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袭来,麻木渐渐被撕裂开来。混沌的大脑猛然间清醒。我,如同破茧的蝶,在混沌中拼命挣扎。我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却陡然看见一只灰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他的嘴角因看见猎物而兴奋得流出涎水,缓缓地落在我的身旁。
看着他挑衅般的啃咬着我的伤口,心底莫名的寒意升起,我冷笑着吐出两个字“很好”。潜意识化手为刃,疾讯插入它的喉管。也许是它认为我已经被吓瘫,又或是他来不及反抗,我的手入骨三分,在它的喉管里我能感受到气体的流动和粘稠的血液。他不甘的倒下,眸子里满是错愕与震惊。
我冷笑着抽出手,在身旁的污泥里撇了撇,厌嫌的挪开目光。
血夹着雨丝落在我的身旁,我打量着这个安静的有些诡异的世界。摇了摇发胀的大脑。推开身旁的死尸,靠着大树缓缓站起来。
四周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森林,地上满是狼和人的尸体,被雨浸的湿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铁锈味。周围的树好似也经历了一场劫难,一颗颗都如残兵败将一般。可是,我不知道我是谁。
试着走了几步,腿却不仗义的发软,全身更是散架了一般的痛。我没有感到绝望,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这种痛很平常,就好似经常全身伤口一样。奇怪的感觉。
看了看天,雨越下越大。我踢开脚边的尸体,俯身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我看到我捏着匕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净,略微有点偏瘦。叹了口气,在尸体堆里找出了一柄长剑,一把良工和一些未打湿衣服。其下就是一些湿了的干粮和沾了狼血的火囊。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我警惕的回过头去,却发现一只白色的小狼瑟瑟发抖地缩在尸体堆旁,无奈的嗥鸣着。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触动,仿佛有一种本能的欲望——回应嗥鸣。我明白,我听得懂他的话。
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喉中发出低沉破碎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回应小狼的嗥鸣。但是,仿佛约定好了一般。小狼丝毫不胆怯的朝我走过来。像一团雪球一般在我的腿边欢乐地滚来滚去。我缓缓把它抱起来,细细的打量着。他长得很奇怪,全身是雪白色的毛,额心有一簇蓝绿色的印记,琥珀色的眸子雾灵灵的。看起来四分像狼,倒有六分像狐狸了。
我扶了扶他的毛,它顽皮的眨眨眼睛,对我露出了一个狼式微笑。
“彻?”我脑中突兀的蹦出了这个名字。我听见我的声音很干净,冷漠。彻用湿湿的鼻尖触了触我的手,我抚了抚他,将它收进怀里。任意找了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