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打斗声终于招来了前来巡视的经理和保安,几个人拿着手电筒,看着上身****、裤子湿透的萧柏文和待在他怀里像是只受伤了的小猫一样的蓝辛不禁错愕。
在这里做事的都是聪明人,再一看躺在一旁水潭里狼狈不堪的魏方圆,事情不用明说就知道一二了。
魏方圆瘫若死泥,几个保安废了好大劲才把将魏方圆拖出来。只见他脸上鼻涕眼泪泥水血液什么都混在一起,嘴巴淤青,眼睛肿得就跟变色龙似的,脸上脖子上基本都没什么好肉。
这时王磊和李维才匆匆赶过来,两人第一眼看到现场的状况时都有些发蒙,但还是王磊先反应过来,一把抓起经理的领口,手指着脆弱的蓝辛,质问道:“怎么回事儿?就是这样保护客人的么?窝草,你们保安都是****的是不,人家姑娘万一出事儿了咋办!”说道后面已经是吼出来的,看得出是真的有些愤怒。
“先生,你……你,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大堂经理是个年轻人,被王磊一下就唬住了,举起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客人。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萧柏文安静地将蓝辛横抱起来,他一刻也不想让蓝辛再待在这个地方。
“走,我们回家。”
蓝辛一句话也没有说,把头埋在萧柏文的怀里。
魏方圆被王磊的阵仗惊醒了,勉强地睁开双眼,一见是保安,就像是重新有了依仗的狗,又开始嚣张的叫起来:“窝草,给宋叔叔打电话,给宋叔叔说打电话,老子搞死那个王八蛋!”
听着这尖锐而疯狂的声音响起,刚刚才安静下来地蓝辛脑海又开始播放那些恐怖的画面,身体不由得开始瑟瑟发抖。
萧柏文敏锐的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惊恐,脸上布满寒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脚揣在魏方圆的小腹,“啪”的一声,就见魏方圆重新落进水池里。
他皱着眉像是在看一条狗一样,冷冷地说到:“狂吠。”
“王总,麻烦帮我结一下账,回去还给你。”他抱着蓝辛,头也不回。
“诶,好,你们注意安全,多安慰一下小蓝。”王磊注视着二人,直至两人身影消失。他心中除了对蓝心的怜惜,更对这个叫萧柏文的年轻人多了敬重。
萧柏文将蓝辛放进副驾驶,贴心地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想将那件湿漉漉的衬衫取下来时,却发现它已经被蓝辛死死拽住,无奈,只能把之前扔在车上的西装又盖上去。
红色的凯迪拉克驶出停车场,沿着离江旁的车道平稳地开着,橘黄色的路灯在墨黑色的挡风玻璃上流动。车厢里一片漆黑,驾驶台上的灯光微微亮着,萧柏文专心地看着路面,引擎燃烧的声音平稳而细微。
“停下。”蓝辛的嘴唇微动。
萧柏文没听清又问了一句:“什么?”
“停车。”
萧柏文放缓车速,停靠在路边。
蓝辛转过头,看着窗外,目光分散着,没有焦点。附近没什么路人,没什么车,只有天上的浮动的乌云和河中心还在水里漂泊的渡轮……
这样子过了一阵,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蓝辛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拿下啦,交给了萧柏文,萧柏文的衬衫和西装都还在蓝辛身上,上半身可谓是寸缕不着,他会意,接过来西装外套穿上了,虽然只穿外套显得有些奇怪。
蓝辛看着窗外离江上流动着的城市灯光,良久不语,沉默着。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蓝辛收拾完了情绪,笑着回头说道。“好了,走吧。”
那笑容苍白,让萧柏文心疼不已,却又不能说什么。
最痛苦地莫过于你最爱的人,却认不出你,短短一天之内,这已经是第二次。
他是萧柏文。他在心中默念着。
车开进了北江一个的高档小区,萧柏文停好车,从车场出来,蓝辛还披着将那件湿漉漉的衬衫站着等他,见他出来,对他虚弱的笑笑。
“晚安。”萧柏文对她挥挥手。
现在的两人并不适合说话。
“晚安。”
目送着蓝辛走进电梯,又过了一会儿,看到五楼的灯光亮起。
蓝辛回到家,走进浴室,拧开花洒,冰冷的水瞬间从喷头喷出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她缓缓地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双手抱着小腿,身体蜷成一团,泪水涌出来和着凉水一起往下落。
她低声啜泣着,随后开始嚎啕大哭……
萧柏文微微叹一口气,转身慢慢地走着,离开了这栋小楼。
……
打车来到身份证上的住址时,萧柏文已经花完了自身上最后的几十块钱。
拧开门,是一套还算收拾整齐的房子,只是到处都要灰尘,可见这之前的主人并不怎么常回家。
家具虽然不多但还算应有尽有,柜子很空,冰箱也很空,只有橱柜里的喝完啤酒罐很多。
站在客厅中间,只觉得这是一间被废弃的房子,住着一个被废弃的人。
余文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这个叫萧柏文的人。
呵呵,我还有闲工夫去同情别人么?自己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萧柏文苦笑着摇摇头。
短短一天,很多事情都一起挤过来,让萧柏文有点心烦,冲了个凉就去睡觉了。
清晨,阳光才刚刚破开水面上薄雾,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子从湖边经过。仔细一看,却是穿着白色短袖的萧柏文。
萧柏文的身体太差,余文开始了自己的强化计划。第一步就是从最基本的耐力开始。
吃完早餐,整理完一切,刚过八点半,萧柏文一身挺拔的蓝色西装出现在宝华前台,前台小员工看见他像是见了鬼一样,还特别夸张地揉了揉双眼。
萧柏文向她微笑——要露出八颗牙齿——点头然后步伐稳健地走进电梯。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
“小甜,你刚刚看见了吗……小白脸,没迟到来上班了额……”前台女孩子中一个较年长的说道。
“小白脸”就是公司员工给萧柏文起的诨名,虽然难听却十分贴切。
“我看见了,真是神奇……”那个叫“小甜”的短发苹果脸的女孩十分可爱地瞪大了眼睛。
“这两天真是,昨天林总迟到,今天’小白脸‘早到……这是搞反了吧……”年长的女孩摸了摸下巴,仿佛在思考什么关于人生的终极秘密。
“诶诶,别说了,林总来了!”小甜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提醒道。
年长的女孩连忙回神。只见门前突然升起一股强大的寒冷气场,一个踩着黑色高跟鞋的高挑身影在助理和秘书的簇拥下从大厦公共电梯里走出来。
“会议改成十点二十,迟到五分钟的员工一律扣薪……韩康公司既然要死皮赖脸,那就让法务部准备律师函……和麦瑞的合同有问题,我要在核查一次……让财务副总监和业务总监九点半左右来报工时找我……“林璇抬着头,双眼注视着前方,脚步声清脆而有力,语气冰冷。
周围的员工连忙拿出笔在贴身的笔记本在上面刷刷地写着,大厅里如同拉响了静音警报,所有人都在低头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有大胆的员工抬起头偷偷看那美丽的脸一眼,随后又立刻埋下来。
直到那个美丽的身影进了公司电梯,电梯门合上,数字跳到了别的楼层,警报才解除。
“林总真是太霸气了……看得我都快弯啦!”小甜捧着自己圆圆的苹果脸,一脸花痴地看着林璇离去的方向。
“你这么可爱,那我是不是也要弯了?”年长的女孩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切~丑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