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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梦中仙子

姜寒的出生对双天大陆来说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只因为我有一头乌黑的、没有杂质的头发和一双深紫色的瞳仁,这正是鬼族一脉纯血之子的象征,然而这注定是老天对他开的一个玩笑。

而且,这并不好笑。一个拥有鬼族正统血脉却连聚灵凝形都做不到的人,在旁人眼里的确是个笑话罢了。

少年随手提笔幻化出一阵狂风,狂风呼啸,将地上几片落叶轻轻抚开。没错,是狂风,是轻轻抚开……这三年多的修炼,也不是丝毫没有进展的。

至少姜寒现在幻化出的事物能给身边的世界带来一丝真实的触感了。如刚刚幻化的狂风……虽然只能吹飞几片树叶,却也是他的得意之作,毕竟对一个无法进入九境的人来说。这已经很是难能可贵了。

随着灵力的渐渐增长,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那就是:他几乎总是做一个同样的梦,一个模糊的梦。每当灵力稍有寸进,这个梦境中的事物就变得越发真实。最近,我已经能渐渐看清梦里的一些事物的轮廓了。

梦里,我隐约看到。

那是一片蔓延了整片山脉的樱花树海,微风吹过,樱花飞舞,宛若散落在空中的粉红色星河。

星河的正中央,一位女子靠在高大的樱花树下,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能看到她有一头樱花色的柔顺的长发,长发及腰靠坐树下。

她看到我,轻轻回头,仿若是在对我微笑。每当我要靠近一点时,随着女子的轮廓越见清晰,我却仿佛离她越行越远,然后漫天花雨渐渐逝去。梦境醒来,徒留一缕淡淡花香。

姜寒曾以为梦醒后缭绕身边的花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幻觉,直到最近一次。

这一次,梦境中,他终于看清那女孩儿清秀的面孔。

女孩儿年龄看起来与姜寒一般大小,五六岁的模样,柳眉微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呈现柔美的天蓝色。

稍微有些尖的小下巴,圆润粉嫩的脸蛋,一头齐腰的樱色秀发,鬓角两束柔丝仅一缕淡蓝色发带随意的束于后脑,淡粉色衣裙包裹着她娇小的身段,只余一抹雪白皓腕。

粉嫩小手中,一杆青玉色画笔握于指间,面前一副樱花飞舞的画卷映于纸面。清风带起漫天落花吹散三千青丝,她轻轻抬手拂去挡在眼前的柔色,幽然回望,双眸对视,淡淡一笑,倾国倾城,仿如画中仙子,美丽不可方物。

姜寒试着伸手想握住她伸来的青葱玉手,指尖接触,刹那间,梦境破碎。只留他犹自黯然。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使我从梦境中惊醒过来。轻轻睁眼,花香迎面,飘散在整间空荡的卧室。入眼处,一条青紫小龙欢快的在少年身边游动。

三年多的时间,这小家伙一直陪伴在姜寒身边,随着他身高的增长,似乎也一起长大了那么一点。它的陪伴,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自雪儿姐走后,它便是他唯一的玩伴。

推开门。星彤手中端着一碗热汤站在门外对姜寒微笑。“寒儿,没有打扰到你吧。”

姜寒苦笑,这么多年以来,娘虽然灵力全失,但那与生俱来的洞察力却让人依旧无法忽视,在她面前,我几乎掩藏不住任何心事。

“好浓郁的樱花香。”

“娘也能闻得到?!”姜寒一惊,便脱口而出。

“自你姐姐走后,我来房看你时,便时有闻到这香味,只是今天这香气如此浓,我才会有此一问的。”娘进门,将手中的热汤放于床前的小桌上,轻轻坐在床边道。“自打你姐姐走后,你就渐渐寡言少语,娘不放心你,若有何心事,便和娘说说。娘也能帮你出出法子不是。”

“娘,孩儿确实有些地方想不通。这段时间,身边和我一般大小年纪的孩子中天赋绝佳突破初入境的不在少数,我也多有耳闻。听他们说,来接引的祭祀们在他们突破到初入境以后,都会到天星台窥探自身灵脉。

三年前,姐姐刚走不久,便是听闻枫家二小姐突破至初入境,传她在镜中不仅看到了她的天星灵脉,而且血统之纯,几百年难得一见。想来和我也相差无几。

但她在镜中不仅能看到自己,还能从镜中看到她拥有与人不同的星轨换位的天赋,虽然至今还不知道那天赋到底有什么作用。

但至少……至少可以预见枫二小姐今后一定能成为一名顶级的天星师。”

姜寒声音微沉,眼角不由自主的泛起泪花。

“可为何我在镜中不仅无法看到我的灵脉和天赋,甚至连我自己在镜中的倒影都没有,而且……”

他掏出两只造型古朴却不失文雅的毛笔。

“在镜中还无缘无故掏出这两支造型古怪的画笔。我本以为这是最平常不过之事,但在这一年时间中,听多见多。也才知道当时的我是有多么特立独行。而且我无法凝灵化形……

娘,外面人都说我是一个怪物,是个有着鬼族最纯正血脉的废人,我……”

没等姜寒说完,星彤一把搂住他的双肩抱进她温暖的怀里。“寒儿,别听外面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寒儿是我们姜家的骄傲,娘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有扬眉吐气,大放异彩的时候的。”

她见姜寒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擦干他眼角滚下来的泪痕轻柔的道“寒儿不哭,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听到娘要讲故事,姜寒眼中的悲伤迅速淡去,破涕为笑说“我最喜欢听娘讲故事了!”

娘轻轻扶着姜寒长长的头发笑着给他讲起了故事,一个关于天照宝镜和双天大陆的故事。

传说天照宝镜本是上古八大天尊为窥探天道而铸的窥天宝器,为上古八大天尊之一的六卦天尊融合八大天尊灵力所造。

六卦天尊擅长占星卜卦,相传他一生之中只用这面宝镜留下了六卦,然所推算的前五卦无一不在有生之年应验,世人称之为六卦天尊是因为它在预测到天道浩劫之时一共补了两卦。

一挂预示着百年后的天道浩劫为因果定数,只因八大尊者窥天造地,逆天改命违背了世间因果太多太多,所以天道降下劫难。另一卦却从未昭告世人。

而两卦之中流传于后人的一卦便是用这面天照宝镜所测,镜中卦象预示:

百年定数,

双天气尽,

八星齐陨,

劫数万年。

得到卦象后,八位天尊互相探讨到底该如何应对,终于决定毁去天照宝镜,从此之后不再窥探天道,八大尊者合力出手,然而这威势足可震天撼地的一击过后,宝镜竟然安然无损。

最终,八大天尊之一的九转书圣以护身宝器双龙笔运周身灵力以双龙笔锋硬点镜面,双笔尽断,古镜也应声破碎成为九块儿。

八大尊者又将古镜中的八面古镜残片封于自家族内双天大陆之上的八大灵脉,将灵力齐齐阻断。这一做法无疑就是自绝命脉。

八大氏族的恐慌引起了整个双天大陆的动荡,各族之人终日坐卧不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几月间便传遍整个大陆。八大天尊不得已之下才将浩劫将至的消息传于世人,并动员双天大陆上所有有实力之人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浩劫。

得到这个震撼性的消息后,不少人更是寝食难安,但也有更多的人为了保存子孙命脉站了出来,他们不顾世人反对,一同封印了家族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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