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是被“请”进靠山王府的。她战战兢兢地跟在辛望烨的心腹侍卫燕南城后,明明知道不该到处乱看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打量靠山王府四周。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花廊簇簇,檐牙高啄。靠山王府实在是气派,无论是八开的院子,还是富丽堂皇的花园,都彰显着着贵气。与别家王府不同,在王府周围,都是靠山王的私家亲卫,一个个都是浑身充满煞气的汉子,常人还真不敢与之对上一眼。
“到了,请进。”南城冷冷地睨了红姐一眼。
红姐不由一个冷战,神色有些慌张。也不知道十五王爷给靠山王解释了没有,她暗暗在心里着急。
她的迟疑和慌乱被燕南城看在眼底,冷漠的双眸没有暴露出任何情绪,只是解释道,“王爷只是想问问今日上午的情况。”
有了燕南城的解释,红姐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走起来也轻松不少。
不多时,红姐已经带到。辛望烨背对着她,静静地坐在一张小几旁,不知在做什么,她只能依稀感觉到眼前这位身着月白色长袍,金线绣衣凌霄花的公子正在雕刻着什么,并没有转身的意思,而他身旁的火盆中的木块却爆得生响。
“王爷,红姐带到。”燕南城恭敬地行礼,随即退出了不远。
“嗯。”辛望烨懒懒地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红姐也是识趣地,跪在地上,山呼道,“奴家见过靠山王。”
听见了红姐扭扭捏捏的声音,辛望烨终于放下了雕刻用的小刀,深邃似海的眸子波澜不惊。“起来吧。”
红姐终于站了起来。
“本王这次找你是为了什么,南城定然是告诉你了。你与本王说说情况。记住,不得托大与隐瞒。”辛望烨十指紧扣,修长的手指莹润如玉。
“是。”红姐见辛望烨没有多大想要责罚自己的意思,也放松许多,一五一十地开口,“奴家先前奉您的指令,送三位姑娘侍奉十五王爷,这刚来王府不久,十五王爷就和一位小公子回来了,听说了这事,他可是怒了,让奴家带着姑娘们离开,奴家哪敢违背您的意愿?所以就撒泼打滚,后来白管家出来,给了奴家一个枣顺带给个耳光,奴家对不起王爷!”说到动情处,红姐捏了捏手绢,故作姿态地抹了抹眼泪。
“知道了。”辛望烨听后,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回去吧!”
还真是靠山王,达到目的就甩人了。
红姐又被燕南城送出了王府。
这时,隐在王府的影卫燕齐城闪出身来,对辛望烨禀报,“王爷,这是您要的情报。”说罢,便恭恭敬敬地呈上予辛望烨。
辛望烨顺手接过,布帛上的小楷记录了辛燃的身平和喜恶。他看罢,又付之一炬。
状似无意地一问,“齐城,你说,本王是否看人太表面化了?听传闻,哪里有见过本尊更真实?你说是吧?”
齐城心下疑惑,却诚实地说道:“王爷说得极是,但属下认为,或许我们看人的时候有时候只是有些片面,如果多次接触了解,必定会知道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所以,看到不同的一面,也不一定只是表面。”
听了齐城的一番话,辛望烨微微眯了眯双眼,再睁开时流光乍现。他大手一挥,齐城又隐匿不见。
“启禀王爷,安阳县主让属下转告,她想见您。”王府的家丁苦道。
天下皆知,安阳县主是王爷的女儿,备受宠爱。然而在四年前,王爷和王妃出行遭到追杀,王妃惨死后,王爷便再也不理会这个女儿了。不过这却只有靠山王府的人知道。安阳县主还时不时地来闹脾气,现在王爷听了她名字都烦。
果不其然,辛望烨一脸嫌弃地挥手,斥责家丁,“还不快转告父王,带走这个小丫头,烦死人了。”
安阳县主悄悄地进了院子,冷不防听到他父王嫌弃的斥责,顿时大哭起来,“父王你好可恶!辛燃和辛夜生不听我的话,连你也嫌弃我不要我!”然后“哇”地一下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