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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白二烛助虐云夏

且说南海英赛国墨云山赤苗洞神火天师冉烛来在云虚洲,助力木雄、彭翔。到来后的第二天,金巙陪着冉烛到在安平关下搦战,兵士只带了一营。城内,培亮得报,言道:“敌方几阵连输,还敢来讨战,想必是又请来了什么某方高士。”众将道:“数路妖士妄逞凶狂,结果却是得到了有来无回的下场,皆遭我方灭除。又来一路,也不足为虑。”骁将田横出列请战。培爽发予令箭,并告之当心妖术。田横道:“末将谨遵。”接过了令箭。培爽另外发放一支令箭,教六殿下培英为田横掠阵。培英应一声“遵命”,接得令箭,同田横一并走出帅堂。将一哨兵马杀出北城关,二龙出水势排开。培英、田横向对面来观,一个红色肌肤的大汉犹如煞神,格外引人注目,不知为谁。其实,这便是冉烛。看他头上发不分丝,呈桃形尖儿朝天,就似火苗子,还一跳一跳的。眉毛状如工楷的捺笔画横了过来,外角粗而打弯上翘。这便叫扫帚眉。胡须像是飘焰。铃铛眼,翻鼻孔。一副生相着实凶恶十分,有胜过饕餮。全身如同鲜血凝成,只有黄裙掩于羞处。其前胸镀金几个大字——“寿比南山”,不知字它缘何。在大手之中,握着一根好似大蜡扦的东西。这厮真正是一位怪异之客。田横看罢,心中暗思:“瞅他的‘尊容’,莫不是一根大红蜡烛成精吧?”但又一想:“不会。蜡烛无有七窍,又是死物,岂会成精?也许会是。金丸子原本也是顽物呢。莫管许多,他爱是什么变的,终归要灭除。”催动枣红马向前,高声喊喝:“呔,对面的云夏国人,咋还没退去呢?难道最终等到尸体为马革而裹,方才死了寇我国之心吗?哪个来本将军马前领死?定准一叉成全于他。嗳,那个晃荡荡红肌肤的大个子,想必你是木雄请来的帮凶,也定然有些本事了。就你,敢同本将军一战否?”那边冉烛道了一声“疾”,脚底下“呼”地升起一团乌烟,身子借势拔起,飕地,稳稳当当落在田横的马前。他这个子,站立着却还要比田横骑在马上都显得高大。冉烛道:“小辈,可识得俺神火天师冉烛?”田横道:“妖人,原来你叫冉烛。不在深山潜心修行,却为何跑到这里辅助凶虐?不知两军阵险恶,会伤害到自己,甚至丢掉性命吗?前一段的苦修行岂不要白费?劝你还是别蹚浑水,打哪儿来,滚回哪儿去,继续修自己的道,也便最终讨一个正果。不然的话,你家田横田将军叉下无情,立即取你的狗命。”冉烛听完,大笑,言道:“田横,你不先为自己或逃或降而找一条生路,相反倒劝说起本天师将祸而避来了。告诉你吧,本天师乃大罗金仙,自非那些平常修行之客所能及也。本天师已然修炼而成万劫不坏之身,‘死’字同我不沾一边边际。再说,受人之托,尽力为事。玉马国一天不向云夏国缴纳降书顺表,本天师是一天不肯去的。”田横怒道:“妖人,既然如此,那么本将军便对你不加留情,发你鬼门关去,看叉。”三股钢叉前刺,来扎冉烛的当胸。冉烛道:“看你有何本事。”使用蜡扦同田横大战。杀了不足五个回合,田横招架不住,暗道:“妖人果然厉害,我敌他不了,干脆用弩箭射他。”虚晃一叉,拨马就走,回身暗发弩箭三支。“嘭嘭嘭”,皆洞穿冉烛的胸背过去。只怪哉,冉烛没事似的,相反大笑。身子一晃,赶上田横,大蜡扦子“噗嗤”刺穿了田横的身躯。而后,将田横高高挑起,劈摔于地。