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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请你救兄

张硕打开房门,却见孕妇的丈夫还在外面腾来腾去,大约是儿子无恙,他的表情是放松了很多。张硕挥挥手,唤道:“啊,这位,你进来一下!”眼角瞧见刚才抽血的小姑娘也在,便对她招招手,道:“小妹妹,你也来。”他怕这个抡惯了刀剑的“女侠”手脚太粗会误了事,临时帮她找个帮手。

那男人冲了进来,噗通就跪了下来,纳头就拜,嘴里说道:“神医大恩,刘欢没齿难忘……”

“刘欢?”张硕差点笑出来,你有脖子还刘什么欢?乱弹琴。他微笑着道:“刘欢兄,你起来吧?别跪来跪去了。”

刘欢站了起来,急迫地道:“神医,我娘子……”

那小妹子进来了,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就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姐姐扑去,张硕吓了一跳,急忙阻止道:“不要动!”

反应是快,嘴巴却慢,她已到了病人边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她突然间像皮球一般弹了回来,趄趔几下,这才站稳。却是那大美人及时出了手,挥出一条胳膊,轻轻地把她拦了出去。

张硕松了口气,一边去把门关上,一边说道:“小妹妹,你姐姐刚做了手术,人不能碰,要是碰坏了伤口,会害了你姐姐的。”

小姑娘伤心垂泪,呜咽道:“大哥哥,我姐……”

张硕道:“你姐没事,好得很……嗯,你俩过来。”

这个医学知识一定得普及普及,费事这些保守的宋朝人猜来又猜去。他掀开盖在孕妇肚皮上的一床单,指着伤口道:“刘欢兄弟,你运气好。遇上我了。这次你妻子难产,在这里可能是十死无生,但在我们那边却不算是难事,就是把肚皮割开,再把婴儿取出来,缝合回去,就没事了。”他指了指那肚皮上的伤痕。

刘欢喜极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阿黛没事没事。”

看样子又要跪了,张硕扶住他道:“刘欢兄弟,这个手术唯一不好的就是,从此,你娘子肚皮上会多了一道疤痕。这个,你不会嫌弃吧?”

刘欢是欢天喜地,嘴里忙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又要跪了,看得出他们夫妻还是挺情深意重的。

张硕道:“这个手术恢复还得有一段时间,身体养好后,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不过第二个小孩最好要隔两年再要。这个你必须记住。”

刘欢是激动得连连点头。

张硕又对那小姑娘说道:“还有,现在还差最后一道手续。小妹妹,你洗干净手,过来帮这位姐姐个忙……”

插管工序就在刘欢的监督下,张硕躲在一个看不见隐私的方位口述指导,由两女进行实际操作,这个难度不是很大,一会儿功夫就顺利完成了。

看得出刘欢是很满意,她娘子三点俱全,除了肚皮其它部位都没给第二个男人看过摸过,就是请那白神医恐怕也不能幸免,这样的效果真的很好。

还得替病人体检,张硕把两人都请了出去,动手搬仪器。那“女侠”全程参与了救助工作,似乎很有满足感,兴致勃勃地道:“先生,我们还要干什么?”

张硕说道:“量量她的血压……”他快手快脚地拿过血压仪量了一下,很满意,血压是偏低,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

他又拿过听诊器,塞上了耳朵,诊耳递了出去,却是滞留在空中,旁边有人呀,伸手到人家的胸部,绝对会变成色狼一个。他嘻嘻一笑,对着大美人道:“妹子,你的生意又来了。”

她愣了一下,茫然道:“什么?生意?”

张硕道:“有点为难,我需要你帮忙。”

她微微一笑道:“先生只管吩咐。”

态度很好,看来自己不会再变成一只盲鸭或死鸭了。张硕现在是彻底放了心,顺手把听诊头放到她手里,正色地道:“我得听听她的心跳,不过要把这个放到她的心口,我是个男人,终归是不方便,所以请妹子你帮个忙。”

她嗯了一声,脸上红晕一闪,美丽不可方物。要不是上网上得太多,张硕肯定会痴呆,或者流口水。

看她不是很明白,张硕把挂耳取了下来,勾到她的耳洞里,然后把诊头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一会儿后,她一脸欣喜道:“好响,原来这是听心的呀。”

