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轻飘飘地坐到了围墙上,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在月辉下显得烨烨生光。普通的脸孔,普通的尊荣,就是丢进人群里也是一张大众脸,然而白欣然坐在他旁边却感觉得到压力。这是一种气场,不容人反驳和忽视的压抑。整个辛氏王朝再难找出第二个和他媲美的男子。白欣然努力搜索着这个看似和煦实则毒辣逼人的男人的名字——辛望烨。
辛望烨是老靠山王辛翰的独子,老靠山王也就是先帝的同胞兄弟,算起来也就是皇帝的皇叔,说起来白欣然也该管他叫一声皇叔。
话虽如此,不过满京城谁不知这位新靠山王是皇帝心腹,他到底有多心狠手辣?他手下那些兵可都不是吃素的,凶残得很。据说两年前与南楚齐名之一的北罗派来和亲的南璋公主指明要嫁给辛望烨,然而这位爷二话不说就挥刀伤了南璋公主,最终只能含恨嫁给四王爷辛谦。
白欣然的前身的三怕之首就是这位爷。然而今晚辛望烨这么明晃晃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白欣然说没有压力都是假的。
“哈哈,小王我只是赏赏月,看看花。只是不知王叔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庙来?让管家请您到正堂,尽尽地主之谊才是。”白欣然笑眯眯地转移话题。
辛望烨凝眸,好看的眸子闪过明晦莫测的光。看了看白欣然收拾的细软也不拆穿,反而是优雅一笑,“皇侄倒是想多了。本王路过,倒是看你在墙头上不上下不下的模样甚是有趣。倒不知这是你的乐趣,不知你这姿势有何感觉?”
腿麻了。白欣然暗地里龇牙咧嘴,动都不敢乱动。她如果照原样说就是自打耳光,所以她只能咬着牙胡说,“还好,就是硌得我蛋疼。”
噗——
夜色中不知谁被这回答逗笑了。辛望烨的眼角微抽。他从小就性情冷漠,不管老靠山王给他找了多少搞笑的江湖人都难以轻易逗乐他,而白欣然的一句话就让他忍不住动了情绪,真是诡异。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打扰侄儿赏月了。”辛望烨不知怎么一动就稳稳妥妥地立在墙头,好似随时就可以被风带走。
白欣然急了,她还打算要逃命呢!
“王叔,别呀!我腿麻了,你要不带我下去?”
辛望烨慵懒地扫了她一眼,似乎有意让她更紧张。半晌他才开口,“凭什么?或者说你有我必须带你下去的理由?”
唯利是图——这是白欣然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四个字。
“呃……王叔,话也不能说,我们可是叔侄关系,谈理由太生分了是不?”白欣然谄媚笑着,脑子里也在不停运转,“王叔,我也不瞒你说,我这个德行,最近迷上了一个美女,哦哦哦,就是婉萃姑娘!你看看,这个理由合适不?”婉萃,京城第一青楼醉花楼的八大名妓之一,容貌姣好,弹得一手好琵琶更是拍案叫绝。
辛望烨看她义正言辞地胡说八道,突然有了戏弄她的兴趣,“这与我有关吗?”
“……”白欣然愕然了,世间竟有这般不解风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