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收回落在皇甫轩脸上的视线,看向墨君麒,微微颔首,“雪姬见过师兄”
墨君麒打量了几眼千寻,又看了看皇甫轩,问道,“你们认识?”
皇甫轩还没开口,千寻向前一步,说道,“也算不得认识,不过是昨日请王爷喝了壶茶而已。”
“玉恒,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让我师妹破费呢?”
皇甫轩看了眼千寻,说道:“雪姑娘请坐,昨日是玉恒唐突了,望姑娘勿怪。”
“王爷言重了”
皇甫轩亲自给千寻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玉恒敬雪姑娘一杯,权当是赔罪了。”
千寻嘴角嗪着笑,心里却在腹诽,这厮绝对是故意的,这杯酒若是喝了,他绝对还有后招。
“王爷恕罪,雪姬近日实是不宜饮酒。”
“我来!”
墨君麒在边上一声高喝,还吓了千寻一跳。
“玉恒,我陪你喝!”
端起酒杯刚放在嘴边,沉吟了一下,说道,“诶~~~不对啊,你刚刚明明一直都在喝茶,怎么雪姬一来,你就喝酒了呢?不是说旧伤未愈吗...”
千寻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皇甫轩了脸上极为罕见的出现了几分尴尬。
“堂兄如今得以认祖归宗,又被立为储君,玉恒怎么着也该敬堂兄一杯,玉恒先干为敬。”
墨君麒大喝一声“好!”头一仰,饮尽杯中酒。
千寻端起一旁的茶杯,“雪姬以茶代酒,恭贺师兄”
酒杯被重重的放在桌上,接着便是墨君麒的叹息声,“哎~~~”
“师兄何故叹气?”
皇甫轩看了眼一楼的大堂,刚好看到一道身影,往阁楼走来。
“堂兄再过几日就要大婚了,真是让玉恒羡慕啊。”
墨君麒又倒了杯酒,看着皇甫轩说道,“羡慕?皇甫轩,你是在炫耀你很自由是不是?没了太子的身份束着,也没人管东管西的,到了颍州就成了土皇帝,就更自在了。”
皇甫轩连忙摆手,“堂兄误会了,玉恒可没这个意思,嫂嫂贤良淑德,哪里会束着堂兄?”
“她,贤良淑德?玉恒,你说的那是师妹吧...”
千寻可是早在那位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此时,那位怕是已经人不可忍了吧!
“师兄,你喝醉了...”
“师妹放心,我没醉,没醉...”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的推开。
墨君麒怔怔的看着门口的人,后面的话直接咔在了嗓子眼儿,一下子眼神都清明了不少,有点心虚的说道,“诗...宁儿,你怎么来了?”
华诗宁一张脸平静的有些吓人,声音也听不出喜怒来,说道:“太子殿下,为了您府上日后的安宁,下官以为,您还是重新物色以为贤良淑德,德才兼备的太子妃的好,以免下官这上不得台面的总捕头,有损您尊贵的身份!”
说完,扫了眼一边的千寻,那眼神...绝对的杀意啊!
千寻心里苦啊,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啊...心说师姐,小师妹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啊!
华诗宁转身就走,走到楼下也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里的气就更胜了,狠狠的一跺脚,出了聚云堂。
而某位惹了祸的人,还保持着被人抓包的模样,千寻看着都捉急啊,不由得提醒道,“师兄,师姐...好像生气了...”
墨君麒眨巴着那一双桃花眼,看了看千寻,又看了看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丢下一句,“告辞”,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
千寻的嘴角抽了抽,这也太心急了吧!
出了聚云堂的华诗宁,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心情那个郁闷就甭提了,一个女子,一个订了亲的女子,竟然被未婚夫说不够贤良淑德,还...还说那个蓝眼小师妹好....真是气死她了!!
墨君麒追出来,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华诗宁的身影,街道上都空荡荡的,想着她该是回家了,抬步往华府方向追去。
可是一路追到了华府,也没看见那道娇小的身影,想着她前段日子被火云剑伤了经脉,不易动武,如今这信都城虽然表面看着平静,实则已经有很多人,借着“太子大婚”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进了城。
墨君麒越想心里越慌,足尖一点,一个翻身进了华府,轻车熟路的来到华诗宁的宁园,院里屋里都乌漆嘛黑的,轻轻一跃上了房顶,掀开瓦片听了半响,也没听到丝毫的呼吸声,心下一沉,她果然没回来。
出了华府有往京畿衙门方向找,结果还是没有。
转了个方向往仇府找去,仇子盈和令狐与非中元节回来祭祖,因着墨君麒的婚期就在中秋,就干脆留在仇府小住,仇母虽然只是个商贾之女,但是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那是真心的疼爱,仇子盈与华诗宁一静一动,反倒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来到仇府,也是漆黑一片,转念一想,诗宁就算心情不好,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仇子盈一个孕妇的,看来自己真的是急糊涂了。
墨君麒一番找寻无果,便在街上找了起来,心中想着,她许是真的被气到了,躲到某个角落哭呢?
而墨君麒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此刻已经因为中了迷药,昏睡在一个阴暗的粮仓里。
墨君麒这一晃就是一夜,天渐渐大亮,可是他的心却越来越凉,他所认识的华诗宁,绝不是个会躲起来哭的人,要说把自己绑了,拉出去游街那还差不多,怎么会突然间就消失了呢?
回到府上,看着府门上已经换成了“太子府”的匾额,愣了一下,随即自嘲一笑,真是世事弄人啊,转来转去,那个最重的担子却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收回视线,心绪还未平,一只羽箭从耳边滑过,目光落在府门上,一个红色的信封被一只羽箭钉在府门上。
墨君麒眸光一冷,眨眼间从暗处闪出两个人,落在墨君麒身侧,一个上前取下信封,一个垂首说道,“听尘失职,请谷主责罚。”
“把那个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