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将整个醉金楼吸了进去,反应快的人逃出生天,反应慢了的,大多都身首异处了。
直到池中所有的水都被吸干,风息云散,满月挂在天上,整个大漠安静的有些诡异,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而已。
除了消失在大漠中的金瑶池和醉金楼,其他的一切都未曾改变。
翌日,整个尧城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月溪井前聚集了尧城中半数的百姓,一个个面色焦急,神情慌乱。
“这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啊?”
“一定是魔鬼偷走了我们的水!”
“昨天夜里刮起了一阵黑风,一定是妖魔作怪!”
“完了...完了...金瑶池没了,月溪井也干了,尧城完了,大金完了...”
很快,金瑶池消失,月溪井干涸的是就传到了城主的耳中,白宗瑞则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的女子,声音温和的还真像是一个父亲。
“琼儿啊,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找到西楼和你父亲的,你也在外奔波了几日了,先回月溪阁休息吧!”
金琼儿低眉敛目,嘴角微扬,又有开口,“白城主,本尊今日来,只是来通知你一下而已,若是那两人出现任何意外,你...”
“知道后果!”
后面的四个字,她说的很轻很轻,就像是一缕秋风从他耳边吹过一般,可白宗瑞的脸色却瞬间变的惨白。
直到金琼儿离开了很久,他才动了动扶手上僵硬的手指。
从此,西金陷入了混乱之中,失去了水源的尧城,变成了一座炼狱之都,城中的百姓,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沙漠的可怕。
不过短短数日,城中的百姓就已经死的死,逃的逃,他们没有等来天神的眷顾,金瑶池没有回来,月溪井依旧空空如也,大多数的人,都跟着商队逃出了城。
三日后,金茂带领这金家军,占领了尧城,白宗瑞被扔进了月溪井,成为了西金有史以来,惟一一个成为祭品的城主。
金茂将白西楼迎回尧城,成为新的城主,新城主上任之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攻占白家寨。
就在军队停驻在白家寨之外的时候,前寨主白倾国的首徒夏易,便带领这白家寨的几位长老,将白家寨献给了白西楼。
至此,白西楼不止成为了西金的城主,还成为一统西部的第一位城主。
与之相对的,位于大海之中的龙城,此刻也是一片混乱。
春歌收到龙重阳的飞鸽传书,连夜登船赶往印璧崖,不用靠近,春歌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吸引着自己。
当船行道印璧崖附近时,海上骤然起了大风,围绕着印璧崖的海面,卷起了一个漩涡,战船在一瞬间被海浪击得粉碎,春歌被吸入了漩涡之中,不过眨眼之间,高一千零八丈,宽八百零八丈的印璧崖,就被漩涡吞噬了。
没有了印璧崖,整个龙城遭遇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海啸,巨大的海浪几乎毁了整个青城郡,而龙城幸有青龙脊庇护,才免于成毁人亡。
春歌这一失踪就是三月之久,入冬的时候,海上的风终于小了些,龙重阳和踏浪每人带着一只队伍,在海上足足找了她一个月,终于在青龙脊的一处浅湾里,找到了几支焚烧过的树枝,踏浪逆流而上,终于穿过湍急的暗流,进入了浅湾之中,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浅湾里拿着一根树枝扎鱼。
“这样抓鱼,什么时候才能抓到?”
踏浪的声音中透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春歌的身子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直到手中的树枝被一只大手拿走,然后一条抖动着尾巴的鱼出现在眼前,她才眨了眨眼睛,看清那条鱼后面的脸,春歌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踏浪。
一边抽噎着一边嗔道:“你怎么才来啊?我扔了那么多的树枝,十八年前你就没有来,我还以为这一次你也...”
踏浪心疼的拍着春歌的背,本就消瘦的身子,这下子更单薄了。踏浪感到心里一钝一钝的疼,天知道自春歌失踪之后,他是怎么过来的,一百五十公尺的狭窄逆流河道,若不是为了她,他想他也是做不到的吧...
“对不起,对不起...”
在之后的三年里,龙重阳迎娶了楚天慈,准确的说是他嫁给了南楚的新任女王,成为南楚新一任的帝君。
龙城城主龙青云大婚,嫁给了大将军踏浪,额~~其实这踏浪也跟龙重阳差不多,算是入赘了龙家,不过,这位大将军可是乐在其中。
玉疆国中,皇甫徵在当年的冬天,还没熬到瑞雪节就撒手西去了,仇若熙自愿入皇陵,为先皇守灵三年。
新帝墨君麒从登基之后,就玩起了失踪,国事一律交由岳父华青平打理,自己带着他的皇后,周游轩辕大陆去了。
琳琅则以督国驶的身份回到了西金尧城,参与西金的朝政。
至于颍州的恒王殿下,自从那日在路上消失了之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回过颍州,可是,皇甫轩可是奉皇命到封地去的,这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可不好交待,所以...
苏粲天天带着那半张金色面具,站在颍周恒亲王府的楼阁之上,望眼欲穿的望着雪山的方向,心中无数次祈祷着: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最为引人瞩目的是,便是信都云中城里,新来的这一位城主,此人自称是云中夫人的首徒,云中雪的师兄,对于这一点,云中城里的人还都二话不说就承认了,就连桃花谷净邪观的净邪师太,也常常邀其上山品茶论道,江湖人称——寻公子。
这位寻公子自接管云中城以来,不止是四国中的回春堂又增开了数十家,还有阎家的粮盐生意,海城的码头船货,晋州的栈道商队以及南楚的瓜果茶庄,皆有云中城的影子,生意涵盖之大,涉猎范围之广,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