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莹劝她:“你是个多么优秀的女人,王安康竟然瞎了眼。”
“人是会变的,以前的时候他对我多好,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得知李玥明来了,张成刚赶了过来,非要请他们去饭店吃饭,他先是通知局办公室主任替他定好了饭店。然后就自己先去了,让张丽莹她们打车去。
出门的时候,张丽莹将保姆阿姨也一起叫上。李玥明对她的这个做法比较赞同。张丽莹笑着说:“老张对阿姨很好,说她在照顾我们的孩子,但我们也必须要照顾好她。”
保姆阿姨笑着说:“是啊,能给他们家做事,是我上辈子积了德了。真是好人家。我以前做事的那家,吃饭都不让我上桌。”
李玥明附和:“应该是这样子的。阿姨上了年纪了,在外面做事也不容易。”
饭菜自然是极好的,麦香吃得也特别高兴。张成刚给儿子起名叫茂学,他老年得子,自然是捧在手心里。吃饭的时候,他始终将孩子抱在怀里,给他喂饭。他身份特殊,不能时时与他们母子相处。他对这个孩子付出很多,也一直在替孩子的未来着想,为了避免给孩子上户口带来的麻烦,张丽莹生孩子前被他送到香港生产,目的是想给孩子上香港户口。香港不仅是“亚洲四小龙”之一,也是人均寿命最长、全球最富裕、经济最发达和生活水平最高的地区之一香港是一个信息极为发达的国际大都市,是世界上享有最自由的贸易通商港口。香港采用中英文双语教育,与世界各名校互相承认学历;无生育限制,孕妇在香港生育,孩子出生后即可获得香港永久居民身份证,享受香港优越的社会福利;持香港特区护照可免签证自由进入包括英、法、德、意等全球150多个国家和地区。香港一直是亚洲金融中心,金融业、旅游业、房地产业、商业给这个魅力大都市带来勃勃生机,这些优势都是其它移民国家不可比拟的。张成刚又考虑到自己年纪已大,说不定那一天就会撒手而去,他不丽莹的名义给他们母子存下了一笔钱在,已经替儿子在香港了以别人的名义购置了一套住房,等他到了可以上幼儿园的年龄就可以去香港上幼儿园,也有房子住。
“听说香港的房租特别贵。”李玥明说,“前几天我有个同学从广东惠州回来,说她们邻居就是在香港生的孩子,孩子上学也只能在香港上。因为夫妻是‘双非’户口,光孩子有户口却不能在那边买房子,只能租房,五十平米的房子租金一个月就得一万元。”
张丽莹说:“我也经常关注这方面的信息,因为我们茂学就面临着这种情况。”
张成刚打断了她的话:“有我在,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好好地带着他长大就行了。”
他是个极谨慎的人,不愿意当着保姆的面说起经济方面的事情。隔墙有耳,自己又是台面子上的人,又到了快要结束政治生涯的关键时期人,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对自己也不好。
李玥明知道,时下里矿权的热度很高,动辄一个矿权就是几千万。张成刚作为主管领导,要想弄几个钱给儿子将来用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春节刚上班,李明全和主管矿权的领导就去和一个私营老板谈转让矿权的事情。据说,那一个矿权就是四千万元。
吃完饭。张成刚说自己有事必须得回去,就不能陪他们了。他叮嘱李玥明母女多呆两天,多陪陪张丽莹,也让茂学与麦香好好相处。
张丽莹有些不情愿他离开,但张成刚还是果断的离开了。他身份特殊,在私人感情方面是有瑕疵的人,容不得婆婆妈妈。
他们回到屋里,已经晚上了。四个人睡一张床,床很大,一点也不觉得挤。李玥明突然在想,第一次和张成刚躺在这张床上,如果不是自己不肯承受,可能现在住在这个屋子的女人就是自己了。不觉悲上心来,一心守节,最终却成了被抛弃的人。
张丽莹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安慰她:“别烦恼,走了一个王安康,还会有十个王安康,让我们老张替你物色一个好的。就凭咱这长相、这本事,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着?”
李玥明见她说得极认真,乐了:“你以为男人都是菜市场的烂白菜随处可拣?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男人越来越吃香了,特别是有本事的男人。”
“离婚,也不是简单的事情,王安康不是那种忘旧的人。可是,即使不离婚,他有了这样的经历,我还需要他吗?”
“这世上,女人总是弱者。张成刚对我们母子不错,可我们终归是躲在房子里面的人,不能光明正大地与他出入。”“你娘家同意吗?”
“他们当然同意了,他们一直享受着张成刚的照顾,根本不顾及我的感受。你说我这样的生活幸福吗?也不幸福,我也幻想着能与相爱的人一起在阳光下晒太阳,但我和张成刚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象在偷人一样。”
“好在,现在有了儿子,有了精神寄托,我才不觉得寂寞。时光还发打一些。”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李玥明带着麦香准备回家。司机小张的电话打来了:“李主任,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李玥明问他:“星期天不是没有出车的任务吗?”
