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鬼手
吴落提着油灯顺着梯子走下昏暗的地窖,老旧的梯子发出吱呀的响声,都落下积压的灰尘。走进地窖中,吴落四处观望,只见窖中角落放着一些蔬菜和老旧的农具,与寻常一般无二,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吴落四下里寻找起来,带着几分焦急。在身形的移动之下,烛台的火焰一闪一闪,吴落的影子也在地窖之中闪动。忽地他腰间的匕首猛烈地抖动起来,他使力按住,却也是无济于事。匕首脱离了他的掌控,在半空中漂浮起来。似乎在召唤着什么。
接下来,地窖墙壁里竟是挤出一个小球,球不大,透着莹莹的白光,与匕首手柄处那个缺口正对应着。小球缓缓地进入刀柄的缺口。在小球与刀柄刚好切合的瞬间,猛地释放出一圈能量波动,烛台的灯火瞬即被吹灭。吴落的身形也被压迫地动弹不得。他立在原地咬牙坚持着不被击飞。匕首依旧浮在半空之中,匕首身上自上而下地闪现五个金色的打字“破虚无极剑”。随着小球的融入,匕首似乎恢复了一丝灵动。
接着一阵白光浮现,匕首旁映射出了吴刚和雪儿的身形。吴落见着二人,直呼着爹娘。吴刚和雪儿也是不住地呼唤着吴落的乳名。吴落奔向二人,想要拥抱他们。身形却是想错而过。这竟是幻影而已。
吴刚见状,道:“落儿,我们能再相见,也是借着匕首的力量。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不过是到远处看望一个亲戚去了,但路途很远啊,也许要过个几年才能回去。雪儿也是在一旁附合点头。”
但看着两人那不自然的神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仔细看来二人形色皆是有些憔悴,吴刚更是嘴唇苍白。
吴落看出不对,道:“爹,您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哪儿去了?”
吴刚脸色更是显出不自然,干咳了两声,竟是咳出血来。雪儿见状,也是不住地流下泪来。那满是委屈的眼泪看在吴落的眼中,更是多出了心痛。
吴落也是不知所然,这到底是怎么了,昏迷的七天里父母都发生了什么?他决定问清楚。
吴刚说道:“落儿,我们的事你不要管,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委屈了你娘了。”说完看向雪儿。
雪儿接着说道:“落儿,在家里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找个好姑娘,成个好家,爹娘再不能陪着你了。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吴落听着也是掉着眼泪,说道:“娘,你们在哪?我来找你们,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怕的。”
雪儿刚待说话,突地传来一个阴柔的声音:“原来还有余孽啊,有意思。”接着一只怪物般的手掐住了吴刚的脖子。那只手呈暗绿色,指甲特长,散发着黑色的烟气,手臂处烙着一个鬼头。似是从地狱而来。
另一只从地下上来的手想要透过幻影向着吴落抓来,吴刚和雪儿死力拖住,投影渐渐关闭。阴柔的声音说道:妹妹,这是干嘛呢,让我来了结了你们的孽种。
接着便传来了雪儿的呼喊声:“走,离开村子,越远越好。”
投影终于关闭,似是吴落与父母的最后联系也断绝了,又好像通往地狱的门也关闭了,地窖之内突然一片漆黑。留吴落一人在原地蜷缩着,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也是无法承受。一阵阵的无力感冲击而来。何不就这样死了呢,这想法在吴落的脑海中停留。接着便被另一个想法否定了,不行,不能就这样死了,至少知道有这样一只手,就有救出父母的希望。吴落知道父母一直藏着秘密,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提起往事,吴落问起也是敷衍而过。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变强,若他足够强大,现在便能前去救出父母。可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呢?去了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是夜,星月昏暗,只余些虫鸣和草木的悉索声。吴落就在地窖中和着泪水睡去。
清晨的阳光顺着窖口洒进了地窖之中,秋日的阳光昏黄柔和,安静地躺着,慢慢地在地上移动。
吴落睁开迷蒙的眼睛,拨弄开眼睑的眼屎。清晨的空气清新,昨夜发生的一切似是做梦般。扭过头环顾四周,又看见那柄匕首,匕首上方那个洞已是被一颗晶莹的小球占据。匕首已没了丝毫灵气,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吴落看着匕首上方那晶莹的小球,知道昨晚必然不是梦了,想着一股悲哀又不免涌上心头。
吴落心中想着:那鬼手知道了我的存在,又似乎和父母有着很大的仇,还扬言要了解我。而母亲又叫我赶快离开村子,甚至都没让我去找他们。这鬼手定是非常强大的。到得此时,村子是定然不能留了,但到底去哪里呢?对于前途未知的恐惧充斥着吴落的心。这一切又是为什么,父母在这个村庄做了这么多年的庄稼人,可那鬼手为何还不放过他们。
他猛然想起了村长李老头,李老头说父母是从外地迁来村子的。他一定知道这些,要知道这些就得去问他。
吴落翻身起来,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将家中稍微整理,包上衣服带上家中所余的财物向门外走去。吴落关上大门,上好锁。最后一次环顾了这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小屋。此次一去,不知何时再能回来了。虽心中向往田园,但此生注定飘零。父母的音容笑貌和与同伴玩耍的景象浮现。然而这些终将不复存在了。
吴落心中想到:既然不能回去,那便留下些什么吧。于是拿起匕首在门前的石阶上刻下了“等我”二字。稚嫩的字体歪斜地留在石阶之上,沉默地看着吴落的身影渐渐远去。
过不多时,吴落便到了村长李老头的大门前,大门虚掩着。吴落推门而入,不见李老头的身影,只见桌上几杯没喝完的茶。
吴落想到:不对劲啊,村长是个十分小心的人,怎么出去也不锁门呢?这大早上的,是出去干嘛了?
吴落关门出去,想着找寻李老头。到处寻找之下,竟是在村里的空地上找到了他,此时的他正和几个人争论着什么。那几人看着面生,却又像在哪见过。似乎是邻村的几个人,只是不知道名字。忽地那几人中的一个看到了吴落。便大叫道:“吴落,吴落那小畜生在那呢!”
吴落这几天总被人叫“小畜生”心中无名火气,正挽起袖子要收拾他。突然背后一记闷棍打在吴落的头上。吴落登时昏迷在地,不省人事。