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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选择

阴寒的风,扑面而来。

黑衣斗篷的男人,却面若春风,温暖如斯,带着笑意地……细看着几张皱皱巴巴的信纸。

“哎哟喂,这是思春了吧!”旁边冒出一个灰衣斗篷的老头,面色猥琐,语气酸不溜溜的。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黑衣斗篷的男人,淡淡地把信收回怀中,语气十分冷淡。

“羲和,不要害羞么!多大点事,老夫难道还会笑你么!”老头子挤眉弄眼的。

“无聊。”宫主大人淡淡的评价。

“时间到了。本尊先进去开路。”帝绝,淡淡一瞥眼前深幽无比的洞穴,身形一晃,已不见人影。

“唉,等等老夫呀!”老头子嘟囔道。“看样子,你这小子,根本就不需要老夫帮忙啊!真是的!”说罢,也遁入了黑暗中。

幽暗的洞内。空气中迷漫着一股的潮湿的血腥味,仿佛,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大屠杀。

蛰伏在黑暗中的生物,瞬间暴起,向闯入洞内的黑袍男人,扑杀过来。刹那,一把血色凛凛的长剑出鞘,刺穿了那怪物的喉咙。

那怪物还来不及哀嚎,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一种更敏捷的生物,蹿了出来,片刻又分食了那具尸体。

黑袍男人面色郁郁地,从黑暗中,现出了身影,瞬光一闪,这些生物,也倒在了剑下。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似人非人的生物。就着扯下的衣襟残布,静静地抹去剑身的血痕。

灯火幽浮,那些血气,奇妙地消失殆尽。洞内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帝绝神色晦暗,点亮了面前这支美人烛,静候着,不悲不喜。

身后,一条垄长的漆黑长道,灯火闪烁,延伸至一扇漆黑得深不见底的大门。一掌白色虚浮的灯笼,突然从那一头被点亮了……

一个灰袍蒙面的人,缓缓地,从那边走了过来,见怪不怪的悠闲。

直至那人到跟前,那漂浮白色的灯笼,突然自燃,化成了一的道灰烬。

“唔,真是晃若昨天那!这儿真是令人怀念。以前老夫还在这放过一个花瓶呢……”灰袍人的声音,嘶哑苍老,有种故地重游的欣喜;一点也不眨眼地,将眼前这截血淋淋的断臂踢开,赫然,正是一只腐烂发臭的人手。

“只是几十年过去了,想不到,此间的地气,竟然滋生了这些悲哀的东西。”老头子有些感慨。

“恐怕那些东西,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吧!”帝绝神色平静的,轻触眼前,这扇漆黑得散发腥味的大门,若有所思。“老头子,这就是第三道门吧!”

“唔,正是!老夫当年的杰作之一。”灰袍老人似笑非笑,微眯着眼睛,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长川的老家伙,无论如何都会想不到,老夫还留下了这样一道暗门吧!要不然,都要睡不着了。”

“不出数十年,这扇门,会被他们的血气侵蚀掉。”帝绝淡淡地收回手指,用手帕轻拭,那股腥味。

“不过是这些东西,受这门内的东西吸引,一直想要回去罢了!”老头子精光一闪,有些冷笑。“要毁掉老夫的门,还早的很!”

帝绝听罢,也不再言语。

老头子也不看帝绝,神色严肃,轻轻向右手虚划一下,手中便涌出了一丝血线;将那流血的手掌轻叩于眼前的大门……像一把钥匙一样,一朵巨大的血色花朵,浮现在了其上。似有生命一般,淡淡地摇曳着……

灰袍老人,又轻念了一段咒文。眼前的大门,便化成了碎片……

帝绝目光一凝……

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

两人眼前,现出一棵纯白如雪,花瓣纷飞的大树。这里落英缤纷,明明是如斯美景,却一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仔细看时,便会发现那枝桠间,隐藏的密密麻麻的,像茧子一样的东西,令人毛骨悚然。

帝绝的目光,落在那树桠的某处,有些微颤。老头子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取下腰间的一壶酒,抿了一口,轻叹道。

“落子无悔。因果有报,凡事都需要付出代价。”

“本尊知道。”

帝绝掩盖住眼中的失神,向那棵诡异的树走去,腾风运气,手中已多了一颗小小的白茧。

那茧子,才挨到皮肤时,瞬间化成那花瓣,飞旋出去。只留一只呆呆的,巴掌大的小木人……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个名字。

不一会儿,小木人幻化成了一张呆呆的小脸,看上去,已经和缩小版的人无异。

帝绝身影一动,回到原处出。他目光柔和,手指轻触那小木人的小脸时,那小东西似乎活了,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白玉的手指,似乎被划破了,开始血流不止。

男人一怔,也不生气,轻轻地给那小东西顺毛。小人终于松开了牙口,仰着头,一副奇怪的样子,瞅着他……眼睛看起来骨溜溜的,皱着眉头,苦着一张包子脸……

“渍渍,还真是像呢!看来都比较凶。”老头子一副稀奇的样子,凑着脑袋过来。“来,给老夫拎着耍一会。”

“药呢!”帝绝飞去一记白眼。

“诺,给。”老头子磨蹭蹭地掏出一颗米粒大小的,圆滚滚的丹药。

“怎么就一颗!”帝绝把小米粒接过来,皱眉头眉头,一副不悦的样子。“不够用,再拿几瓶过来。”

“还几瓶呢!你当饭吃啊!知道老夫炼这一颗丹药,废了多少药材不……真是的!”老头子不乐意了,捂着袖子。

“先把身上带的,拿给本尊。素园的药材,随便你拿!”帝绝看着老头的小气样,许诺道。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九夷那个死老头,要是砍我,你可得护着老夫啊!”

“诺,没有更多了了啊……”老头子依依不舍地,把一个小瓶子交给了某人。“省着点用啊!”

帝绝拿到精致的小瓶子,默默地喂了一颗,给手上的小人。似乎有点苦,小家伙,大眼睛里湿漉漉,包子脸更皱了。

帝绝转头过去,皱了皱眉,瞄向旁边翘着胡子的老头子。

“唔,这个可没办法啊!这丹药,就是那个味。回去喂她点蜂蜜水吧!”老头子一脸傲娇。“好勒,别磨磨蹭蹭了,该原路回去了……惊动了长川那些老家伙,可就不好了……”说罢,虚空一化,眼前又拼成了来时的大门。

两道身影,迅速地,便消失在了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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