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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舌战群臣

孟坚回到将军府中,卸去盔甲,走进书房,正在回想与王贲大战的每一个细节,王贲的枪法简直没有任何破绽,每回忆一遍,便令他增添一分对王贲的敬畏。

正想之时,有人推门进来,孟坚抬头一看是紫云,急忙起身,走过去说道:“紫云,岳池城离青梁山比较远,你还适应这里的环境吧?”

紫云看看孟坚,微微一笑说道:“孟哥哥,我不在意在哪里,只要能看到你,知道你平安,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紫云,过几日之后,我要保护丞相去出使卡越,等我回来,我就请陛下为我们赐婚!”孟启握住紫云的手说道。

“孟哥哥,我离开师傅已经三年多了,这几日总是梦见师傅,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师傅,我想去看看他老人家!”紫云悲情地说道。

“紫云,你等我回来好吗?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

“不,这里不能没有你,你肩上担着更重要的担子,这几年来,我都能守在你身边,分享你的成功与喜悦,这已经足够了。”

孟坚凝视着紫云的双眸,默默地、温柔地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吟道: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数日之后,白羽率领着由两千人组成的庞大使团,在沧海乘舰船驶向了卡越国,卡越国早已经接到了特洛国的诏书,于卡越国东部的海港海之角,举行了迎接仪式。

在海之角下船以后,使团便在卡越敌的护送下,向都城芒城进发了。卡越是个小国,国土的西部和三分之一的南部边界被多伦山围绕,西南部的多伦山口联通着卡越与布迪。而东部面临大海,大半个南部隔着罕儿曲纳河,与后特洛国相邻。

白羽带着使团来到了芒城以后,便被安排在了驿馆,丞相党宏对白羽说道:“贵使请在此歇息等候,国主卡越圭近日来身体不适,正在调养,待稍有好转,我便及时奏报,安排会盟事宜。”

“相国有劳了!”白羽拱手施礼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可直接找我,我就不打扰!”党宏说完,转身离去了。

白羽和孟坚安排好所有随行人员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一连数日,不见动静,孟坚有些不耐烦了,对白羽说道:“丞相,这卡越圭好的架子啊,是不是故意不想见我们啊?”

“如果我料得不错,卡越圭未必知道我们来使,而且布迪的使者肯定也在城里!算来明日该是大朝的时候了,孟将军可严密查看监视布迪使臣,王贲将军随我入朝。”白羽说道。

第二天大朝,卡越圭因身体尚未康复,由卡越夫王爷主持,白羽早早来到大殿门前,拦截丞相党宏,软磨硬泡,党宏无奈,只得让白羽在大殿外等候,自己将国书交给了卡越夫王爷。王爷打开国书一看,乃是两国修好,相互通商,开设口岸等的修好条款,便将国书传阅众臣,随后问道:“大家对后特洛国的提议,有何见解啊?”

众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也没理出个所以然,党宏丞相站出来说道:“王爷,白羽丞相就在殿外等候,何不准他进来,详加评议啊?”

于是白羽被喧入殿,卡越夫见白羽仪表堂堂,昂首阔步,谈吐非凡,心中暗自佩服,听完白羽的说辞之后,王爷开口说道:“我卡越乃是边陲一下族,贵帮忽然想与我结盟,世代修好,真是受宠若惊啊,特洛国南临大昌,西与达里隔青梁山而望,又可逆河而出与布迪修好,这些大国无论是矿产还是商业,都要强于我卡越,敢问贵使,这其中可有缘由啊?”

白羽笑眯眯地说道:“王爷,您当然知道,我国特洛延陛下,乃是特洛王国唯一的王权继承人,几年前,石焱篡位,毒杀小皇帝特洛卡迪,逼走特洛延陛下。致使特洛王朝濒临灭国。特洛延陛下英明神武,率众复国,几经征战,初建根基,早在十数年以前,卡越便是特洛国的邦国,两国从无战事,相互扶持,先皇曾多次颁诏嘉奖封赏卡越先王,是以特洛延陛下,希望能与卡越重复就好,再续盟约。”

