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是,煞妲看见那条鱼婴就清醒过来了,她不再把我当成司渊。她抱养了那条鱼婴,给他取名为琼斯。而你的母后,在琼斯出生那一刹变老,对琼斯,对煞妲,对我,都有怨恨。我们游了三个月才回到海底城,你的母后进城后,生了你。她生你之后,便去和海医学医,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只是琼斯这孩子很奇怪,他越大,生得越像司渊。”
亚索斯的声音戛然而止,偌大的寝宫变得静悄悄的。他见皎岩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他却知道,皎岩醒着。
皎岩的确醒着,只是他的内心,躁乱不安。
原来父王是因为司渊,才把煞妲留在海底城,他害怕煞妲一条鱼住在礁峡有危险,司渊死了,父王无法回报救命之恩,就对煞妲多了一些照顾。
可笑他之前一直以为父王和煞妲有私情……
原来父王重视琼斯的原因,是他长得像司渊。司渊是父王的救命恩鱼,父王把那份情,回报到琼斯身上了。
可笑他之前以为琼斯是父王和煞妲的私生子,还把琼斯重伤,丢到渔网里……
是他错了,错的离谱。过去的这十九年,他在恨些什么?他在怨些什么?他用十九年的光阴做了一个圆圈,把自己套在里面,自己痛苦,也不要别的鱼好过,他真的很卑鄙……
亚索斯不打扰皎岩思索,给他时间消化自己说的这些事。他目光游移,最后停在皎岩的青色鱼尾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四海之内,青色为尊。
岩儿的鱼尾是青色。
穹夜部落曾有预言说:青尾出,四海平。
岩儿的鱼尾颜色,注定他未来不平凡。只是,身为父亲,亚索斯担心的不是皎岩有没有所作为。他担心的,是皎岩快不快乐。
亚索斯看皎岩身上的伤口,发现那些伤口有些发黑。
皎岩喘了口气,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然后躺在那里不停喘息,他身上的伤口迅速溃烂。亚索斯大骇,急忙拿来海草被子盖在皎岩身上,迅速传召王宫的专用海医。
那海医进来后,从海草被子里捉出皎岩的手臂,为他诊脉,却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溃烂,海医急忙把被子周开,发现皎岩浑身的伤全部都溃烂……
——
与此同时,天上,云朵悄悄地随风漂泊,慢慢地被风儿扯成一丝丝一缕缕,然后,又渐渐地化进了蓝天里。
海的碧波荡漾,上下一色,恍惚间,竟不知是海映天,还是天映海。
蚩优和陆压携手立于云层之上。
“昔日老弟被黄帝斩首,怨气冲天,他的头颅落地变成饕餮。饕餮生来抗天,武力值爆表,吞食了不少神仙灵物,被列入上古四凶兽之一。又因为饕餮贪吃,他成了贪念的代表。饕餮闹的神界上万年不安宁。后来,饕餮闹得太嗨,吵到应龙睡觉,应龙就降服了饕餮,还把他收为义子,送他到佛前。饕餮听了万年佛经,怨气已除,如今,只是一个安分的吃货。”蚩优看向陆压,“昔日,饕餮带着老弟的怨气祸害神界几万年,也算为老弟报了仇。老弟活的精彩,死的壮烈,而且,死都不让神界消停,弄了个饕餮。”
“所以你想说什么?”陆压挑眉。
“想说,他老姐和他一个性格,我和他一样固执。”蚩优道。
“噢,一个性格,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一样,到死都不忘了吃,死了还得弄个饕餮为自己吃回来点儿东西?”陆压道。
“陆压你大爷!故意气我是不是?”蚩优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性格很固执,你,不要再阻止我交给唐珺任务。”
蚩优说完,纵身跳下云朵,去寻唐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