手放在查尔的脸两旁。
查尔看着头顶表情平静的霍延平,好奇的问道:“您可以窥探我的脑袋吗?”
霍延平微笑着摇摇头回答道:“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试,只不过,听我的朋友说,这样可以稍微测试一下,时间可能有点长,请你不要在意。”
话虽如此,但是,霍延平感觉的到,确实有什么在这个英国人的灵魂中移动着,仿佛龟缩在角落中一般,纵使是集中精神,他能感觉到的也只有一丝丝,现在这种状况,恐怕除了刺激查尔让他发动‘无知’的力量以外,没有办法捉住这个不断躲藏的异物。
“可能会让你感觉到一点点不舒服。”伴随着霍延平的话语,查尔突然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心跳加快,呼吸加速,自己的眼睛却渐渐迷糊,他感觉自己大脑昏昏沉沉的,仿佛即将掉入漆黑的无底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