将大脚照胸而践踏,田横胸骨折断寸寸,脏腑破裂,这条命再救不过来了。培英见得田横阵亡,冲冲大怒,飞马来取冉烛。但他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拨马而走,欲发七星贯月镖。但是呢,刚挂好了右手之锤,手还没有塞入挎囊呢,冉烛三晃两晃,已然到在背后。培英觉察,心中便慌了,仓促之间,回身而将左手之锤劈掷出去。还真准,冉烛不曾提防,被敲在了脑门上。他“嗳哟”一声,来了一个腚墩。培英见银锤虽然击中冉烛,但是人家的头颅并不见碎裂,却“呼”地一堆火焰窜长。六殿下心中大骇。冉烛摔跌于地,却并没有受到怎样的伤创,爬将起来,张口而向培英劈击一团火焰。培英赶忙离鞍桥飞起,而再看自己的战马,变成了烤肉。冉烛大行其恶,将蜡扦向地一指,平地而生火海,焰浪奔腾,向玉马军烧去。一队将士毛了,转身而向城中逃命。还算不错,腿快的一些侥幸逃过一劫。不及入城,跳入护城河,也是一个求生的办法。但就在那么弹指一挥之间,数百具焦糊的尸体陈于关前,惨不忍睹。

却说六殿下培英逃回城内,入得帅堂,陈述冉烛的厉害。培爽率领诸仙、众将来在北关城头,手扶垛口往下观瞧,一具具的焦尸横卧,余烟尚冒。又见敌方叫骂连声,气焰嚣张,一条大汉,红色肌肤,昂首背受,踱来步去。培英指着这厮,道大家:“他便是杀死田横将军,火烧众军的妖人。”冉烛瞧见城头出现一个头戴紫金冠,身穿锦绣袍的人物,料必是培爽,敌方的主帅。他手指此人,高声喊喝:“那人,定然是培爽小儿了,你且听好。本天师予你警告,从速一些献关纳降,可得一条可生之路。但要拖延与抗拒,休怪本天师心狠手辣,即教你一军连同整座安平关城化为灰烬。”语气张狂。城上一众听了,无不愤怒。虎义沉不住气了,叫道:“妖人,别太把自己当人物,这里逞强梁,虎爷爷教训于你。”飞身降落于关下,同冉烛打了一个照面。冉烛瞅了一瞅虎义,笑道:“玉马军中尚有这类东西,虎儿现于阵前。恰好本天师短少一副脚力,你自送来,焉能不受。拿你为胯下坐骑,从今往后终生侍奉新主人。”虎义大怒,也不通名报姓,抡三节棍就砸。“啪”地,正敲在冉烛的脑袋上,打得焰苗高窜,人却无恙。虎义叫将起来,“怪异,怪异。”冉烛道:“既然知道本天师不寻常,你还不乖乖就伏吗?”虎义道:“没有那么容易。”三节棍挥舞,连着又打了冉烛数棍。然而,冉烛任由他发凶,毫不在乎。虎义暗道:“撞上了邪乎人,收拾他不了。但纠缠下去,怕是老虎我今日要栽跟头。还是速退为上,以免真的为之擒获,吃受胯下之辱。”想到这儿,虎义纵身跳出五、七丈远去,指着冉烛道:“这厮,虎爷爷今天先打你这几棍,算作教训。你还是回去好好反省一下,早些改正自己。否则,于日后虎爷爷照旧打你,你休怨恨人。”说完,赶紧飞身而回到城上。他倒不傻,还能给自己找台阶下,免得丢大了人,只不承认自己本领不济。冉烛见到虎义去了,气急败坏,合着自己白白吃人打了,怎肯甘心,叫道:“那虎儿,你好不羞臊。休要给自己脸上抹光彩,有种你回头同本天师较量。”虎义道:“打几下赚几下,便是彩头。你给虎爷爷多少好处,俺也再不跟你碰头。”但这边有不怕事的,猪奇叫一声:“红孙子,你别叫嚣。多大能耐,致你如是张狂?猪爷爷一会于你。”飞身而下城头。借着下落,抡起铁扁担照定冉烛便拍。这劲力可强,冉烛当然不会傻到还用自己的脑袋去接,去承抗,赶忙双手端起大蜡扦,往出架开。