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客栈外
“哎,陆川。你和赵灵珊是怎么认识的?”寻飞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我也是刚认识她,就在前几天。”陆川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古灵精怪般的少女的身影,他也想起了那天尴尬的一幕。
“哦。”寻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他先走进客栈立马来了一个小二哈着腰问:“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寻飞摇了摇头:“都不是,我们是来找人的。”
小二原本以为又有生意上门来哪知是来找人的,当下热情的口气就没了,表情也变的不冷不淡,“二位自己找吧。”说完小二转身就走,他可没功夫搭理这两个不做生意的人,又没有银子赚还要帮他们找人,这事他可不干。
“我说你...”寻飞气愤地刚想上去找他理论一番,来者是客没听过吗!
陆川拉下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一看,那小二没打理他们后去了别的桌。现在客栈很忙,“我们自己找吧。“
他们两个也不知道赵灵珊一行人住哪,只是听她提起过说是在这里。可是一个客栈有那么多房要他们一个一个去敲门那得找到什么时候,不过有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么最直接的。
不过就在他们刚要上楼的时候刚才那个小二快步跑了过来拦住他俩,“两位客官,小店不允许不是住店的人上楼。”
“我说你这个小二是不是讨打,我问你找人你不给我说,我上楼自己去找也不行,有你们这么开店的吗?”寻飞很不爽。
“这位小爷,您别为难我啊。我只是个干苦力的,这都是我们掌柜定下的规矩。您这没在小店住,上去打扰到别的客人了怎么办?”小二态度很诚恳,不过这话里见多多少少带点刁难的意味,意思在明白不过。你要是想上去找人,必须在这花点银子。
最后还是陆川想了个办法:“好,我们不上去。那你上去通知总可以了吧。”
“这...”小二把手中的围巾搭在肩膀上,然后摸了摸下巴面露难色的支支吾吾道,“客官,您也看见了。在下很忙的,要是让掌柜的看见了肯定会说我偷懒扣银子的。”
陆川听到这话后哪还不明白,从兜里拿出一分纹银递在他手上。银子到手后,小二脸上一喜:“请问客官,您二位要找谁?”
“一个很好看的少女,她和商队一起住进来的。”
“哦,我知道是谁了,二位稍等。”
小二转身就朝楼上跑去,看不出来这人穿的不怎样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他在上楼的时候暗中掂量了下手中的纹银确实还有点重量。
“喂,我说。你哪来的银子?”寻飞不怀好意地看着陆川,这家伙原来身上有银子也不拿出来,害得他昨天被人追了那么久。不过他显然是忘了昨天还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还并不是很愉快的见面方式。
“别人给的。”陆川没有告诉他是赵家商队那位老人给,因为他也不认识说了也没用。陆川也不想在这事上纠结,他知道寻飞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二离开了一会,并没有多久就下来了。
“怎么样了?”寻飞问。
“您二位找的是那个眼睛很大的那个姑娘吧?他们刚离开不久。”
“什么!走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怎么不早说!”寻飞大声说。
“这个,在下也是上去没见到人后才得知。”
寻飞倒是觉得他肯定早就知道赵灵珊一行人已经走了,就是想弄点好处才故意这样说,哪有客人不在了却不知道的事。不过事已至此,赵灵珊等人已经不在这了,既然他们刚走说不定现在去追还来得及。他狠狠得瞪了一眼小二,后者仿佛心事被看穿得缩了缩脖子。
“陆川,我们走。他们应该没走远。”
“哎,你怎么这么着急啊。”陆川在后面喊了声。
沧州城只有两个城门,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城南是通向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官道,他们要去长安的话就必定是走的北门。北门距离这里还有点远,你说他们是商队来着,那必定有马车。马车从这里想到城北那就只能先绕到城中大道上在走北门,不过马车在沧州行走的都很慢,他们现在应该还没有出城。走,我们快点过去。
路上寻飞一边走一边给陆川分析着,那认真的模样看的陆川莫名其妙。
“你好像很着急?”陆川试探地问。
“没有啊,我只是看见自己的朋友要走了。我再怎么也要送一送嘛。”寻飞咧嘴一笑。不能不说寻飞确实生的很好看,不仅好看还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尤其是面对着他这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就是陆川心里面也在嘀咕,这真的是吃霸王餐的那个人吗。不知怎得,他又想到了寻飞的师父。一个可以不理徒弟死活的人,寻飞为何还要跟着他呢。
沧州的北门往来的人并不像南门那样多,从这里多数是出城的,进城的很少。夏国的南方多是水土富足的地方,北方需要的东西都是从南方运输过去。所以有许多如赵家一般把东西运到北方去卖的人,更聪明的人则是把东西卖给北方人后再把北方特有的东西卖给南方的人。
出城需要检查和进城一样,等他们到的时候赵家一行人正好刚出城。
“陆川,他们在那!”寻飞巡视了一周就看见了在城门不远处收拾被守成士兵翻了一遍的马车。
赵灵珊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马车前头,双手不停地揪着马车上的麻袋,他爷爷在指挥着下人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她的动作顿时哑然失笑。
“怎么了珊儿,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赵灵珊看了一眼老人,然后手指揪的更用力了。因为她想到了今早突然被通知离开沧州,可是她还不想离开这呢。陆川还在这,还有那个新认识的叫寻飞的也在这,跟他们两个在一起比家族里面的所有人都来的开心。可是就是这个臭爷爷,人家不就是回来晚了吗,干嘛这么急着走。
这些话赵灵珊没有说出来,她内心虽然不高兴,但老人毕竟是她爷爷,从小在受过良好教育的她只能把这些真实想法埋在心里。
“我也不知道是谁,可是我就是不高兴。”说完她还轻轻哼了一声。老人看着这个被家里面所有人疼爱的孙女,他哪能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多半还是因为看见又要上路,这一连十几天的奔波自己这个孙女的耐心和好奇心早已经消磨得一干二净。他之所以今早走是因为得到了同行的通知,说在去长安路上的一座山上几个月前突然出现了一伙山贼。那些山贼无恶不作,专挑守卫不多的商队下手。不过近期那伙人也许是因为前段日子太猖狂引来官府的打压蛰伏了下来,所以他们去长安的商队要走的话就要尽快,若慢了遇上了山贼那损失的可就大了。
赵家商队并不大,护卫也只有七八名从族中带出来的好手。老人相信他们的忠诚,万一遇上山贼他们绝对会死战到最后,但谁知道山贼又有多少。所以老人才会突然间终止在沧州城继续待下去的打算,一大早就叫醒下人准备出发。
“灵珊。”
赵灵珊听见后方的呼喊,心里一惊。回过头来时就看见了两名急匆匆跑到近前的少年,她脸上苦苦的表情也在一瞬间绽开了如花般的笑容。
“你们怎么来了!”赵灵珊笑着说。老人也看见了跑过来的陆川和寻飞,这两个小伙子确实都不错,他含笑的看着三人,他并不反对赵灵珊和他们成为朋友。
“是陆川要过来找你,我拦都拦不住。”寻飞喘着气,口中说着胡话。
陆川愣了一下,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寻飞,似乎在说不是你要来找他吗怎么变成我了。
寻飞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又说:“是我告诉他你们在这的。”
“是这样吗。”赵灵珊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她不在乎是谁要来,他们能来就足够了。能在离开沧州前还见到这两个朋友,她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额...是的。”陆川无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