“我听说特洛延陛下以解救黎民于水火为己任,以开疆破土、收复故土、一统天下为目的,招贤纳士、集草屯粮、厉兵秣马大有鲸吞天下之势啊!”丞相党宏说道。

“天下本就是特洛王权数百年矣,权臣作乱,败坏礼乐,毁尽纲常,庞东海之流不思报国勤王,却割据自立,欺压黎民,石焱之辈杀君弑父强夺玉玺,天理不容,特洛延陛下高举复国大旗,广聚贤良之士,除****,抚黎民,有何不妥吗?”白羽义正言辞地说道。

王爷听罢哈哈大笑说道:“不瞒贵使,我卡越与布迪通商多年,近年来更是互递盟约,建立邦交,若我卡越于特洛结盟,必然牵扯到与布迪的盟约,除非贵国也有意与布迪建交,不然,我这不是结了新欢,伤了旧好吗?”

“王爷,贵族与特洛国交往结盟已经数百年,而与布迪通商不过两年,何为新欢,何为旧好呢?”白羽话锋犀利,句句不让。

王爷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一个人缓步走上前来说道:“白羽丞相果然明不虚传,好言辞,好口才!不过事实不是靠言辞就能改变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特洛国结盟卡越必是为了安抚卡越,好使特洛国腾出手来,出兵布迪吧!”

白羽仔细看了看对方,说道:“在下早就听闻内阁学士李索思诡辩之术甚是了得,今日有幸得见,不虚此行啊,不过大人此话有两个错误。其一,如果特洛延陛下要是不念旧好,不与卡越结盟,对卡越是有害无利。其二,特洛国若要兵出青梁,鲸吞天下,谁可以阻拦呢?”

“哈哈,不错,两年前特洛延倚杖新式武器投石车,平灭刘辉,一统青梁山腹地,而如今天下诸国都已经更新城墙,打造投石车,失去了这种优势,又凭什么杀出青梁山,鲸吞天下呢?不过是对过去辉煌的缅怀而已吧!”李索思大有讥讽之意。

“征战天下,靠的不是武器,而是天时、地利、人和。当年一统青梁山后,特洛延陛下上乘天意,下抚民情,罢战休兵,养民施恩,是以黎民为重,天下次之。如今天下归心,万民景仰,国富民强,如若出兵,正应天时、背靠青梁山,已得地理,万民归心,将士浴血,这样的军队哪国能及呢?”白羽侃侃而谈。

“当年特洛延仓惶而逃,季赫丞相舍生取义,留下贾氏一门老幼妇孺苟延于世,为了活命已经将传国玉玺禅让给了石焱,还有面目在此称王立业啊!”李索思愤愤地说道。

“石焱谋反,毒杀小皇帝时,特洛延陛下还在狮口角,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无奈才出海逃出虎口,贾太后闻得孙儿尚在,便利用石焱想夺玉玺篡位之心,保全了一家老小的性命,这是何等睿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才有了日后玉箫子元帅单舟渡海,力擒佘淳于,大战田广,护送贾太后一门来青梁,特洛陛下跪走沧海天下传扬,难道李索思大人褒贬不分,美丑不明吗?”

“你,这…。。”李索思气得脸色发紫,说不出话来。

“哈哈,好了,好了,大家是来商谈大事的,又不是来斗嘴的,不要伤了和气吗!今晚,在舍下设宴,请诸位大人和使臣一定赏脸前来!”王爷打了个圆场说道。

于是,众人纷纷告退,离开了大殿。

卡越夫见众人离去,便于丞相党宏商议道:“依我看,我们还是秉承族规,不问世事,不涉纷争吧,晚宴之时,通知布迪的使臣也去参加,让他们两国直接接触吧,我们见机行事!”

“王爷说的是,按照以往王上的处理方式,也必会如此行事的。”党宏称赞道。

“好,既然丞相也认为可行,那我们就这样决定吧!你派人通知下布迪使臣吧!”

“王爷放心,我这就去办!”党宏施礼道,说罢转身离去了。

王爷看着党宏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仿佛压力减少了许多,已经可以让他稍稍缓一口气了。

是夜,王府内灯火通明,门庭若市,朝中大臣、各国使臣分沓而至。老家宰忙里忙外接到贵客,忽见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人,年纪大约三十多岁,手摇羽扇,悠闲而至,身后跟着一位紫铜面庞的壮汉,急忙走上前来说道:“这位大人以前没见过,想必是特洛国的白羽丞相吧?”

