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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八十二)出了内贼

这天下午,弟媳妇看她下班回家后,带着两个孩子要回家。李玥明留他们在家吃饭,她说:“不用了,你累了一天了,还要照看两个孩子,我们回家去自己做饭吃。”

李玥明简单地做了晚饭,给瑞泽喂完饭,自己也吃了。

饭后,瑞泽一直拉着她的手要下楼,孩子呆在家里呆了一天了,闷得不行,就喜欢在外面去。单位院子里新修建个了休闲场所,种植了花草,又添置了不少活动健身器材。两个单位合并以后,也算是局系统人数最多的单位,李明全也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一方面为人才物的整合头疼,一方面加大了对基础设施的建设,他想要给新单位一种新气象。两个单位整合以后,他作为瑞泽有限公司的行政一把手,大家颇为微词,现在是知识爆炸的时代,整个单位本科生一抓一大把,却让一个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人来管理。李明全原本就对知识分子不服气,说那些人只是书读的多,又不实用,个个是实足的花架子。新单位将名字起的更大气,中和了中宝公司和中胜公司,起名瑞泽有限公司。当然,这个名字恰好与王安康的儿子名字吻合。平时,在人面前,李玥明很少提起孩子的名字,给他叫多多。所以单位里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叫多多,并不知道他和新单位同名。

李玥明碗筷都没有收拾,带着两个孩子下了楼。到了健身器材处,把孩子放在器材上,自己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嘻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没有经历过岁月的风霜,更不知道未来生活的艰辛。李玥明难得有那么悠闲的时光,她看着瑞泽那没有一丝瑕疵的皮肤,再看着他一双清澈见底雪亮的眼睛,她的心便变得象清水一样清纯。那孩子渐渐融入到她的生命和生活当中,她也真正地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生身母亲。

天气有些冷,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春节还没有过完,院子到处都是外来的客人,几乎很少有认识的。

一个和她同龄的人中年女人搭讪着问她:“你家孩子?”

李玥明笑笑:“是啊。”

“好羡慕你啊,一儿一女活神仙,这姐弟俩长得可真是漂亮,而且特别象。”

“谢谢,依我看,一个孩子更好,省心还省钱。”

“还是两个好,也有个伴。现在独生子女特别难教育,两个孩子好管。”

天色黑了,冬天夜长天短,麦香也在喊有些冷,瑞泽的小脸也冻得通红通红的。李玥明将瑞泽从健身器材上抱下来,他却不肯松手。麦香在一边叫他:“多多,回家了。”他才松了手。

给孩子洗了,让他们躺在床上,李玥明拿了《格林童话选》,让麦香给弟弟讲故事。自从瑞泽来了之后,麦香就不肯一个人睡,非要和他们挤在一起。李玥明就让她给瑞泽讲童话故事,既可以锻练她的口才,也增加她的阅读知识。她赶紧收拾碗筷,又将厨房收拾了一下。等她回到房间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婆婆却打来了电话,说自己不放心孩子,问她孩子哭闹没有。李玥明调侃地说:“妈,是不是对我不放心啊?我这个后妈可不是那种没品的人。”婆婆笑着说:“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说实话,我宁愿信你,也不一定信我的儿子。”

李玥明告诉她:“孩子很好,也没有生病。”

“那就好,要是实在忙不过来,就给我把孩子送回来。“

李玥明答应着挂了电话,猛然想起婆婆送她的金砖来。从商丹回来,一直就在为瑞泽添置衣物忙活,还有办公室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竟然没顾上收拾从老家带回来的东西。再加上二叔的意外去世,让她有应接不暇的感觉。沙发上从老家带回来的一些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她立即将那些东西整理,最重要的是把金砖收起来。她原来计划一拿回来就要把它放到保险柜中的。结果一忙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她拿出自己回老家时背的背包,打开里面的夹层,她记得清清楚楚,那个用红绸子包着的盒子就放在夹层里面,可是,拉开拉链,夹层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李玥明大脑“嗡”的一声,天哪,那个婆婆给的传家宝不见了。李玥明顿时傻了,别的东西丢了都可以,唯独这个东西不能丢,那可是婆婆收藏了多年的嫁妆啊。

李玥明吓出了一身冷汗,会不会是王安康收起来了?不会,保险柜他没有钥匙,而且一般情况下他根本没有收东西的习惯。可是也不能不问他啊,家里一共就两个大人。

她先打开保险柜,想要证实自己确实没有将它放进去。结果,事实就是她回家后确实没有打开过保险柜。

她试探着给王安康打过去电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叨:“刚才妈打电话来问瑞泽哭闹没有?”

