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怎么做到的?”马车上赵灵珊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她问的是寻飞为何能从他们手中逃脱,虽然寻飞个头比较高可架住他的是两个大汉啊,她很好奇。
“想知道啊?”寻飞神秘一笑。
赵灵珊像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嗯...这是个秘密。”
赵灵珊耳朵都竖起来了,寻飞告诉她的却是这个,一时气急推了他两下:“坏蛋,你给我下去。”
寻飞很配合的用一只手拉住陆川的胳膊,身子往后仰了仰像极了快要掉下去的模样,赵灵珊又是一声惊呼。然后寻飞正了正身子表示没有掉下去。
赵灵珊俏脸微红,轻轻碎了一口。
“哈哈。”
“寻飞。”坐在马车前的老人忽然回过头叫了一声。
寻飞立即收起嬉皮笑脸端正起来应了一声。
“那些人为啥要抓你?是不是你犯了什么事?”老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若确实是他的问题老人就要考虑让自己的孙女离他远一点了。
寻飞很诚恳的看着老人的眼睛,竖起右手说:“老人家,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对天发誓除了那天吃了一顿霸王餐然后今早偷了几个寡妇卖的包子给陆川外没干别的坏事了。”
“包子你也偷!果然是个坏蛋。”赵灵珊撇了撇嘴义愤填膺地说,很是替那个寡妇不忿。
老人家倒没有说什么,这少年出门在外身无分文又没有一技之长师傅也不管,要想生存只能想法子,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就行了。
“那就好。”老人说完不再多说。
剩下的自然就是后面三个少年少女的对话了,少女一路上问个不停,时而拍手大笑时而捂嘴窃笑。
沧州城往北就是一处并不算多么辽阔的叫做九岭原的地方,顾名思义这里有着许许多多起伏地带。在这里可以看到官道一直延伸向北方,那座夏国帝王居住的地方长安。
按道理来说九岭原是一处山贼埋伏的好地方,可是并没有。往来沧州与长安的客商都知道九岭原没有山贼,因为这里也属于沈家。
沧州城内沈府
大堂中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美妇听完跪在她前面的下人传来的消息后,脸上布满了寒霜。虽然她已有四十岁,可美得依旧像是二十多岁的女人,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点痕迹,连皱起的眉头处也没有多余的皱纹。白皙的皮肤因生气已有点点红色上头,美妇名叫沈春瑶,是沈家名副其实的家主。谁都知道沈家在沧州城内一手遮天,可除了沈家嫡系外没有人知道沈家的家主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沈家的家主会是一名女子,还是一名漂亮的女子。
沈春瑶一拍桌子,跪着的人本就已经瑟瑟发抖的后背更是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怕,他怕自己不能从这间屋子里面走出去,眼前这个夫人虽美,但是她的心也狠。
忽然,沈春瑶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压抑下心中的怒火后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红唇微启,早已经凉透的茶水顺着贝齿流进喉咙深处,她的怒意稍稍减退了几分,然后才开口说道:“你出去吧。”
“是。”那名下人如释负重地急忙跑了出去。
“空儿,你说这沧州城是不是太过于太平,那些人都以为我们沈家好欺负了?”待下人出去后沈春瑶睁开了闭上的眼睛,问向大堂屏风后面的人。她的眼睛很冷,并不是因为屏风后面的人也不是因为金铺被盗,而是居然有人敢盗他们家的金浦。说起来很绕口,简而言之就是事情虽小性质极其恶劣。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人,这人比陆川大几岁,估计十六七八。是一名男子,他叫沈空是沈春瑶唯一的儿子,也是沈家唯一的儿子。
沈空有着一副俊俏的面容,和他母亲有四分相像。
当他看到母亲那清冷的眼神时,脸上反到露出了笑容:“母亲大人别生气,下人们不是已经去追那人了吗。都是我不好,从师傅那回来晚了,若是今早能到哪会让那个恶贼逍遥法外。”
听到儿子的宽慰沈春瑶心中稍许温暖了一些,幸好自己还有个儿子在,这一个人在这么大的房子里面想找个人说说话也是挺难的:“空儿,自从你姐姐去了长安你父亲又去世了后这沈家是一日比一日冷清。这次你回来可要多待几日啊。”
沈空伸手握住她的手,发现这么热的天竟然有些冷便又伸出一直手握着说:“母亲,这次孩儿肯定会多待些时日的。这么多年一直是您一个人打理着沧州,千万可别太操劳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若不用点心这沧州早就大乱了。方才那下人说本来已经抓到了那恶贼,可又让他给跑了。”沈春瑶似乎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说道。
沈空走到她的后面一边按着她的肩膀一边说:“母亲,要不我去把那人抓回来给您消消气?”
沈春瑶摆了摆手,“让那些下人去吧,你就留在家里面陪我说说话。”
与此同时赵家一行人也遇上了麻烦,因为他们发现后面出现了追兵。这一次的追兵足有十多人,而且每一个都还骑着马匹。那些人个个都是身强体壮,那些马匹也远胜一般的马匹,追上他们是迟早的事。
“爷爷,追兵来了。”赵灵珊的小脸早已经吓得发白,这种场面她哪里经历过,那些人隔远了看都有一股煞气,若是被他们抓住那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老人沉默地思考着应对之策,那些人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跑商队几十年的人对这些都很敏感。哪里会有山贼哪里藏着人他用鼻子就能闻出来,这些年来经他押运的货物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现在,那些人不要说是他,就连什么都不懂的赵灵珊都能从他们身上隔着老远就能闻出气味。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后面的追兵已经不是一般的山贼所能相比的了。
他确实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这才是他沉默的原因所在。
“这些人怎么这么烦,追了这么远不嫌累吗。”寻飞骂了一句,他心里面有愤怒也有愧疚。他是没有做错什么,但那些人也是因为他才追来的。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陆川突然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谁都没有料到。
“陆川,你干嘛!”寻飞吼了一声,他不懂陆川为什么会跳下去,但是他已经有了猜测。
“陆川,你快点上来,那些人就要追上来了!”赵灵珊也着急地说。
老人下令让马车停下,他怎会不知道陆川在想什么,他自己也想过用这种方法解决目前的困境毕竟一个人被抓住总好过一群人被抓住,他说不出口。
这时候陆川已经顾不上了,他没有给马车上的人多余的思考时间,自己朝着后面跑去。前面是一个坡,马车过了坡后在这边就看不见了。而官道的右边又是一片森林,只要陆川往森林里面跑那些人肯定会以为马车是往森林里面去了。那些追兵也必然会去追他而不会去追马车,那样他们就安全了。
老人眼中对这个少年的欣赏又加重了许多,真是一个好小子。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多在这耽搁一分被抓到的几率就大了一分那个少年的计划也就多了一分夭折的危险。
“爷爷,陆川还没有上来啊!停下来!不要走好不好。”马车再次开动,赵灵珊眼中蕴含着泪光哀求道。只是他的爷爷这次却没有回答她,专心地看着前面的路指挥下人赶着马车。
寻飞冲着越来越远的陆川抱了抱拳:“多谢,将来你我若有再见之日,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