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在车上狼吞虎咽地很快把面吃完,开车往渭高返。
整整折腾了又是一天,李玥明在极极短的时间内增加了不少收入,心情特别爽快。吃一垫长一智,经过这件事情,她也明白为什么她二叔这些年越过越红火,原来他来钱的门道就是快。
回家没多久,李玥明就接到张成刚的电话,说司机已经到了她家楼下,问她在不在家里。
李玥明在电话中又推辞了一番,然后说在家。几分钟后,有人敲门,是司机。他已经是第二次来家里,李玥明请他进屋坐一会,司机小仦子将一个密封的信封交给她,说:“不了。,我得赶紧回去。”李玥明知道他的习惯,也不再挽留。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好烟:“老是麻烦你来回跑,这条烟略表一下心意。”
司机不肯收:“这可不行,张总吩咐了,不能要你的任何东西。”转身就下楼去了。
李玥明打开信封,是一张建行的银行卡,一张纸条上写着;密码是你的生日,是张成刚的笔迹。好象天下掉不馅饼一样,李玥明感到心跳加速。她从家里的备用药箱中取出备用的速效救心丸,吃了一粒。一天之内,自己的财富一下子膨胀得让她自己都难以接受,她的小小的心脏能承受得了吗?她还是心里不踏实,不行,一定得到银行验证正身才行,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万一只是一张空卡,岂不是会空喜欢一场。寻思一会,她还是还是下了楼,单位不远就是一家建行,门口就有自助终端交易机。她将卡插进去在,查了一下余额,的确是三十万元。李玥明一时有些晕眩,又拿出另一张叔叔给的卡,再次验证,三十万元。心跳加速。她有些想哭。
李玥明将两张卡的密码重新进了行设定,象作贼似地离开了自动终端交易机。
回到家里,她打开保险柜,将两张卡和那块“秦砖”放在一起。她真想把它抱在怀里,她忍不住抱着保险柜亲吻了一下,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她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暂时忘记王安康带给她的所有的烦恼,她真想找个舞伴跳了一曲,释放自己内心的狂喜。
已经是深冬,外面的空气寒气逼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了。李玥明内心的热度极高,她穿着张丽莹送给她的那件高档貂皮大衣,化着淡妆,她极力想要释放自己内心的热度。她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有些累,就让孩子在她那里住。“月亮神”的舞声正播放着《都是月亮惹的祸》的舞曲,她脱下身上的大衣,立即就有一个中年男人邀请她跳舞。这是李玥明第二次到这个舞厅跳舞,第一次是和李志刚。跳舞的人通常都有固定的舞伴,李玥明不是常客,但是她高雅的气质还是能吸引男人的眼球的。
舞步飞扬,李玥明的心情不似往日,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始终都是热的,一曲下来,竟然脸上还冒起了汗水。第二曲,那男子还是邀请与她同跳,一边搭讪着夸她舞跳得好。李玥明没有回应他,只是微笑。她不喜欢和陌生的男人交谈,舞场本是风月场所,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各人都怀着各人的心事。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李志刚。他正和一个女人跳得起劲。看到李志刚,李玥明心情又有了新变化,李志刚是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翻把的。而自己呢,正是得益于他的离开,不是他的离开,自己恐怕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更别谈也有此刻的荣光了。她看着他这身上穿着的还是当年那件办公室配的西服,尽管也佩了领带,但毕竟衣服穿时间长了,倒象是一块用久了的抹布似的。
一曲跳完,她离开了舞场。她不愿意与李志刚碰面,那样会刺伤了他的自尊心的,因为她穿着过于时尚,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表露出任何的优越感。
心情激动,她根本就没有睡意。王安康这时打来电话,问她睡了没有。李玥明说没有。他说我们能聊会吗?当然。
“我想把这边的事情辞了,回家乡去发展。'
“这你可要想好了,当时出去的时候还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会竟然想回头了。'
“事情总会发生变化的。不是吗,今天的心情和当时的心情已经天地之别了。”
“随你的便。自己决定吧。”
“我是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这个,我不懂。市场上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涉足过,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你这样就是你同意了?”
