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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梦里家乡”

等叶辰收拾好自己房间,时间已是深夜了。

熄灯过后,叶辰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床,穿衣,一个人走到了房屋后面山坡上,面向夜空躺了下来。正在发呆的时候,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口中哨声清响,不一会儿,一只白鸟迎面飞来落在了叶辰的肩头。叶辰轻轻抚摸白鸟的羽翼,只是一日不见,看着这一人一鸟倒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

叶辰躺在草地上,目视夜空,自言自语道:“好鸟儿,认识你这么久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就悄悄地告诉我,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叶辰等了半天,也不见回话。抬头一看,那只鸟在草地上左顾右盼,只是啄食草籽,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叶辰不禁笑道:“我倒忘了,你是不会说人话的,只会叽叽喳喳的叫。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起个名字吧。你全身羽翼那么雪白,又有灵性,就叫你雪灵吧。”

白鸟自然不知这旁边的呆子在说些什么,自然也不去理他。叶辰见状,便说道:“你不说话,想必是没有异议,那我以后就叫你雪灵了。”

一阵清风吹过,鸟儿伴清风而去,越飞越远。叶辰双眼盯着夜空中唯一的那片雪白,直到它消失在它消失在这片苍茫的月色之中。叶辰呆呆的望着夜空,突然发现今天的月儿真美,圆润明亮,自己在黎阳城也从未见过如此美景。

山里的夜空空明澄澈,幽静而深邃,散发着不一样的美。叶辰望着这漫天星辰,想起了不久前还在父亲的酒楼上与父亲喝酒赏月的画面,不觉泪落。仅仅几日,便已物是人非,看着眼前的景色,忽有隔世之感。

时间渐晚,飞鸟已经还巢,自己也该去睡了,毕竟明天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叶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恍然入梦。叶辰这个晚上并没有休息好,因为整晚时间自己都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着一样的深山,一样的明月,还有着一样可怕的场景。一只赤色的巨龙一直凶狠狠的追着自己,到处是巨龙愤怒的咆哮。叶辰自己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可是那山太大了,怎么跑都跑不出去,自己最后累的实在跑不动了,倒在了路上。那赤龙自然是不会累的,一下便跟了上来,巨大的龙首搁在叶辰的身旁,近到叶辰足以清楚地听到巨龙粗重的喘息声。

叶辰害怕极了,身体紧紧地缩在一旁,不敢动弹。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久了,叶辰见这赤龙既没有攻击自己,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回头去看。四目相对,叶辰这才发现赤龙也在看着自己,脸上也没有了初时的狰狞。叶辰很不明白,自己在赤龙那充满血色的眼中,竟看到了泪水和深深的温情,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

一夜都没睡好,叶辰起床之后感觉头昏脑涨,脑海中都是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只好去打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梳洗过后,叶辰换上了云龙观弟子的衣服,青白色的长衫倒还合适,不管昨晚是否休息好,新的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掌管膳房的朱师叔今天倒一反常态,起了个大早,一早就在膳房里忙活着什么。叶辰梳洗好了,走到朱师叔旁小心翼翼的请示道:“朱师叔,请问给我安排的事在哪?”

正忙着的朱照林师叔抬头一看,说道:“你就是昨天刚来的叶辰吧,倒还懂事,你跟我来吧。”

叶辰嗯了一声,跟在了朱师叔的后面,进了一个门上写着一个“灵”字的厨间。厨房倒还挺大,环境颇好,不像一般的后厨器物杂乱。房间里面有三个人,正在忙着。朱师叔板着脸拍手示意三人前停一下,对三人介绍道:“大家先停一下手中的活,给大家介绍一个新来的小师弟。”

说话之间将叶辰向前推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位小兄弟叫做叶辰,黎阳城人士,是昨日刚招来的帮手,以后你们要相互协助好好做事。今日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你们忙了,赶快做事吧。”

三人“嗯”了一声,朱师叔抬脚偏要走了,刚到门口,对叶辰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不明白多问你三位师兄就可以了。”说完便匆忙的离去了。

房中三人,一人胖些,另两人瘦了许多。那胖子介绍道:“我叫庞东,大家见我长得胖些便叫我胖东了。那个高瘦的小子叫贾宏,那矮一点的叫做小轩。以后大家在一块干活,要互相帮忙啊。”

三人笑着看着叶辰,看来是对新来一个帮手颇为满意。矮一点的小轩笑嘻嘻的说道:“叶辰师弟今日来的正是时候,今日忙的要死,多一个人分担些真是大好。”

叶辰见厨房之中只有三人,不解的问道:“诸位师兄负责云龙观的饮食,为何只有三个人呢,这恐怕不够吧。”

