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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圣诞小插曲(3)

知道了悦翔冰冷背后的故事,般若此刻更加怜惜眼前这个看似孤傲实则脆弱的大男孩,心生一种想要保护他的强烈欲望。

只听悦翔继续说道:“但是她的出现改变了我,大概是初一后半学期我们成为了同桌,一开始我像对所有人一样对她爱理不理,但不管我理不理她,她都一如既往地对我笑找我说话给与我在亲人那里所缺失的关心及问候,慢慢地我的心门开始为她打开,开始把她当成我暗夜里的那点星光,那是我如此渴望的温暖。

就在初一快结束的时候我给她表白了,写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书,我给她说感谢她照亮了我内心的黑夜,感谢她驱散了我内心的孤寂……她答应了。但是,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坚决不对外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初,我抱着理解她的心情同意了她的要求想着这也无所谓,感情的事本来就应该只属于两个人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周末会约着偷偷去某个地方玩儿,她像只小猫似的窝在我的怀里听我给她讲故事,我也多么希望这样宁静的时光永远不变。可是,每次在教室里,看着她跟其他人,其他男生有说有笑,就像自己没有男朋友一样,全然接收来自其他男生对她的爱慕、示好,我的内心几乎崩溃。

我所在的家庭不完整,所以我深刻地知道被那种不完全拥有的感觉折磨是多么可怕。所以在初二快结束的时候,我跟她提出向她的朋友们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然就分开。她哭了,哭得很伤心,说为什么我要逼她,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她说她不想让大家知道是因为如果她们知道了就会疏远她而她的生活就不再像从前那样轻松愉快。

当时看她哭得那么难过,便心软没有强逼她做出这个对她来说如此艰难的决定,想着等中考完了离开了这个学校她便不再有这些包袱。这种地下关系一直持续了整整两年,终于盼来了中考结束。

在最后一次班级聚餐中,有个男生手捧鲜花打算向她表白,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当时我就坐在她的对面,清楚地听到她说自己没有男朋友,我当时真的崩溃了,直接冲出了饭店。大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的表现,她知道伤到了我跑过来拉着我恳求的眼神期待我的原谅,我只冷冰冰地对她说了五个字“我们分手吧”!

声音不大,但后面追出来的同学都清晰地听了个明白。我甩开了她的手,径直地走了出去,没有理会她在背后的哭喊。

过了两周,我回想起来自己太过冲动,也不想因为这事而丢掉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我给她打电话说我们重新来过。可电话那头的她却十分冷淡,责怪我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她丢脸,她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再也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再也不想知道有关于我的一切消息。我不停的道歉却没有得到她的谅解,她把电话挂了,等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想着她可能是一时气头上,所以坚持每天给她发信息道晚安,坚持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得到她一次回复,实在是心灰意冷了便不再主动跟她联系,重新开启了自我封闭,不再关注任何与她有关的消息。

在那段时间里我过得很苦,心里很煎熬,不怕你笑话我都曾有过想要轻生的欲望。还好有他,周崇明,他跟我住在同一个小区,他爸跟我爸是生意合伙人,再加上得知我们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所以就安排了我们的认识。本来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他跟我一样喜欢打篮球,所以上个暑假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我打球,就这样我重拾了一点生活的兴趣,白天打一整天球,晚上蒙头便睡,以此来麻木自己的内心,忘记她曾经的好。

经历过了上次的伤痛,我更加不愿意对谁敞开心门了,因为对于我来讲,承受不了失去的痛。但当她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本以为淡忘了的全都一涌而来,那些甜蜜那些伤痛统统刺痛着我的心。我以为我会恨她,恨她给了我爱却又突然全部收回,将我从天上直接打入地狱,但是我却无法做到恨她,依然见不得她委屈……”

看着悦翔陷入深思,不再继续讲述,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般若问道:“那你觉得你们还能不能重归于好呢?”

悦翔的沉思被般若打断,看着满脸泪痕的她,一个为别人的悲伤而哭泣的她,他的心底多了一丝温暖,反问道:”被伤的又不是你,你哭啥啊!“

般若也没在意他绕过了自己的问题反而回复他道:”就觉得想哭啊!“

想着刚刚他的家庭遭遇以及他冰冷的性格,般若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说你因为之前的伤决定不再为谁打开心门,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故事,为什么平日里要对我那么好?难道你把我当作她的影子?“

般若期待着他的答案,想着要是他敢说把自己当作前女友的影子,保证跟他立马绝交。

悦翔想了良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般若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对当初旁边那个总是沉默不语,说话声音小得让自己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失聪的那个小女生心生好感,想要去逗她让她开心起来。终于他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合理的原因:”因为我觉得你就像镜子里的我!“

般若听得晕乎乎的,顺口接道:”谁像你,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类型,像你这么丑那我还真别想嫁得出去了……“

悦翔没理会般若,继续阐释着自己的观点:“因为你的沉默、孤独而不被人理解就像我的内心一样,站在我的角度看你,我觉得你只差一个对的人,只要有人真心对你好你就可以为之绽放;对于我也一样,所以我看着你突然明了了我也有机会换一种生活模样。所以,我得谢谢你,是你让我看清更真实的自己,让我明白并不是只有孤冷才能保护自己。”

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如此高深,般若也懒得去体会其中深意,反正明了了自己不是别人替代品,并且他对自己还心存感激,这就心满意足了。

般若一看手表,都快十点半了,听他说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宿舍马上就要熄灯了,赶紧说道:”你故事讲完了吗?我们赶紧回去了吧,很晚了!“

悦翔看着般若一脸认真的着急,起身说道:“走吧!爸爸送你回去!”

般若想起来自己给他的贺卡还在教室,害怕他误以为自己没给他准备,赶紧提醒他:”哦哦,我还给你写了贺卡的,就在你语文课本里夹着……可你晚上又没来……“

悦翔自然知道,微微一笑回应道:”知道啦,明天去看哈!“

路上,般若想起了刚刚被忽视的那个问题,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到底还有没有机会跟她和好呢?“

悦翔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没了,没机会了!因为我的生活有了你,一个只会给我带来快乐却不会带来悲伤的人。”

般若咀嚼着他的一言一字,听出了几层含义:“首先,他不跟前女友和好;其次,他喜欢跟我相处;最后,他不会爱我……因为只有爱才有可能生出痛来……”

特别是最后一层意思,让她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她想着以后再也不会被那些无谓的情愫所困扰了,她想着她终于可以只把他放在好朋友的位置了……

可她想不到的是不仅她的分析有些偏差,不久之后就连“好朋友”这个称谓都将不再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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