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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碧落黄泉

风素晚把风暖雪带到一个漆黑的地方。

这个地方无比的安静,连虫鸣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诡异,所见的一切都像是死的。

风素晚好笑的看着小心打量周围的风暖雪,这种时候,她总像一只受惊的小兽,“这里是鬼界,你可以理解成地府,不过与你们所说的地府不同......”

风暖雪这才想起自己已是灵魂体了,“与地府有什么差别?”风暖雪还是想要仔细的了解这个地方,否则住在一个未知的环境,怎么都没有安全感。

“差别很大......”风素晚神色严肃,风暖雪见此,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风素晚讲鬼界,与自己听说的地府有何差别。“最大的差别就是——鬼君......”风暖雪心想:鬼君,是鬼界的统治者吧!应该不能惹。风素晚说起鬼君,表情有些不自然:“鬼君不像你们所说的阎王,他比阎王帅多了!”风暖雪差点滑倒,仔细的盯着风素晚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看着对方认真的表情,确定这不是一个恶作剧。

可能娘亲真的觉得这是个重要的信息吧。风暖雪无奈的接受事实。在见识过风素晚的护短之后,风暖雪又给未来的母亲大人打上“不靠谱”的标签。

两人现在暂时住在忘川河畔的一间小屋。

“人间一年,鬼界三年”。风素晚知道,在鬼界能为风暖雪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她的灵魂变得更为强大,避免风暖雪被自己腹中的那股力量反控制。

因为风暖雪对风素晚施展的法术很是好奇,而鬼界之中虽然大部分是鬼气,但是也可以吸收小部分的法力,所以风素晚传授了一部分法术给她。而后风暖雪每天跟着风素晚学习如何使用法术。

“暖暖,看好了!”风素晚手挽成莲花状,只见丝丝白气沿着手腕汇聚到手心。风素晚覆手一推,白气竟然不散,直奔风暖雪而来。风暖雪脚下一动,如一缕青烟,轻轻避开。这是风暖雪新学的身法“烟雨流云步”,此身法如烟如雨,如云如梦,是圣女宫所独有,非圣女不传。

刚学会这身法的时候,连风素晚也觉得不可思议:“暖暖,你真的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吗?这般天赋在我们世界也是少有,更何况这是在法力稀少,鬼气盛行的鬼界......”直说的风暖雪的脸上有些泛红,风素晚见风暖雪平时清冷的脸上有一些红晕,更是惊奇的看着她。

风暖雪急忙找了个借口躲开了,逗得风素晚大笑不止。

时间悄悄的流淌。转眼间,两人已在鬼界待了三年。

这三年来,风暖雪的法力飞速的增长,据风素晚估计,风暖雪目前大概拥有十年修为。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偶尔,风素晚还会回到人间去给风家制造一点麻烦,而风暖雪则是待在寂寞冷清的鬼界,再也没有离开过。

突然有一日,风素晚带来了一个消息:风家所有的产业被一个叫苏飏的人收购了,而那几个害死风暖雪的人,无论是主谋还是同谋都家破人亡。

风暖雪本来早已不在乎那些前尘往事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一刹那的愣神,好奇的看着风素晚:“难道世上真有报应?”

风素晚也是同样惊奇,又觉得大快人心:“好像是有人替你报仇了。”风暖雪觉得脑海中闪过某些画面,一个像天使一样的人,看不清脸,用温柔又心碎的声音呼唤自己。

“苏飏……原来是叫苏飏吗?”风暖雪陷入了回忆中。

询问了风素晚:“娘亲,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身边可有其他人?”,风素晚仔细回想了一番,“当时似乎是有个男子抱着你,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哀伤,我远远的都觉得心悸。不过后来他似乎看见了我,就离开了。”

风暖雪无奈的皱了下眉,“娘,这么重要的细节你竟然不告诉我!”而这边风素晚只顾着自言自语:“他怎么看得到我?可他真的看到我了……”

风暖雪只好默默记住了“苏飏”这个名字。不再搭理自言自语的风素晚。

鬼界依旧是这般毫无生机,连飘荡的鬼魂都难得一见。如此冷清的环境最是适合风暖雪修炼,她是那样冷淡的性子。

不过现在风暖雪无心修炼了。许是因为美妇人带来的消息太令人震惊,风暖雪只觉得思绪杂乱,百感交集。不知不觉竟踱步到奈何桥边。

奈何桥就像传说中的鹊桥,连接着风景迥然的两岸。

左岸一片雪白,盛开的曼陀罗华给人置身仙境的错觉。风暖雪站在花海之中,感受到一种纯净,心想:这曼陀罗华一点也不像地府之物,反而更像天界无忧的仙子,能净化人心。可是为何我竟感到一丝哀伤?这哀伤是藏在花儿心上的疤?还是藏在我的心上?

