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然一直以为侍疾是个高大上的东西,直到她一直负责的时候,她才绝对真是差距。
辛杰受伤后,各个公主使了劲地讨好辛杰,几位王爷随时端汤药,嘘寒问暖。白欣然想靠近就被打发离开,说到底来了皇宫三天,她见到皇帝的面却连三个时辰都不到。
南宫慎进来时,老皇帝正在翻奏折,而且眉头深锁,谦王给皇帝沏了一壶茶,白正则在研磨。由于受伤,老皇帝需要静养,所以宫殿内侍女太监的声音都会刻意压低,尽量什么都不出声。
白正眼尖地看见南宫慎和白欣然到来,对着老皇帝耳边附道,“皇上,慎世子和十五王爷都来了。”
老皇帝听罢,放下毛笔,笑意盈盈,苍白的唇也咧开了愉快的弯曲,咳嗽了两声,“子然来了,快来坐下和朕说说话!”
南宫慎来不及行礼就被要求坐下,也算是被老皇帝看重。白欣然则规规矩矩地磕头行礼,“儿臣叩见父皇!”
老皇帝也和蔼地让宫女提张椅子来。两人都坐下后,俊美阴柔的辛谦眸光一闪,没有说话。
南宫慎开口,吊儿郎当地问道,“舅舅呀,你这就不对了。要不是外甥我来宫里看望外祖母,您还不打算让我进进孝?”
老皇帝哈哈大笑,指着他颤抖地说道,“你小子向来神出鬼没,万一朕想到你,你在万里外还能跑回来看看朕?”
气氛顿时愉悦起来。白正则去安排御膳房准备午膳。李波安瞧着各位乐呵呵的,也笑眯眯地立在一边,端茶送水。
不过轻松是一时的,老皇帝又想到奏折上的苦事,眉头又皱了起来。“子然呀,今日湖阳发生大旱,百姓颗粒无收。朕前些日子才拨款,近日又收到洪灾泛滥的消息,良田农屋都被淹没,朕本应该拨款,可是国库空虚,朕当如何是好?”
自古以来,上行下效。拨款再多,贪官污吏也能吃得脑满肠肥,国库难以支持。
南宫慎平常有些才思,而且他也上过朝,自然了解这些情况。他也皱眉,事情确实棘手。
白欣然也明白这些,而且她感觉得到这个王朝虽然没有宦官当道,但是大臣却势力庞大。比如安家,不过一个户部侍郎都敢和王爷挑衅。所谓吃进去容易吐出来难,遭殃的还是老百姓。
辛谦开口了,“父皇,如果表弟没有办法,不如听听十五的意见?”
老皇帝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十五从来不上朝,他能懂什么?
“十五,你有什么高见?”
白欣然也没想到辛谦问自己,她知道说让大臣吐钱出来绝对会遭人指责的,所以就故意问道,“高见?父皇,我哪里有什么高见?左不过就是多凑钱出来呗!发给那些受灾百姓。”
南宫慎白了她一眼,这破主意就是个空头架子,真能行得通吗?凑钱,哪里凑?
“哈哈哈,老十五,看来你要多历练历练啦!朝堂上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老皇帝说道,面上乐呵呵的,但笑意不达眼底。
——
商讨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想出来。白欣然想到辛谦那么个阴柔的人在谈话中处处戳她痛脚,不由郁闷。想到个中利害关系,她又释然了。
在回她宫殿的路上,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小跑着,时不时回头,面色惊慌。正巧和回来的白欣然碰上了,冷不防就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白欣然愧疚地问道,伸手要拉宫女。
这宫女显然是做贼心虚,顿时脸色惨白,咕噜噜地从地上爬起来,紧张地向白欣然行了个礼,然后跑得像鬼上门一样快。
白欣然心下奇怪,但没想太多,径直向寝宫里去。
在寝宫门口,白欣然突然看见了一束蓝色的花,她捡起一看,竟是一束漂亮的蓝色妖姬。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怒喝,那女声低沉尖细,“来人,给我把辛燃抓起来重打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