“当”地一声,震耳欲聋。猪奇膀臂酥麻,差点握不住了扁担。冉烛则是来了一个腚墩。猪奇看是机会,二次将扁担来击冉烛。冉烛身滚躲开。猪奇的这一扁担打到了地面。使的力气还是不小,受震二番。握力一下松软,扁担脱手掌颠了一下子,好在他又马上抓住了它。冉烛乘机右脚使了一记钩挂,猪奇的一只脚被钩上,张身而跌。这回,兵器可真的丢掉。冉烛跳起,将蜡扦的尖端来扎猪奇。猪奇魂差点飞了,急中生智,嚷了一嗓子:“快些背后打他。”冉烛一惊,以为敌方有人要对自己搞偷袭,停住下杀的蜡扦,跳身一边,甩脸来瞅。哪有其他的敌人?方才明白被对手给骗了。再想继续要猪奇的命,猪奇早遁了。冉烛气得大骂,心说:“可恶,又走掉了一头猪猡。”而城方,五殿下培亮又欲争功,来头冉烛。杀了些时候,气力不支,培亮又想要使用离宫葫芦以制妖人。但对手不给他机会,不容之有工夫,蜡扦打中右膀。若不是有重甲护体,必然骨断筋折,成为残废。培亮痛叫一声,败阵而回城头。敖鸿见妖人发威,按捺不住心头的火气,拈金戟出战,同冉烛较量。二人在空中厮杀,一气三十回合。冉烛并不是敖鸿的对手,身上中有六戟。但是教人惊诧的是,戳上一个窝坑,冉烛的创处瞬间即恢复如初,好了。虽然害不到性命,但是冉烛觉得这样有失颜面,想办法制住敌方为主要。于是,他张口向敖鸿喷吐火焰。但火焰对于敖鸿来讲,根本没有任何效力,很轻松便可破解。冉烛见这一招不灵,运用另一手绝活。头上火焰一冒,突地跳出又一个冉烛,如是连续七八个,各自穷挥一根蜡扦而向敖鸿攻击。冉烛妄想以这么多的假身迷乱敖鸿,自己就机取利。敖鸿出世以来遇到过太多的强敌,还会被此术难倒?类似于此的,不是没见识过。假身看上去凶猛,却是没有魂魄的东西,受到真身的操控。虚,便难抗受击。敖鸿运用第三只神眼的神光一扫,冉烛的假身全部崩碎。一片片小的火焰飞洒。敖鸿将金箍化为几数而飞击,打得冉烛抱头鼠窜。敖鸿飞行之速超快,飕地一下便挡在了冉烛的前头,迫使冉烛穷力抵抗。只是敖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打侧里杀来一位不速之客,生得身量与容貌同冉烛有所像似,差异在于他是一个白体汉子,肤色如牛乳,发、须蓝靛。下身围着绿色布裙。他手上也执着一根蜡扦,银色,不同于冉烛的金色。这厮杀向敖鸿,企图以此解救冉烛。敖鸿不由心中惊异:“咋又来了一个怪人?大概是红汉子的兄弟。”喝问:“何方妖人,安敢暗算于某?”来客道:“南海英赛国墨云山飞焰洞鬼火天师白虫昔。”白虫昔冲冉烛说道:“兄长,小弟由外归山,见到您在我洞门上的留言,遂赶来于此,莫怪迟慢。”冉烛道:“贤弟,你来得正是时候,帮愚兄把这条龙儿收拾掉。”两个妖人齐力而击敖鸿。

敖鸿抖擞精神,力斗二怪。再行杀过将近百合,正当难分难解的时候,由打北方行云又来了一个怪人,来者同冉烛简直就是孪生弟兄,太像了。只有一点区别,那就是其胸前之字为“福如东海”。安平关上的人一看,俱叫:“不好。怎么又冒出一个冉烛,但若与那个同气联手,必对敖鸿不利。”尤伯平、金通、白钰等人各拈兵刃流云前驰,将新来者给拦下,就要动手。来客连忙抱拳拱手,言道:“几位道友,你们是玉马国一方的吧?别生误会,某绝非恶类,更不是帮助云夏国同贵方作对。此来,是专门为了降伏冉烛那厮。”尤伯平问道:“此言如何一说?”来客道:“某来自于蓬莱仙山,名叫冉红。