望向鲜红似血的右岸,看着灿烂的曼珠沙华,风暖雪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这样热烈的红色,就像是有人用鲜血将对岸染红了一般。风暖雪不知道心脏反常的跳动,是反感于花儿被玷污了,还是为血染花海的人而难受。

风暖雪微微皱眉,用法术平息心里的焦躁,从右岸收回目光。余光似乎瞄见有道人影站在对岸,但是她本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也就没有探究那道人影的身份。

风暖雪转身离去后,那道人影仍然望着对岸,刚才风暖雪站着的地方。良久之后,那道人影也转身离去,花海一阵的摇动。

风暖雪心情复杂的回到小屋。回过神的风素晚贴上来,“暖暖,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当时忘了嘛!就像被人施法了一般……”风暖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忘记告诉我什么了?”

风素晚摸了摸风暖雪的额头:“按理说灵魂体是不会发烧的呀!”风暖雪此时心情平复了,推开风素晚的手,“娘!”

风素晚被打断了后,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傻傻的看着风暖雪。风暖雪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会破功的,有一个如此极品的娘亲,“娘,你帮我打听一下苏飏吧!”

风素晚听见“苏飏”两字,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苏飏不就是收购风氏的人吗?说起来,他也算是为暖暖报仇了。正准备在女儿面前好好夸一夸苏飏,把他的所作所为再讲述一遍,可是看到女儿挂出一副冰冷的表情,明智的打算还是先去调查苏飏的下落比较好。

风暖雪看着风素晚消失,揉了揉眉心,开始练习法力的运用。

在鬼界中没有日夜变化,风暖雪只能凭感觉估算悄悄流逝的时间。算来娘亲也离开有大半个月了,竟还是没有打听到苏飏的身份吗?

苏飏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真的是他把娘亲的记忆淡化了?如此的话,那个为我悲伤,让我心痛的人,真的是他吗?

风暖雪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风素晚终于回来了。风暖雪赶紧迎了上去,只见风素晚脸色苍白,气息微乱。风暖雪不由的担心风素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娘,你怎么了?”风暖雪扶着风素晚。风素晚一手搭在风暖雪手上,另一只手做捧心状:“没什么事,只是我们要赶紧回圣雪帝国了。我能感觉到胎儿的力量越来越强了……”

风暖雪才想起,自己的下一世快到诞生了!在鬼界待久了,会不适应和人们相处吧?

风素晚摸了摸风暖雪的手,眼神中有着安慰:“在圣雪帝国,你就是新一任的圣女,没有人敢欺负你的……”风暖雪听出风素晚的安慰,勉强回她一抹浅笑,眼眸深处仍是重重的忧虑:这就要开始新一世的生活了,可是苏飏的事依旧困扰着我,这样真的不会影响我的修炼吗?

“对了,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关于苏飏的……”风素晚想起了重要的消息,风暖雪一听这话,马上抬眼看着她。风素晚心下一愣:怎么暖暖对这人如此的在意?反应中带着几分迫切?

在风暖雪催促的眼神中,风素晚脱口而出:“苏飏已经死了!听说他只有二十左右,才收购了风氏等一系列集团就死了……”

风暖雪一时愣住了,心脏猛的一抽,脸色变得雪白,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悲伤笼罩。

正在为苏飏惋惜不已的风素晚被风暖雪异常的反应吓到了,赶紧喊了两声,“暖暖,你怎么了?”

风暖雪听到风素晚的声音,回过神来,“娘……他为什么会……会……死?”

风素晚对女儿的反应感到奇怪,不过还是回答:“听说是殉情,好像是自杀的!”

风暖雪心下猜疑:自杀?殉情?如果是这样,他也算是个痴情人。只是我和他之间的纠缠怕是永远也弄不清楚了。罢了,不过是段前尘旧怨,既然我们都死了,那段缘分就此了断了吧!

这样想着,风暖雪渐渐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开口:“娘,既然苏飏也死了,我这一世的恩怨从现在开始,算是彻底了结了。我们去圣雪帝国吧!”

风素晚狐疑的想:难道我找到暖暖时,那个抱着她的人是苏飏?可是暖暖不是不认识他吗?

“暖暖,要不我去鬼君那帮你问问苏飏的来世?”风素晚略带兴奋的建议,风暖雪面无表情:“我要去圣雪帝国了,问出他的来世有什么意义?”

风素晚仍然坚持去见鬼君,风暖雪也不拆穿她:明摆就是想在离开之前,最后调戏下帅帅的鬼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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