“她一直带着他,一时肯定不习惯。估计对你也不放心,你多少年没有带过孩子了。”

“是啊,这也是人之长情。不过,妈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做事比较有条理,这一点比我强多了。”

她试图将他引导到有关那块金砖的事情上来。

王安康说:“开玩笑,我妈是谁啊,朱家大姑娘。如果要追溯族谱的话,说不定他们是明朝皇家的后人,我外爷他们一大家是从安徽迁过来的,正宗的明朱后代啊。我外爷是家里的独子,家里开的骡马店,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户有钱人家。我妈解放那会就在学校教书,人又长得漂亮。”

提起他母亲,王安康历来都是充满了敬意。

李玥明耐心地听他说着,巴望着他能提到那块传家宝。

果然,王安康停顿了一秒,很快就问她:“对了,妈给你的那块金砖,你一定要收藏好。那不仅是个纪念,同时也是个镇宅之宝。家里不是有保险柜吗,放在那里十拿九稳的,说不定这块金砖会给我们带来好运气。”

听他那么一说,李玥明彻底觉得自己玩完了。可是家里也没有来过外人啊。除了两个孩子和弟媳妇。

李玥明连死的心都有了,婆婆珍藏了几十年的东西,自己几天就弄丢了?这说得过去吗。在商丹县住酒店的时候,包始终就在酒店里存着,而且在离开酒店的时候自己还检查过,完好地放在包里,要丢也只能是在家里丢的。

李玥明想要打电话问一下弟媳妇,却又不能问。她一定会说她在怀疑她,那岂不是又在制造矛盾吗?六神无主,她只好叫醒女儿麦香,问她谁动过自己的背包。麦香睡着糊里糊涂的,眼睛都懒得睁开,嘴里不情愿地说;“家里没有人来过,只有我和舅妈表弟表妹。”

听麦香那么说,李玥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对于弟媳妇的人品,她一直是比较了解的,从当时他们夫妻变卖了那块“秦砖”,到后来弟弟进了监狱,都与她的关系很大。联想到她年前为了钱,竟然要去给何昊当特殊保姆的事情,家里丢了东西,肯定是她的杰作。可是,口说无凭,家里又没有监控,要是再追问下去,她自然是不肯承认的。

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李玥明检讨了一下自己,过于轻信别人。象自己弟媳妇那种人,是应该敬而远之的,自己却忽略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农村妇女,自私、狭獈、无知。再后悔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想办法,以后再进行补救吧。

她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将一些贵重的东西收藏好,特别地将保险柜的钥匙带在身上。她看着弟媳妇象往常一样进了家门,心里恨得不得了,却还是笑脸相迎。她拿出五百元钱给她,让她给孩子买一些衣物,也给自己添置几件新衣服。她看了看她的表情,她欣喜地接过钱,说:“谢谢姐。”李玥明真想给她一记耳光,质问她为什么会那么无情?但她很温和地笑了笑:“你帮我看孩子,这是辛苦费。”

正月十五,单位里在院子里放烟花。父母在这一天也从老家来了,晚上,李玥明抱着瑞泽和母亲一起看烟花。麦香早已去找同学去玩去了。第二天就是学校报名的时间,孩子难得能再玩一下。李玥明想要和母亲提起丢东西的事,又怕她口没遮拦,引起新的是非来,造成婆媳间的矛盾升级,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母亲无非又是东家长李家短地说了一大堆。当然,她的话题主要还是在二叔的后事办理上。因为二叔二婶常年生活在县城里,村子里的人来帮忙的不多。除了本性自家人外,其余的人都是付了工钱的。县上也没有多少人来为他送丧。又说他生前是风光无限,身后竟然是很凄凉的。

李玥明对母亲的感慨是深有体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看得比谁都多。

“那个女人没有再去找吧?”

“暂时没有。你堂哥倒是主动去找过她一次,说什么要拿那孩子的几根头发和你二叔的头发去做鉴定。可能结果还没出来吧,最近没有什么消息。”

母亲又提起李玥明给孩子的起的名字,嫌她给那孩子起了个不中听的名字:“这叫什么名字啊,多多,现在谁家的孩子是多余的?人家都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这小名人家父亲同意吗?”

李玥明笑着说:“妈,名字只是个符号,我这样叫他只是觉得简单好叫而已。”

烟花放了有一个小时,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鞭炮的火药味,周边四处都是烟花的美丽身影。瑞泽激动地仰着小脑袋,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景象。在老家的时候,他们也买了烟花放,但和城市里所放的烟花不能比。

正月十六早上,李玥明带着麦香去学校报名。张成刚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把通行证取了没有?她说没有,张成刚问什么时间去取,顺便去他办公室一趟。李玥明答应立即就去,把办公室里的事情安排了一下,回到家里告诉母亲自己得去省城一趟,让她看好两个孩子。

母亲有些不高兴地说:“刚一上班,你又开始到处跑了。一个女人家,天天这样东跑西跑的,孩子也管不好。”

“妈,我告诉,你给我看孩子,是有报酬的。如果你不乐意,我就请个人来看好了。”

“你可千万别,还是让我这苦命的妈来看吧。省两个钱将来也好给你妈我买副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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