小张说:“是孙总,身体不舒服,二次进了医院。我听李总说你在西安,刚好我要回去,顺便把你一接。”
李玥明告诉他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向张丽莹告别,走了一站路的地方,在那里等车。张成刚的住处属于私宅,李玥明不愿意给他造成不必须的麻烦。
坐上车。车子里还有尿噪味,小张说::“我刚才用空气清新剂去了去味,比起刚才好多了。这是冬天,还好一些,到了夏天,味就更难闻了。我看,孙总这病会反复,他情绪也不好。总是和李梅发脾气。”
“自己身体不舒服,肯定想找人发泄。李梅要理解他。”
“理解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容易。一天这样可以理解,天天这样就不能让人理解了。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夫妻。”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麦香吵着要吃东西,李玥明从包里拿出一包虾条给他她吃,告诉她:“这是蟛化食品,少吃些。”
小张说:“我看孙总这病恐怕好不了了。李梅对他也不是很上心。过年这段时间,他经常是一个人在家,李梅带着孩子老是走亲戚,经常把他一个人放在家中。他一个人孤单,就老是打电话让我和李三去陪他打扑克,搞得我媳妇意见都很大。”
“人生无常,他以前是很要尊严的人,现在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倒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所以说,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对了,王安康大哥不是春节回来了吗?”
见他提起王安康,李玥明刚好一些的心情又不安起来:“已经南下了,在社会打拼就是辛苦。”
麦香见提她爸爸,立即说:“叔叔,我爸爸现在是总监。“
小张便逗她:“总监是干什么的呀?”
麦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是个官。”
“当官好不好?”
“当官好,我长大了也要当官,当总监。”
李玥明笑了:“麦香,别乱说。”
刚进了家门,王安康就打来电话,他不大习惯打李玥明的手机,总是打家里的座机。他在电话气喘嘘嘘地说:“你表妹可真是给人添麻烦.“
李玥明立即提高警惕:“她怎么了?不会什么事了吧?她要是出了事我和你没完?”李玥明连珠连炮地说。
“没事了。我刚刚找到她。我原来给她找的单位,她干了几天就不干了,自己去找了家工厂,竟然不和我说,我去单位找她,人家说她离开了。吓了我一大跳,在附近的工厂找了好几个厂子,才找到她。真是给人添筷。”
见他说表妹没事,李玥明的心才落了地。她叮咛他:“一定要把她照顾好,她可是工姨的心尖尖。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个我知道,既然带来了,我就得负责把她管好。对了,今天你们去哪儿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李玥明说:“我没接,我担心又是那条疯狗来咬人。”
麦香在一旁听到是王安康,立即从妈妈手里抢过话筒说:“爸爸,我们去省城了,还在饭店里吃了好吃的。”
李玥明叹了口气坐在一旁,麦香与王安康唠了半天。
鉴于孙科的身体原因不能再主持单位的行政管理工作。总局一纸调令,将孙科调入总局行政管理部门任了副职,李明全正式被任命为总经理,名正言顺地坐上第一把交椅。他的是单位最早走向社会的经济人,比孙科更具有实践经验。新官上任,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换坐骑,将原来的旧车作为办公室的行政用车,新购了一辆暂新的奥迪A6。他说领导的坐骑代表的是单位的实力和门脸,不能太次了。然后将单位的有会议室进行了装修,在会议室里挂上了名人字画。不光如此,他自己的生活习惯也有了改变,他练开工笔书法。每天晚上抄写《红楼梦》一页。他将自己的手机铃声设置成《化蝶》,从那么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的腰间突然流淌出古典名曲来,倒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按惯例,每年开年,单位都要对上一年度的中层干部进行调整。李明全没有落俗套,他提拔了几个自已的亲信,将一个下岗多年的司机提拔成了安保部的副主任,连跳几级,在单位里引起轩然大波。李玥明工作没有变动。李玥明明白,她牢固的地位不仅得益于自己的工作能力,更得益于张成刚的位置。
说是调动,实际上只是个说法。孙科出院了,但仍然要定期接受化疗,局机行政部门有的是人,根本不缺孙科去干点什么。孙科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李梅也不用去工作,夫妻两人拿着全工资,专门在家里陪护。一下子从神坛上跌落下来,孙科没有了先前的傲气,他也会偶然在院子里散散步,但没有几个人和他说话,更有些以前被他伤着了的人,见了他都是绕着走。
李玥明看到他在院子里散步,就去打招呼,陪他走几圈,说一说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李玥明有她自己作人的原则,绝不落井下石,也不作势利小人。
张赓结婚了,找了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女人个子高大,身材苗条,年轻漂亮。王红莉却没有那么幸运,离婚的时候她执意要了女儿。她性格倔强,又因为长年的养尊处优而身体发福,体得足有170斤左右,两个**过早松驰地横在胸前。她找对象颇费周折,李玥明曾经在一个浴室和她一起洗澡,看到她肚子上的肉吊得老长,感觉有些象《西游记》中猎八戒的肚子,让人反胃。也曾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富户,家里有整院的出租房。她殷勤地主动上门去照顾他,但去了几次之后,就再也有去过。有人打趣说一定是那男人被她的裸体给吓住了,断绝了与她的来往。眼看着张赓新娶的媳妇肚子已经老大了,王红莉的脸上挂不住了,她有些饥不择食地找了个修理工。那男人没有工作,还带着一个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的男孩子。当然了,他除了具有正常男人的所有功能外,无房,也没有车,甚至连一个城市户口都没有。他父亲傻了眼,坚决不同意。王红莉拉着哭腔说:“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女儿还有人要吗?”
一个家庭解体换来了两个家庭的成立,然而,在他们争强好胜的性格背后,潜在的是另一种危机,他们会幸福吗?
见证了张赓夫妻的家庭重组,李玥明对自己的婚姻也不知何去何从。离婚,显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孩子是事件的聚焦点,她还那么小,心灵上会受到怎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