三人一听不禁笑了起来,胖东答道:“师弟刚来不知观里的事,我们云龙观内弟子分属木,易,灵,玄四院。我们膳房呢也分为木,易,灵,玄四房,分别供应四院的膳食,我们灵字厨房就是负责青灵院的膳食的。”

“而青灵院又是我们云龙观精英弟子所在的学院,即是精英弟子,所以整院只有十几人。我们只是负责给他们做饭,所以三四人就足够了。”那小轩抢过胖东的话说道。

叶辰听明白了,说道:“原来如此。”

胖东叹了口气,说道:“哪有那么简单,青灵院人虽少了点,但人人口味都刁钻的很。又加上那些人又傲气得很,常常来找我们的麻烦,怎么样做菜都不和他们的口味。我们只是记名弟子,哪敢和他们争辩啊。”

三人一问一答聊了起来,那边贾宏提醒道:“三位大哥有话马上再说吧,今天可是有的忙呢。”

叶辰说道:“是呀,今天我从那边的木字房,易字房经过发现大家都是一早起来,连朱师叔都起得很早,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小轩说道:“昨日收徒,而今天可是青木院,青易院,青灵院三院的拜师大典,当然是我们云龙观的大事了。不过这大事却是我们的苦事,哎,一大早就要起床干活,真是命苦啊。”

叶辰见三人忙了起来,自己也不能闲着,赶忙上去帮忙。胖东忙说道:“小师弟,你第一天来可能不知怎么做饭的。这边的事就不用你忙了,你去给小轩打下手就行了。”

叶辰看着胖东那忧虑的表情,显然是怕自己什么都不懂搞砸事情。只好笑着解释说:“三位师兄有所不知,小弟以前便是在酒楼干活的,厨房的事情对我来说早已经是驾轻就熟了。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烧一道菜给大家尝尝。”

小轩正想歇会呢,在那边嚷道:“小师弟要露一手,当然好呀。”另两人也在旁边看着热闹。

话不多说,叶辰拿起菜刀干净利落的切菜装盘,大火爆炒,一盘菜片刻出锅。三人尝过,不禁感慨了起来。

小轩语带嘲讽对胖东开玩笑说道:“胖子,我今天算是明白专业与业余的差别了。你说你整天在哪瞎捯饬什么,做的菜怎么就没有长进呢。”

胖东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就你有长进,那你整天做不好菜还来求我帮忙。我虽然是业余的,但好歹也是我们灵字房的招牌呀。”

贾宏在一边笑道:“恐怕以后我们灵字房的招牌要换人了,胖子,你说是不是?”

胖子笑盈盈的说道:“换人那就太好了,整天做菜给那些青灵院的人吃,累都累死了。以后小师弟来做,看他们还能挑出什么事来。”

三人说完笑了起来,开始忙着招呼叶辰做饭,因为时间不早了,云龙观的拜师宴就快要开始了。

......

中午时分,前殿广场上旗帜飘扬,人声鼎沸,云龙观此次的拜师宴正式开始了。广场之上桌椅摆放整齐,各院的弟子列队在旁,身着白衣光鲜亮丽。观中一众长老随掌门端坐在殿上,两侧弟子众多。叶辰提着食盒跟着三位师兄在膳房队列中中缓慢前行,看着这壮观景象,心中不禁羡慕不已。

前山广场之上山风颇大,举目四望周围山谷之中云海翻腾金光耀目。膳房的人摆好酒菜就撤了下去,返回之时叶辰往高台上遥望看去,蓦然发现坐在正中的老人好像似曾相识,不禁呆呆的在那望着。后面的贾宏见叶辰呆站着不动,忙拉着他走开。问道:“小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呀?”

叶辰被他拉着,回过神来,说道:“不是不是,只是上面那个老人远远看着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贾宏听完笑道:“这上面所坐的人都是我们云龙观的长老,至于你说的那个老人可是我们云龙观的掌门人云龙上人。我来云龙观已经三年了,掌门人我可是从没见过一面。小师弟你昨日刚来,那么快就和小轩学的会说笑了。”

叶辰不好意思答道:“师兄说的对,我认识的人只是一个云游四方的郎中,怎么会出现在云龙观呢。可能是距离太远,我看错了。”

贾宏嗯了一声,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催着叶辰快走。说道:“小师弟你今天刚来,就忙活了半天,想必一定累坏了。现下也没事了,咱们赶紧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叶辰应了一声,转身便向后山走去。刚行了几步,转头又充满疑惑的向高台望了一眼,身形消失在后山崎岖的山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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