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钚皇子,请让他们放下武器。”挟持着钚的将领说道。
“放——放下你们的武器。”钚从了。
钚正对着的他的随从
此时,钚与家臣都被挟持到了一边。原本带路的士兵正护着挟持钚的将领,与随从们对峙着。
随从们被围在上万人之中,根本无力抵抗。他们被迫放下武器。
“把家臣绑起来。武器收了。随从带走。钚皇子,我们入营谈话。”将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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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在营里同钚会谈结束了。衡与钚达成了协议,钚对外宣布投降,放弃争夺资格,并且签署了一份证明。证明上有钚的指印、兵印和亲笔署名。协议里,钚皇子将退出争夺,与他的军队一起返回都城。不用做任何牺牲。俘虏的士兵悉数归还。
这份协议本来是不存在的,因为衡最初打算截杀钚皇子,而不是劫持。凌拒绝了。
此时,凌本人并不在营里。他应该在都城某座院子里赏烟花。
原来,在凌决定推迟几天走之后,衡就想到了策略。他与凌讨论了一番,凌批准了他的计划。衡在第一天皇子们渡江时派人进行了调查,发现他们都是分批运输的,就作了两个猜测。第一是钚会最后走,因为准备得很慢;二是钚也会分批运输。这样一来,衡就决定派两万轻兵在第二天午夜摸黑先走陆路赶往都城东边窄的渡口渡江,只带足够两天的口粮、水和兵器。自己则在清晨走一样的路赶过去。这两万兵必定会先于当天出发的任何皇子到达对岸。接下来,衡让他们在距离卸货地二十里之外的地方等候,侦察兵在地势高的地方进行侦查。待看见钚的船队第一次出现时逐步前进,到密林里进行埋伏。果然,钚的先行部队很快就出现在了密林里,大概四千人。他们简单地支起帐篷,准备整队。衡早已预料到,事先就命令他们在帐篷支起后立马袭击,用大包围战术围住营地。四千人被两万军队瞬间吓懵,手足无措,乖乖投降。衡在他们投降不久就来到了营地。他精心地设好局,想好借口,做好伪装,让士兵们换上钚军队的行头,静静地等待钚的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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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边,刚卸完货的士兵们被命令原地待命。他们觉得奇怪,但是派来的人出示了一份军令状,上面盖有皇帝钚的兵印,家臣的兵印,以及钚亲自批注的四个字:违者通杀。
第二天,这批部队就和钚一起被遣回都城。
家臣没能活着回去,他自尽了。是愧疚和忠诚举起了他腰间的护身刀。临死前,他潸然泪下,连喊三遍“对不起了啊,皇子殿下”,后含恨自刎。他的尸体因为那里没有棺材,被简单地用白布捆扎后就抬上了甲板。
回去的路上,钚一句话没有说。他浑身颤抖,精神濒临崩溃。
回到去,钚的母亲问他怎么回事。他大哭了一场,话都说不出。事情经过从一位将领那里问出。
“没事的,你安全就好,我们不需要去争那些东西。”母亲安慰他。
钚的哭声渐渐缓了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母亲抚慰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内心百感交集。
“衷,死了……”钚又大哭了起来
母亲一听家臣死了,泪水已经抑制不住了。她已经顾不得把侍女叫出去,抱着钚一起痛哭。
※※※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朝廷百官都感到震惊。上朝时,朝内一片阴沉。只有皇帝挺高兴的,他没想到这次游戏从一开始就这么有趣。
市井里也开始议论这场战争。消息很快传到了凌那里。他还没有被衡的信使转告,因为信使找不到他。他是在某千金的房间里听到的。他只是淡淡地一笑,作为对消息传达者的回应。
最为震惊的是三皇子铈。收到消息的当天他就把家臣泞招了过来,并且下令撤回埋伏在密林深处的五千精兵。这五千精兵是铈拿来伏击凌的。他认为凌平时只会花天酒地,除了腰间佩的那把剑想点样外,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他来时定会大意,而他的那个书童就算了,只不过是凌觉得好玩派来陪他作乐的。但是才刚开赛的第二天就发生的劫持,让铈一下子懵了。他的计划被这场作战横空劈作两半,完全失去了方向。
他的家臣泞倒一点不震惊,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原以为那个书童衡会更绝情一些,至少把钚给杀了。没想到士兵没死,就死了个只会喊对不起的废物。老谋深算的泞从一开始就料到衡是他们最大的对手之一,处处提防着他。他猜想衡应该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提防,所以总是在宴会上忽略掉他,免得起疑心。
在铈最开始打算要先拿凌开刀时,泞就打算制止他。但是他想到那样做只会惹来不满,干脆就让皇子疯一把,反正对自己没有任何损失,而且不久后他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到那时再说出来也不迟。只不过他是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进展也这么顺利。
“看来我们低估了凌那家伙啊。”泞一边走入铈的帐篷一边说。
铈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就像在一天之内被夺走了双亲似的。面如死灰,听到像没听到一样。
“不过,应该是那书童搞的鬼!”泞用怨恨的语气说。
“你说什么?”
“这次劫持都是那书童搞的鬼!”泞故意在书童二字处提高了音量。
“怎么可能!”铈在无力中哼了一口气。
“我派人调查过了,凌昨天还在和他的小姐喝着酒赏烟花。另外,从钚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当晚营里面的是那个臭书童。”给书童套了个臭字。
“此话当真?我不相信。”
“我的皇子殿下,凌那家伙整天花天酒地的你是看在眼里的,那书童倒一派正经。宴会有时候还不知道跑哪去,鬼鬼祟祟的,藏着一肚子阴谋。”
“那个书童今年多大了?”
“和凌差不多年纪。”书童只是个职业,“童”字并不能代表衡的年龄。
“名字。”
“叫作衡。平衡的衡。”
“不错的名字。”铈说完就出去了,他到外面去散心,顺便把事情重新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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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的信使终于回来了,他说找到了皇子,并且已经转告他让他快点出发了。
凌的军队陆续登陆,在密林里安置了下来。
每个皇子的阵营都相隔得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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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凌他们的首战在一片火光中走向了胜利。这样一来他们就要开始下一步的侦察行动,观测局势的变化了。
首战的胜利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好处。之前他们只是想达到展示实力,避免交锋的目的。而现在皇子们都不敢轻举妄动,重新审时度势,估量对方的实力——这在一定程度上延长了侦察的时间,而且利于凌的军队回复过来。
对衡来说,这只是刚刚开始。他的路还很长。许多未知的挑战在等着他。尽管心底里恨着这种战斗,但是为了尽早结束,也不得不利用那些恨之入骨的规则,采取非常的手段。
到底之后的局势怎么走,能不能像那冲天的火光一样有着光明的前程,衡不敢确定。他现在只想睡一觉,实在太累了。渔火零星地出现在远处的江岸,因为风的缘故不是晃动着,似乎在预示着衡命运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