“老伯好眼力,在下林白羽见过老伯!”白羽躬身施礼道。

“快别这么说,折煞老奴了,白羽丞相威名满天下,谁人不知啊!今日一见,老奴三生有幸啊!”说罢,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王爷见众人已经到齐,便吩咐摆酒开宴,众人分宾主落座,纷纷举起酒樽向王爷敬酒。酒过三巡之后,李索思将话题渐渐引入正题。朗声说道:“诸位大人,今天得以欢聚一堂,实在是难得,今有特洛国使臣前来下诏书,意欲两国会盟,通商修好,但我国已于两年前与布迪通商结盟,虽说结交更多的盟邦对我国是好事,但也不得不考虑布迪与特洛国的关系,如果两国使臣能够达成一致,三方结盟岂不更好啊!”

“亡国之人,也配称国!还口口声声救黎民,平乱世,我布迪国如今横跨罕儿曲纳河,兵多将广,有痴心妄想之人,敢越雷池一步,定叫他有来无回!”布迪国的二王子温长雷说道。

“哈哈,小小家宰之臣,也敢篡位夺国,暗中投毒,欺骗盟邦,有何面目面对世人,何来廉耻登门入室?”白羽之言掷地有声,而且估计将“欺瞒盟邦”几个字重音强调,在场的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温尔多与达里开战之后,但心卡越袭其后路,便三番五次派使臣到卡越,意欲结盟。为了消除卡越的顾虑,特意派次子温长雷为邦交特使,常驻卡越,实际上是作为人质,保证对卡越结交建盟的真实可靠。卡越圭经过全面的分析与权衡,才答应结盟建交。

温长雷被白羽一席话说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对,站在他身后的护卫段延飞,走上前来,对王爷施礼道:“今日,大家欢聚一堂,实属不易,臣等感谢王爷创造这个机会,在下愿舞剑一曲,给诸位大人助兴!”

王爷只好点头称赞,不一会儿,王府乐官指挥乐队,开始演奏,白羽一听,是卡越名曲《秋阳曲》,此曲讲述的是昔日卡越大将军于秋阳平定边疆,迎着晚霞班师回朝的故事,曲韵悠扬,激扬士气,人人喜爱,广为传送。白羽用目光暗示了一下王贲,王贲颔首而立,目不转睛地盯着段延飞。

随着乐曲声的起落,段延飞拔出长剑,翩翩起舞,长剑忽而如风驰电掣,忽而如柳絮飘扬,场中不时传来喝彩之声。就在所有人都在享受这优美乐曲时,段延飞长剑抖转,急闪电,向白羽刺来,众人不约而同地惊呼一声,王贲正待出手,段延飞长剑急停,颤抖如软蛇行走,随着音律退回场中。

段延飞这一手,就是想让白羽出丑,并没想真正刺杀白羽,他心里明白,这件事的重大,自己不敢妄动。所以,借着音律而走,让在场的人长出一口气。

王贲不慌不忙,也走上前来,对王爷施礼道:“王爷,段将军怡人舞剑,太过孤单,让我来陪陪将军,更能增添酒兴!”

王爷一听,无奈地说道:“好!好!将军请!”

王贲转身拔出腰间宝刀,堂内顿时寒光闪闪,杀气满堂。王贲的宝刀是木清灵用陀螺峰上的陨石中提炼出来天外寒金打造,刀身寒光夺目,锋利无比。凛凛刀锋令段延飞不寒而栗,勉强与王贲对舞一曲,曲罢,急急的收剑而归。

段延飞刚走到温长雷的桌子前,身上的铠甲嘎然断裂,不多时,便碎裂散落,段延飞慌忙用手去抓,哪里还抓的住,全身衣甲,化作碎片,哗啦一声,散落一地。惊慌之中,段延飞只好慌忙拉住内裤,向堂外跑去。

众人先是惊呼,后是大笑,笑得众人手捧腹部,直不起腰来。

温长雷被众人笑得面红耳赤,几欲发怒,又强忍没有发作。

王爷一见,急忙把话题岔开了,就这样,众人在嬉笑中,结束了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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