‘冉’谐于‘燃’之音也。本来与冉烛同为一对大红蜡烛。福、禄、寿三星在山的时候,我们俩无所事事,便列于香案之上。但逢三星外出,我俩则担负起守护仙堂的责任。若遇到他辈擅自进入,必化为人形挡拒。前些时候,三星赴天庭仙会,冉烛不知缘何鬼迷心窍,乘空出走,至今未还蓬莱。凡尘之年已有七载。于今,三星归来,知道冉烛叛离,十分震怒,于是差遣某至此,擒拿冉烛这贼归山。诸位如果不信,某现在就擒下冉烛,给你们瞧。”尤伯平道:“那好,且相信于你。”与自己的人闪开道路。冉红向前,高声喝道:“冉烛,你还要凶狂到几时?三星法牒在此,令你归山,还不住手吗?”冉烛正同小龙酣战,听到声音,闪目而瞧,看见了冉红,心里说:“妈呀,不好。”吓得魂不附体,将身一扭,往西南方向就逃。冉红喝道:“孽障,敢不遵从主人法旨,以为自己走得掉吗?”右手一扬,一道金光飞向冉烛。于中途更放万道霞光,却是一只金圈化作七环。这环远比敖鸿的金箍见得上乘。冉烛岂能逃脱灾厄,头、项、胸、腰腹、胯裆、膝、踝等部位为环子箍住。冉红口中念念有词,再见冉烛现出原形,一根大红蜡烛,头上还燃烧着呢。但这蜡烛虽燃烧却永不见短。冉红道一声“来”,大蜡飞到了手上。吹一口气,烛火熄灭。那个鬼火天师白虫昔一瞧,好生恼火,叫道:“好你这个贼,敢伤害俺冉烛兄,看打。”将银蜡扦来击。冉红甩身闪过,抬足而将银蜡扦踢飞。手指白虫昔喝道:“孽障,归根结底罪全在你身。从前,你屡屡偷上蓬莱仙山,盗采灵气还有仙草,是岛上仙众尽知的事情,只是三星心慈而未予追究。你倒大了胆子,趁着三星不在仙山,居然潜至仙堂,欲盗取供盘,并对我们一番巧言蛊惑,妄想诱入邪道与你同流合污,利于你窃行得手。有心绝灭于你,但仙堂乃非擅杀之所在。如果加以擒执,容待主人归来对你而行发落,料必会放你生路,所以没有必要太过费事,将你赶走了之。孰料于之后,冉烛叛走蓬莱,想也想到,坠了你的道儿所致。是你撺掇他逃离东海,而躲到了南海墨云山,拉他入了邪门歪道。冉烛获罪,你也难逃干系,一样须得就伏。”白虫昔道:“冉红,不要指责于人。冉烛是我勾引走的不假,我承认。但是,人各有志,愿意离开蓬莱岛是他自己的事情,你管别人那么多干啥?操得哪门子心?那份死不死、活不活的鬼差事,你深有体会,又几个肯做?哪如做一个散士,逍遥自在?冉红,劝你还是放了冉烛,咱们仨墨云山把身修,闲来游逛三山五岳,会四海友朋,多美呀?你何必还回去受那份活罪?不要再犯傻。”冉红听言,怒气倍增,喝道:“呸,白虫昔,休要饶舌,今日若不绝你,难消胸中积愤。”白虫昔见了怕,他清楚自己不是冉红的对手,逃命为上。于是,把身一摇,就想逃遁,但为时已晚。就见冉红把手一扬,“扑”地,一把红砂打出去,落于白虫昔的头上。白虫昔“哎呀”一声叫,打空中跌落尘埃。再看,顶上的焰火全消,原形给打现,是一根长长的白蜡。要不咋名叫“虫昔”,便是把“蜡”字分开。冉红发雷,将之击成碎片,彻底绝除。冉红事情办完,向尤伯平等人道:“冉烛助恶,多有得罪于众家道友,着实不应该。某代之而向诸位赔罪。”尤伯平道:“不要这么讲。排解了难题,当是我们谢道友您才是。”冉红道:“莫谈谢。冉红这里告辞,诸位道友,来日得机会再见。”去了。