沉默。
“麦香睡了没有?我想和她说两句话。”
“她睡了,明天还在上学,你就不要吵醒她了。”
“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不行你同意不?”
“有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地。”
“你看,马上就是春节了,今年我妈一直替我照看那孩子,也辛苦了发几个月,我的意思是你有时间的话去趟老家,把她和孩子先接回来。”
沉默。
“你看,我错也错了,孩子总归是没有错的,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李玥明问他:“你妈愿意来吗?”
“她当然愿意,就看你的意思了。”
“我想一想,再说吧。”
“好吧,你也早点睡。”
夫妻间的对话从一年前左右就变成了公文格式似的,李玥明甚至不希望接到他的电话,她不喜欢那样的交流方式。但是却总是无可改变,生硬、被动、无趣,甚至让人心烦。
挂了王安康的电话,李玥明激动的心情平息不了少,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生活。王安康对于她们母女来说只是一个符号。如今,他真要回来了,所有的秩序都会被打乱的。还有那个一直养在老家的孩子,无论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他都是王安康的骨肉。孩子也不能让老是让婆婆给带上,如果累出了毛病,其他几个兄弟都不会答应的,还有公公。
一天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王安康的电话打破了,李玥明躺在床上,望着屋顶上的天花板,回想着王安康电话中的话语,想必他已经厌烦了那种一个人独自在外的生活,而且他肯定放心不下自己的母亲和刚生出不久的儿子,他是一个孝顺的人,不可能让自已的老母亲一直替自己看孩子。可是,如果他回来了,那孩子怎么办?越想越头疼,她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上班,李玥明把两个卡上的钱都取出来在银行存成定期存折,她觉得得那样比较保险。银行的业务员看她一个女人一次竟然存那么多的钱,态度特别热情。又有业务员围上前来,向她推销各种保险。李玥明笑着对她们说:“这个就不必了,我家孩子她爸就是保险公司的经理。”
她们便不再言语了。
又到了年底慰问困难职工的时候了,李玥明被派到一个小组,自动要求去商丹县慰问困难职工,她想顺便去看一下她二叔,再顺便把婆婆公公接到渭高自己家里来。她在那个问题上想了很久,王安康有错,但错不能让他的父母来承担。眼下里,自己的经济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对老人尽孝也是一个儿媳的本分。
到商丹县的时候是中午,她提前给她二叔打了电话,又特地带了一些东西给他。二叔已经在开发区盖了别墅,两千多平方米的复式的别墅,里面装修一新,家具也是上等的材质。
她二婶做了她最喜欢吃的饭菜。李玥明笑着对她二叔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幢别墅是张成刚那幅画赚来的。”
她二叔说:“你这孩子,可不敢乱说。君子发财,取之有道。你总不是不知道吧?再说了,二叔也没有亏待你吧,我们叫各有所得。对吧?”
李玥明避而不答。
“你是专门来看二叔的?”
“不是的,我是公差顺便来看看你,主要是想看你这些年发达成什么样子了?我早听我爸你在开发区盖了别墅,你现在都是我们李家重量级的人物了。我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二婶了。”
离开的时候,她二叔又带了一大堆的东西给她让她捎给她父亲,还说了一些关于张新树和明辉之间的事,他说对李玥明的父亲一家人,他是心存愧疚的,如果不是他从中间介绍的有话,明辉也不会认识张新树,自然也不会出事。他说得老泪纵横,倒让李玥明有些感动。二叔是在真诚地向她表白。尽管他发了财,但是他也明显地衰老了。
晚上,慰问组的人员在县城就住。李玥明就让司机将开到老家,她已经提前给婆婆公公打过电话,让他们收拾好需要的东西,等着她去接他们。那孩子长得很是漂亮,雪白的皮肤,额头和王安康长得很象。他一点也不认生,婆婆在收拾东西的时候,顺便把孩子送到李玥明的怀里,孩子笑着用手摸她的衣服和t她的脸。李玥明心情复杂,看着他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她不知要以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你都得面对,毕竟孩子是王安康的孩子,即使自己没有义务,却也不能让老人去尽义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