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到了半夜,乌云密布在整个天空,雨滴起先是豆大再转为了瓢泼大雨。雨水顺着屋檐滑下,辛望烨撑着伞,燕南城跟在他身后,仍旧是一副棺材脸。
谦谦君子,白衣胜雪。即使没有天人的容貌,但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情绪,脸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滴出水。
“咦,”忽然凉亭传来了一声惊呼,来人幸灾乐祸地问道,“王爷今儿个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开罪您老人家了?”
燕南城想也没想就拔剑出鞘,对着刚翩然而至的纨绔公子冲去。那公子虽然拿着玉笛奋力抵抗,但口中却没有停止玩笑,“哎呀,小南城,才半年不见,你就这么招待本公子,是不是也太热情了!”
闪烁的丹凤眼流转着光芒,姜束嘻嘻哈哈地调笑,倒真是个独领风骚的奇葩。
“住手。”
见燕南城已经出手教训了姜束,而那姜束也堪堪狼狈,辛望烨终于出言制止。
但这罪魁祸首还不自知,又复问道,“你这厮又干什么鬼把戏?居然用教人学业的鬼话骗人?”
燕南城收剑后又给了姜束一个白眼。谁能想到京都第一首都居然是这么个纨绔不正经的男子?
“你可别告诉我你闲得无聊。”姜束笑着拿起一个苹果当口咬下,随意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辛氏王族是京都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随着先帝开始就衰弱了。而到现在皇子成年,皇储斗争却开始激烈。其中以德妃之子辛谦和丽妃之子辛惠最为突出,但这两人俱是无耻之徒,披了一层和善的皮。他们对九都司主事辛望烨的态度都很关注。几番纠缠,辛望烨也没了支持之意。
而这次辛望烨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现在有很多人都想知道他的态度。
“这重要吗?”辛望烨没有解释,只是远远伫立着远处。
姜束越发觉得心痒痒,连带着燕南城都关注起辛望烨的态度。“自然如此。”
“关你什么事?”辛望烨高冷地开口。
碰了一鼻子灰,姜束无语凝噎,没趣地就要走。辛望烨补刀道,“以后姜束再随意进入王府,没有拜帖直接就给我把他扔进南风馆。”
“南风馆?辛望烨你想我姜家断后呀!”姜束一听这话顿时火烧屁股地跑了。南风馆,小倌馆!他疯了才去!
“王爷,其实,属下也有疑问。”燕南城忍不住开口。
“那你也疑惑着吧。”辛望烨毫不客气地拒绝。
正在此时,齐城出现,单膝跪地,恭敬地开口,“十五王爷今日神色焦虑,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午膳和晚膳均是在房中。直到下半夜,他嘀嘀咕咕了很久,又打包好了行李,如今趁着雨夜,已经出了王府侧门。”
辛望烨了然地一笑,又抖了抖伞上的雨水,说道,“随我看好戏去。”
雨越下越大,白欣然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走在街上,又喜又不舍得。喜的是可以远离这里了,不舍得的是王府的人。辛夜生有人安排学习,她也算是替前身完成了任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