半路杀出来了一个冉红,降伏冉烛与白虫昔,高兴了玉马军一方,沮丧了云夏军这边。木雄、彭翔愁眉苦脸,志气全然不在,已经有了退兵打算。隔了两天,传达命令,各营打点好行囊,不几日内或许就要撤军。其时,军士们早就不想打仗了。顺利了,一切都好说。但是于今事态恰恰相反,本方受阻滞于安平关,长时间无有什么进展,便难以激发起斗志。食粮粗劣,加上思乡念土,又担心劫祸降头,多方原因导致俱无神气,内心闹情绪。现在听说将要退兵,赶快忙碌,乱糟糟起来。正当云夏军做撤兵准备的时候,院门外来了三位道姑,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道姑请门军往里通报,要见彭翔。军士问之名号,道姑答:“飞凤山琼花观西院,水灵圣姑。”彭翔正在与木雄在中军大帐议事,得到禀报,不由得由坐墩上蹦了起来,道木雄:“大帅,咱们也不必撤兵了。”木雄奇怪,问道:“彭将军,此话怎讲?”彭翔道:“来了飞凤山琼花观水灵圣姑,她可是凌云真人的妹子,神通只在真人之上而不落其下。她此来,必定是要为兄报仇,这回可有玉马军的好戏看了。”木雄大喜,道:“真是苍天保佑,水灵圣姑此来,好事,好事也。当从速请将进来,不能失礼轻慢。”同彭翔及一班将佐,一齐徒步到在辕门外面,迎接水灵圣姑。

辕门外,果然有三名道姑那儿等着呢。正中央那位看上去三十四、五岁年纪,长相算不上丑。白白的一张脸,但冷冷如秋霜,找不到半丝笑纹。头上束巾长飘,身穿月白色仙衣。手上执着拂尘。在其身后偏两侧,有俩二十岁左右的道姑,皆生得妖艳妩媚,能勾男子心魂,也会惹得同性人嫉妒。一个身穿采莲衣,一个身穿白鹤服。彭翔马上认出,年岁大的道姑正是水灵圣姑,跟从两名小道姑是她的得意门生,一个叫恋花仙子胡千娇,一个叫风月仙子胡百媚。彭翔毕恭毕敬,言道:“原来是水灵圣姑大驾光临,彭翔礼过去了。”但他有一些硬着头皮。请得人家的兄长来,反教之丢了性命,心里没愧疚才怪呢。一旦被问到,还不知如何给人解释呢。水灵圣姑“哼”了一声,牙缝当中挤出话来:“彭翔。”彭翔忙道:“圣姑有何见教?”水灵圣姑道:“彭翔,今个儿本圣姑此来,要同你算一笔账。”彭翔心知肚明指的是什么,但表面上装糊涂,问道:“圣姑,您可别吓我,弟同您之间哪里有什么账算?”水灵圣姑眼珠一瞪,来了气,道:“彭翔呀彭翔,别装傻。我且问你,我的兄长凌云真人本来在仙山清静自在,却被你邀请下山,沾染尘世之事,来至两军阵为你帮臂,有这回事吧?他人现在哪里?”彭翔听问,装出一副极其伤心难过的样子,言道:“圣姑,真人他……他已然仙逝升天了。”水灵圣姑闻言,脸色更加阴沉难看,足以骇杀小胆之人,言道:“彭翔,我兄绝命,什么时候的事情?尸骸在哪里?你为何不给本圣姑送个消息?”彭翔道:“圣姑息怒,是彭翔的不对。本来,早就想着亲自赴飞凤山向圣姑报此不幸,无奈玉马军对我方的威胁日益增大,伺机图取。为了防止不测,也加上军务繁忙,故而弟一直不敢远离军营,实难脱身呀。另外,真人因为助力于我而折身,弟对不住他,也愧于去见圣姑。本打算,待到能够扭转不利态势,彻底打败玉马军并攻陷安平关,擒杀害死真人的元凶,寻获真人的遗骸之后,再到仙山向圣姑请罪。这样,弟的心里方才会有一丝踏实。没想到,您倒来到这里。弟有罪,甘愿请您处治。”水灵圣姑一阵冷笑,道:“彭翔,你倒是挺会说。且来问你,元凶捉到没有?我兄长的遗骸夺回没有?”彭翔无词以答,战战兢兢吐出来一个“没”字。水灵圣姑道:“一个‘没’字就算给我交代了?