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办公室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所以当手机铃声兀的响起的时候,何晨吓了一跳,掏出手机准备挂时瞥见来电显示顿住了,滑向接听,捂住手机,看向椅子上一声不吭却如同一只暴怒的雄狮的路黎,出声询问:“总裁?”
“你出去吧。”
“是。”何晨走了出来,将手机放在耳边,压低了声音:“慕容先生,有事吗?”
“路黎在生气?”
“是的,公司的业务有些问题,现在路氏股票一直处于低速状态,今天公司有流言说要裁员,闹得人心惶惶的,总裁在为这件事生气呢!”
“那他知不知道路冰儿的事?”
“大小姐?大小姐出什么事了?”
“呵呵,看来是不知道了。何先生,我在我慕容氏为你留了一个总经理的位置,像何先生这么能干的人,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慕容先生,当初说好了的......”
“何先生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往你的账户打了五十万,劳烦你......”
何晨嗤笑了一声:“慕容先生,你是在哄小孩儿吗?”
“不不不,这只是一部分,何先生放心,你按我的意思把路冰儿的情况跟路黎说一下,达到我想要的效果之后,另一部分钱马上到账!”
“两倍!跟慕容先生合作就是好,爽快!”
“好!我马上将东西发给你。”
“那就这样,挂了。”
慕容复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办公桌上,恶狠狠的道:“这个何晨,胃口越来越大,这次竟然开口找我要一百万!实在是贪得无厌!”
慕容雄放下报纸,阴狠一笑:“就怕他不贪!贪了才好!二弟放心,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他帮我们办事,再多都给!等路氏一倒,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把吃进去的钱都给我全不吐出来!”
“是,大哥说的是!何晨说路黎现在正为裁员的流言在生气呢!”
“好了,咱们就静静的等吧!”
“是是是,我们这次是稳操胜券了!”慕容复大笑了起来,不一会儿,笑容又凝固了:“大哥,可我还是担心小溪这孩子,我怕他会闹。”
“他闹?”慕容雄闲闲的嘬了一口茶,道:“放心吧,他不会闹!因为路大小姐在闹,人都躺在医院了,小溪都待在医院照顾她一天一夜了。路大小姐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妥协,他会回来求我帮他的。”
“是,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
事情过去了两天,仿佛一切都在按照慕容雄的计划发展着,但是,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他低估了奈尔对路冰儿的感情!在他看来,作为英国第一大军火商的奈尔家世显赫,应该只是对路冰儿有一时的兴趣,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他应该会果断的将路冰儿弃如敝履不予理会才对,可奈尔却出人意料的反击了!
那天奈尔接路冰儿出院后急急忙忙的出市去找太子商量事了,这一商量就忘了时间,等他想起来给路冰儿打过去电话时已经是过去了两天了。
他拨通了电话,他接听后问:“亲爱的,真抱歉,我一处理事情就忘了时间,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现在打给你,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这边的路冰儿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像是隔了几个世纪一般遥远,她没有勇气开口,发生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了。
奈尔也没有说话,静静得听着她的呼吸声。突然,那边传过来声音:“小姐,今天的药水已经输完了,您最好还是早一点休息吧。如果您还有哪里不舒服,请立即按铃。晚安。”
奈尔皱了眉头:“你在医院?冰儿,你说话呀,你怎么了?”
路冰儿在也支持不住,抽泣了起来。
奈尔急了,道:“你等我!”然后迅速锁定她的位置就要出发,太子正好进来,手里拿着合同:“这么急?去哪儿?先把合同签了!”
奈尔只得耐下心仔细的翻阅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签了名。
“合作愉快!”太子拿过合同:“我也不拦你了,你有急事就先走吧。”
奈尔赶紧就找车离开回到路冰儿所在的城市,等他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了。住院部根本没开门,他直接翻墙爬窗进去了,然后找到了她所在的病房。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自责和内疚一下子就把他给淹没了。路冰儿坐在床头,整个人蜷缩在柔和的月光中,当听到门锁的声响是本能的抬头张望,然后泪水一下子就决堤了。他才离开两天,她好像整个人就瘦下了一大圈。
奈尔什么也没有说,走过去紧紧的一把把她抱进怀里,安抚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没事了,我回来了......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能感觉到胸口一点一点的被湿润,那温度,直接烫进了他的心里!奈尔也跟着难受起来,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这种情况,他不能问!
也许是他宽阔的怀抱给了她力量,她终于把埋藏在心里的难过和委屈全部化作眼泪流了出来。哭了很久,她也哭累了,就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奈尔听着她均匀地细细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于是小心地把她平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脚。他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轻轻的抹去她的泪痕,然后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温柔的吻了一下,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艾尔莎,我让你一直注意路小姐的吧?”
那边的声音有些慌乱:“对不起先生,我担心会影响您的工作,所以......”
“把这两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发给我,然后你回英国吧。”
艾尔莎惊恐的哀求道:“先生。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先生,我真的......”
“这是我最大的限度。”奈尔的声音低沉的像一块寒冰似的,冷到骨子里的那种。艾尔莎没有再为自己求情,应了一个字:“是!”
当艾尔莎把东西整理好发过来给他看后,奈尔身周的气压一下子低到了极点。他收起手机,爱怜的又吻了她一下,贴近她低低的道:“傻丫头,人家算计你为什么还害怕我知道呢?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过狭隘了?我要是不知道你受委屈了,怎么给你出头呢?嗯?你呀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做我的女人,这么糟蹋自己,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他轻轻的握住了她那只戴着钻戒的手,然后在她的身边和衣躺下了。
当金灿灿的阳光暖洋洋的打在脸上时,路冰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察觉到床头有动静,侧头一看,奈尔正好也扭头对她温柔一笑:“睡得好吗?”
路冰儿一喜随即又有些胆怯,好多话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
奈尔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和眼神,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她:“感觉好些了没有?饿不饿?我让他们把粥送过来......”
“奈尔。”路冰儿抓住了他的手,可当奈尔回头用眼神询问她时她又放开了。就在她放开的一瞬间,奈尔反握住了她的手,温柔一笑,道:“相信我,把这些都交给我,好吗?”
路冰儿点点头,泪水又下来了。奈尔倾过身去吻干了她的泪,又亲了亲她干涩的唇,道:“别哭了,冰儿,我真的很心疼.....都快十点了,你必须要吃早餐,等我一下,我去拿粥。”
“嗯。”她闭上眼睛,当门“咯嗒”一声关上时,她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床头插在水晶瓶里的新鲜的红玫瑰,四朵,开的正艳,十分好看。
路冰儿淡淡的笑了--四朵玫瑰的花语是:誓言与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