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无论我从哪里得知，这都是事实不是吗？纸永远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卓凌苦笑着。
闻言，卓母的意识恍惚了几下，脸色更加惨白。
是啊，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她早该想到会有会有这一天的……
看着卓母的状态，卓凌心有不忍，可都开了头了，他也不甘愿就此停下。
卓凌再一次开口，说：“妈，我回来问您并不是想追究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原因，当年，为什么卓国生要把我偷走，为什么……”
既然愿意庇护他安全长大成人，为什么不把送回去？
然而卓凌觉得自己要是问出这句话，未免也太过分了，能够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母亲已经很对他很不错了。
可是卓母又怎么不懂他的意思？
即使没有血缘关系，这毕竟是她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他一个眼神，她都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为什么不把你送回去？因为我也留了私心啊。”卓母自嘲一笑，开始回忆起来。
“当年我同时失去了两个孩子，精神快要承受不住要疯了，于是卓国生抱回来了一个孩子。”
“当时他说这是领养的，我也没有多想，我急需要一个孩子，来把我的思念之情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所以我很开心有你的到来，可那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卓国生抢回来的孩子啊！”
“当我发现你的身份时，你已经七岁多了，软软萌萌，你都不知道那时候的你有多可爱。可是有一天，我意外得知卓国生私底下会虐待你，我愤怒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卓国生那时候才跟我说，你是顾家的孽种，他能留你一条命已经算仁慈了，怎么可能让你过得那么舒服？”
一旁的卓凌听得脸色一沉。
那件事，他至今还有印象。
七岁前，父亲总是私底下偷偷折磨他，可他不会留下明显的伤口，还会警告他不能告诉母亲，否则就会杀了他。
那时候他还小，所以被吓得只能乖乖听话，也不敢跟母亲提起一个字。
七岁那年，父亲又把他叫了过去，他像往常那样在他身上用刑，但母亲突然过来了。
母亲发现了，她让他出去，然后两个大人关上门，激烈地大吵了一架。
那时候卓凌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卓国生的的确确有所改变。
卓国生不会再私底下对卓凌用刑了，他变得不再顾及卓母，用刑具，用毒药……
唯一变好的，就是折磨他的次数变少，从半个月一次减少到一个半月一次。
然而，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好的了多少，因为卓国生的手段更凶残了。
卓母继续说着，“那时候，我应该把送回去的，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再一次失去我的孩子，我舍不得陪在我身边七年的你。”
说到这里，卓母早已泪流满面，脸上充满着痛苦和歉意，她起身，然后朝着卓凌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的自私害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