张硕点头道:“大宋的医生会诊脉,大哥我可没这本事,只会用这个,听听病人的体内情况。哎,妹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是个色狼哦。”说着,把诊耳取了下来。

她眼定定的,突然道:“你……你是何方人……”

嗯,这个倒是个大难题。现代的医疗器械已经暴露,无论如何都得有个说法。也得给自己设计个合法的身份是吧?老实交代?八九百年以后的来客,好像不合情理,说不定会给人当异类……这个真的好好想想才行。

一时半刻真的凿不出来一个合理的理由,张硕呵呵笑道:“这个,以后再跟你解释吧。做事得有头有尾。我们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吧。”他只能顾左右而言其它。

这个理由很充分,她也没反对。头几乎凑在一块,气息相闻,那香味不停地鼻子间萦绕,也让张硕的心灵微微荡漾,没点暇思那是假的。不过现在是工作时间,他是医生,职业道德很好,硬生生地把绮念压下,专心致志有条不紊地干着活。两人是驾轻就熟合作着,我听你摸心,你捏我问询……不方便的部位都是张硕动口,她去动手。

体检结果,张硕很满意,这个孕妇身体还真的很好,所有指标基本正常。

大功告成!到了此时,张硕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今天的经历太丰富了。发财梦还没实现,却无端端差点成了盲鸭烤鸭,屁滚尿流啊。不过正如古人所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现在总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治了一个北宋人治不好的“绝症”,相信那有钱的刘员外……嘿嘿嘿……更可喜的就是,还结识了一个红颜知已,嗯,人家红是红颜,但现在好像还不算自己的知己,名字身份都不知道……

他刚想问问,不料脑子一阵眩晕。又惊又吓,还做了场大手术,这些都是花力气的活,早上的那几个馒头早就不见影了,他的人有点虚脱,赶紧一屁股坐到了旁边一张櫈子上。

那美人却突然间闪了过来,眼光灼灼盯着他,隐约有点泪影,张硕很惊奇,这个实足是女汉子一名啊,还会哭?

她突然间福了一礼,应该是很正宗的古代女人的礼节,说道:“先生高才,小妹童筑瑜佩服万分。请问先生不知能不能取出藏于体内深处的箭头……不,您一定能的……小妹的兄长正遭此难……”她的眼泪终于下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楚楚可怜啊。张硕这才想起,她来此地就是为了这事,那什么白神医已证实是个徒有虚名之辈,现在他这个绝代神医终于在江湖中出现了,她应该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是自己的好助手,这忙一定得帮!张硕说道:“妹子,你别急,咱们连小孩都能取出来,那箭头算个什么?如果部位合适,一点问题都没有。”

她喜极而泣,哽咽道:“小妹终于找到了……”立即要跪下来,张硕眼明手快,一把扶住她,说道:“妹子不必这样,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何况是你亲人。这次手术全凭你帮忙这才顺利完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把这里的手尾弄完,我就跟你去看看。”

有新任务,那就得赶紧清理这里的手尾,张硕打起精神,把器械抹干净收了起来。然后打开房门,刘员外等都在门口等着,现在是云开雾散,一片喜气洋洋。

张硕一出,立即跪满了一院落,所有人都在没口子地在赞颂。

张硕扶起刘员外道:“员外不必客气,我是医生,这是我的职责。刘欢,麻烦你拿纸笔过来,这手术后的护理要点,我得和你说清楚。刘员外,能不能给我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只不过半个时辰,张硕和那童筑瑜以及杨敬和方栋便坐在一张丰盛的酒桌面前了。两个小的还有点腼腆,张硕却直如饿了很多天的狗狗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大堆的屎屎般,一头扎了进去……

当张硕心满意足的时候,这才发觉周围的情绪似乎不妥,一人的筷子还停留在空中,那是童筑瑜,她的大眼睛一眨没眨,定定地看着他。而两个小的,却是发出会心的微笑,这种吃相,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看见。

再看面前的鸡鸭鱼鱼肉无不是变成了根根的骨……张硕抚着肚皮,很不好意思道:“哎,失礼失礼,好多年没吃过了……嘿嘿嘿……”

幸亏这刘员外家道殷实,新菜是源源不断地送了上来,这才解决了两小和美人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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