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芾雅以后,有天将车开到了海边。坐在柔软的沙子里面,他直接打开了身旁的酒瓶,喝下一大口。海浪还是一波绕着一波。夕阳映红了海平面,它正缓缓地下沉。
不是没有看见智慧伤心的表情,不是没有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只是旧伤未愈,这一次也是个骗局吗?再一次来玩弄自己吗?心里的结始终无法解开,而是每见到她反而越大,因为他在乎她。又灌下一口酒,被呛住了,不停地咳嗽着,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或许这这只是想流泪的借口。
关掉手机,扔在一边。有天躺在沙滩上,听着海浪翻滚的声音。
我不知道角到了哪里,只是这样埋着头,倔强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只知道天空渐渐黑了,路边的灯都亮了。
已经是入秋了,我抱着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臂,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一家卖小食品的店门前,门口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新闻。我看见那窄窄的屏幕上有桢勋的身影,他穿着白天那件订婚礼服,正对着媒体解释着什么,是关于订婚宴会的吗?店主人突然走了出来,望了我一眼,便把电视给关上了。
我只顾着自己,却没有去考虑后果。我的临阵逃脱,桢勋要如何跟媒体交代,哥哥又会怎么样呢?这是个小公园,我坐在晃动的秋千上。家我是回不去了,实在没脸回去见哥哥,也没脸去见桢勋。桢勋他是这样为了我,放我离开。而有天,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推开了我,和芾雅一起离去。真的要这样对我吗?有天啊,你可知我的心在那一刻被你伤得有多痛?连呼吸都停止了,我抛弃了哥哥,抛弃了桢勋,抛弃了朝阳,可你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外面再冷也比不上我心底的寒冷,有天,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了。
正当我在暗自伤怀的时候,周围开始围上两三人。地面上他们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慢慢向我靠近。心此刻因恐惧而加速跳动,我该怎么办?
“小姐,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外面啊?”一只不规矩的手抬起我的下颚,我恶心地撇开头,瞪着眼前这个恶心的人。他一脸坏笑地指着我,又回头和同伴们交头接耳。
“瞧样子还不错,不如配哥哥们玩玩吧。”另外一个更恶心的家伙站到我的面前。
“走开。”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小时候因为怕人绑架学过一点拳击,可现在我的面前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我迅速地从秋千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手却被抓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使劲地挣扎着,再不跑的话会出什么事情我不敢去想。
为首那人向左右使着颜色,我听见衣服被撕落的声音。不要,有天快救救我。可这个公园在偏僻的地方,灯光昏暗。
我被他们按到在地上,他们肮脏的首在我身上游走着。我的身体因巨大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着。李智慧,你不能屈服,我狠狠地一拳击中压在我身上那人的眼睛。他抱着头痛苦地摔到在一边,其他人也被我突如其来的拳头愣在原地。我像泥鳅一样滑出来,伸手不管抓到什么东西都向他们砸去,还有鞋子。我慌忙地脱下鞋子朝他们乱打着,我一定要逃掉,因为有天不会来救我,桢勋也不会找到我。
草丛的枯枝在我腿上划出许多伤痕,可现在的我只能拼命地奔跑,跑到有人的地方那,跑到人多的地方。
他们被我的反抗激怒了,我听见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和骂声。
我不能被他们抓到,否则我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一直跑了很久,很久,我都不知道有多远,我渐渐看到有亮灯的地方,有人群聚集的地方了。我似乎看见灯光下,有天的笑脸。
“救命!”我高声呼叫着,闻声而来的巡警朝我跑了过来。终于可以得救了,我全身无力,眼前一黑便重重地倒在地上。
白雾茫茫,我站在中间,四周静悄悄的。这里是哪里?我张大嘴巴呼喊着,却发不出声音。一只手突然搭在我的肩上,我心中一惊,回头竟然看见有天微笑的脸。
“有天。”我扑到他怀里哭泣着:“有天,你都不来救我。我差点被人欺负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欺负你的人是他们吗?”有天向我身后指着,那三个坏人带着恶心的笑容向我靠近,我害怕地抱紧有天,他却不见了。
“有天。”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四周都很陌生,这里是哪里?
“小姐,你醒了,来喝点水吧。”穿着制服的年轻男子递给我一杯水,我才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张长凳上的。
“这里是哪里?”应该是警局吧,对面只坐了两位警官,还有那三个坏蛋。恐惧重新窜了上俩,我将手里水杯的手都抖了出去。
“别害怕。这里是警局,刚才追你的人是这三个人吧,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年轻警官拍着我的肩,安慰着我。
“我……”现在开始后怕起来,我向墙壁靠了靠,寻找支撑点。
“看吧,警官,我们没对她做什么。我们都是好人。”为首的那个坏人,一脸无辜地说着。
“你这个坏蛋!”我四处找着东西砸向他:“你刚才不是想欺负我吗?”
“小姐,小姐。”身后的警官安抚着我:“我们会处理的,不过,小姐需要帮你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吗?”
家人?难道要叫哥哥来?我愣住了,朝年轻警官摇摇头。
“好吧,在这里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我一边签字一边瞪向那三个坏蛋。坏家伙,总有一天会好好整治你们的。
“小姐,现在已经夜深了,你还是让家人来接吧。万一又出现这样的事情可就糟了。”警官好心地提醒着。
我看了一眼那三个坏蛋,对啊,这次能够跑掉已经算是我运气好了,可好运毕竟不会总蔚然在身边的。给有天电话吗?他会理我吗?而且也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我看着自己,破烂的衣服,还是只能找桢勋了。
“可以借我用一下电话吗?”
“当然可以。”警官将他桌上的座机推到我面前。
按下那串熟悉的数字,我却迟疑地拿其听筒,直到那方已经传来桢勋熟悉的声音。哥哥,我没有办法说话,叫我如何告诉你。你为了我所做的一起,而如今我却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你面前。
“是智慧吗?”为什么你总能第一时间就认出我?
“你现在在哪里?我正有事情找你。”他的声音很着急。
眼泪已经布满了整个脸庞,握住话筒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一旁的警官见状,直接拿去话筒,对桢勋说着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