害死了朋友还心安理得,不抓紧为之报仇,反要逃避,来日便要退兵是否?”彭翔一听,这位姑奶奶对于自己军中的底细都清楚,也只能实话实说:“委实无法同敌方抗衡,为了避免遭致劫祸,倾覆于此,惟有如此。”水灵圣姑道:“你便是苟且偷安。我兄为你断送了性命,枉费上千年苦修行,何其痛惜也。今日,本圣姑来了,发你也到阴间陪他,免他寂寞。”手一动,一口宝剑凭空而现,攥于掌中,这就要杀彭翔。木雄、金巙一见,俱慌,赶忙上前解劝,这个道“圣姑息怒”,那个言“圣姑留情”。木雄道:“圣姑,真人罹难遭劫,天为之哀,地为之泣。彭元帅失其知己挚友,更是痛心,日日悲楚凄凄,茶饭不能下咽,称自己愧对真人在天之灵。全军上下皆可为证,为之系于情谊而感动。不是他不想为真人报仇,实乃能力所限。真人之厄,木雄也为此内疚。因为战事颇不顺利,因此上是我拜托彭将军访请高士的,于是他才会邀得凌云真人来在前敌。否则,也不会遇祸。千错万错,全在我木雄一人之错。圣姑,您要怪便怪我木雄,要杀就杀我吧。木雄决不会鸣一声‘冤枉’。彭将军的本领在我之上,强过几倍,留下他,还能够多杀仇家,为真人报仇,告慰亡灵。而我只是一介废物,死不足惜,望圣姑成全。”说完,伸过头去。水灵圣姑见到木雄如此,火气消减下去许多。收起宝剑,对彭翔喝道:“看在木元帅及众人情面,暂教鸟头寄于你的项上。待到我兄之仇报得之后,在同你算账。”彭翔维诺。彭翔冷汗一身,真怕水灵圣姑宰自己。这奶奶脾气暴戾,一旦惹翻,别说他一个彭翔,施一场大水,整座军营玩完,绝不是玩笑。

水灵圣姑何以晓得金丸子丧生而将身至于此间呢?原来根子就出在那个玉玄子的身上。玉玄子先番被尤伯平擒获,因为献了一条妙计诱杀了黑星,算是将功补过,被饶得性命而纵放。玉玄子没脸回到云夏军营,便返回了自己的紫云山明泉观。可是这妖道恶性难改,仍旧惹是生非。他认为自己在安平关栽了大大的跟头,耿耿于怀于被擒受辱的仇怨,因此上发狠,必要报来。自知一己之力,不可能做到,只有搬请其他能士、高客出头帮忙。他首先想到了琼花观西院之主水灵圣姑。他被释放于金丸子绝命之后,当然也知道了老友的下场,足以借此煽动水灵圣姑的怒火,使这奶奶到安平关大开杀戒,为她的兄长报仇,不也同时替自己出了恶气了吗?打定主意,玉玄子于是到在了飞凤山。见到水灵圣姑之后,大展演技,痛哭流涕。水灵圣姑大惊,忙问其故。玉玄子添油加醋,叙述金丸子被绝经过。他本来并没有目睹其情,却说得有鼻子有眼。另一边,扇风加火,撺掇水灵圣姑下山为兄报仇。水灵圣姑信以为真,听闻兄长噩耗,简直要疯了,边哭便唠叨:“兄长,你我被恩师点化成人,得授道法,修行千载。实指望成就大道,能够有一日傲列仙班,却不曾想你中道崩殂,令妹我哀痛不已。纵然是粉身碎骨,我也要为你报仇雪恨。”深深痛恨玉马军,发誓要人人诛绝。之余,也恨彭翔,恨他不应该无事生非,而将自己的兄长搬请下山,以致阵前遭劫,本来兄长呆在“仙山”修行好好的。她也想索罪于彭翔,予以狠狠教训。当下,水灵圣姑做了安排,备齐了应用之物,并带上两名最得意的弟子——恋花仙子与风月仙子,赶赴云虚洲。由是,安平关内的玉马军将士并黎民百姓将要面临一场大大的灾难。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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